蘇云昊見安碧如遲遲沒有回答,反而臉色還粉紅粉紅的,心中頓時就對這瓷碗里的湯羹起了疑,隨即伸手一推,或許推的力度過大,里面的湯汁濺了出來,灑在桌面上。
冷冷道“將這東西端出去倒了,你……也可以滾出去了!”
安碧如看了看蘇云昊如同寒冰的臉色,心知他想多了,連忙解釋道“殿下,您……別生氣呀!奴婢剛才那是用詞不當(dāng),這里面除了雪梨銀耳還有冰糖枸杞,沒有加其他的東西!”
她一邊說一邊將瓷碗往蘇云昊面前推著,雖然她是好心但也忍不住這家伙如何想她,低聲道“再說了,給你下藥圖什么……”
這聲音就像蚊子一樣嗡嗡的,由于安碧如離蘇云昊較近,雖然他沒有聽的很清楚,但他知道這丫頭說的話定不是什么好話!
想到這里,蘇云昊不由覺得自己的面子在這一刻遭到了打擊,他斜眼在著表情怪異的安碧如,冷冷道“你剛才在嘀咕什么?當(dāng)本王耳聾了嗎?……”
“沒什么……”安碧如真的后悔死了,早知道這家伙如此不知自己的好心就不應(yīng)該去做什么雪梨銀耳羹,在那又陰暗有潮濕的小廚房蹲了好幾時辰呢……
雖說那間廚房有人打掃,但里面的蚊子可不是一般的多,看到安碧如就像看到小羊羔一樣,使勁的叮!
這下好了,被蚊子叮的苦也白受了……
安碧如暗地里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隨后快速的拾起桌上聞絲不動的湯羹,就在這轉(zhuǎn)身之際,蘇云昊忽然開口叫住她“等等,你的手怎么了?”
手?安碧如微微一愣,側(cè)身看著他,雖然她的手腕上的確有一條傷口而且有些深,可也已經(jīng)愈合了,再加上這件衣服的袖口將她的手腕遮住了的,這家伙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我的手……沒什么呀!”安碧如尷尬的笑道。
蘇云昊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指了指她的手背,道“盛個湯羹而已,你怎么就那么笨呢?這也能燙傷……回去記得拿一塊冰帕子敷一敷,消消腫!免得讓別人以為楚王府的侍女被主子虐待了!”
安碧如低頭一看果然看見自己的手背上有幾道紅彤彤的印跡,但她的手被燙傷不是因為她笨,而是她的腳踝忽然一陣陣的刺痛,差點(diǎn)一個不注意就摔在地上,而手中湯勺里的湯羹就這樣灑在了她的身上。
當(dāng)時那個疼可不是一般的話語能比喻的!
安碧如婉轉(zhuǎn)一笑,沒想到這家伙還會關(guān)心人呀!“奴婢多謝殿下的關(guān)心……”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安碧如踱步走出門檻,順手在將門合上,她一邊朝走廊里行走著一邊看著瓷碗里的雪梨銀耳羹,這原本是她好心做給他吃的,他怎么能如此揣測自己呢?
兩刻鐘后,聽雨軒
一個空的瓷碗被順手放在桌上,這個人就是安碧如,此刻她正坐一旁上翻看著一本醫(yī)書,雖然蘇云昊不領(lǐng)她的情,但她覺得既然自己自動提了出來多多少少也得幫一下。
她想著等這件事情平息了,自己就去找他辭去她女使的職位,回到柳平村。
“嘩啦嘩啦……”安碧如快速的翻閱著,一塊被冰鎮(zhèn)過的絲帕綁在她的左手手背上,絲絲清涼的感覺將原本刺疼的痛楚消散了。
這天晚上,蘇明哲依舊像那日一樣一個人做在承明殿內(nèi),他俯視著下面,神色嚴(yán)肅,心情復(fù)雜。
就在這時幾位大臣忽然推開承明殿的大門,雖然里面漆黑一面但他們清楚皇帝就在里面,就坐在那把龍椅上面。
他們迅速走到大殿中央,離龍椅只有十多布的距離,忽然“噗通……”一聲他們朝蘇明哲跪下,鎮(zhèn)重道“陛下,太后她……不能遲遲不歸玉璽給您呀!”
玉璽是皇權(quán)最高的象征,誰能擁有它就等于掌握駕馭這座帝國的命運(yùn)。
蘇明哲深吸一口氣,淡淡道“你們怎么來到這里?”
朝中大臣應(yīng)當(dāng)在下早朝的時候就離開皇宮回府了,怎么這個時辰還在這里呢?
這樣的現(xiàn)象只有一種可能,他們是太皇太后弄來試探自己想法的。
哈哈哈……真是諷刺!
“幾位大人如若沒事,就先回去吧,朕……也要就寢了!”說完他起身從容淡定的走下了臺階走向前面的門檻,銀白色的月光通過窗戶打到地面上,給大殿增添了幾分壓抑的氣憤,同樣也將他倒映在地上的影子多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壽安宮
太監(jiān)李冉快速走到太皇太后的身旁,此刻她正一臉愜意的喝著茶,李冉心中太皇太后不喜歡別人在她品茶的時候打擾到她,但心中的事情又想通報出來,便展示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太后……奴才……”
太皇太后鳳眸里浮現(xiàn)幾分不悅,隨即放下茶杯冷冷道“茶太淡了,這是誰泡的?”
站在不遠(yuǎn)處的宮女連忙跪下道“回太皇太后,這是新來的的宮女慧兒泡的,是前幾日撥到雅嵐軒的宮女?!?p> 李冉微微低頭,撥到太皇太后御用的烹茶的宮女,那手藝自是不必說,如今這太皇太后發(fā)這么大活自然不是對碗里茶,換句話說她就是想找個人來出去,而這個宮女慧兒就是被她拿來當(dāng)出氣筒了!
“把她帶上來,哀家有話要問她……”
“是!”殿內(nèi)的幾位宮女心中太皇太后要抓人撒氣,連忙跑出去,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得罪了她。
此刻李冉將頭低的更低了,太皇太后冷眼看了他一眼,隨即道“說吧!什么事?”
李冉隱隱感覺有汗珠在臉頰上流淌,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或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
“太后,那些大臣說陛下的口風(fēng)很緊,未能打探到什么……或許陛下真的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太皇太后冷冷一笑“怎么可能?蘇明哲這人可是哀家看著出生看著長大的,他在想什么哀家一看就知道,你覺得他老實(shí)沒什么其他的動作,但背地里不知道在打算什么主意呢!”
李冉用袖子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笑道“太后,就算陛下心里在打主意不是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