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傍晚,吳氏便聽說了安碧如在街道上與某位小姐發(fā)生了矛盾之事。
雖然鄰居都說是余員外家的女兒,但其隱情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diǎn)兒的。
可都礙于皇家顏面,百姓都不在口里提,但心里也十分的清楚。
安碧如剛將門關(guān)上,吳氏看她神情自若的模樣,心里更是焦急,她很擔(dān)心這丫頭會與皇家有什么牽扯。
“碧如,你沒事吧?我聽鄰居說,今早你在街上與余員外家的小姐有了口角之爭,她沒刁難你吧?”
吳氏并非出自與奴仆對主子的關(guān)心,站在她眼前的姑娘不僅是她心中的牽絆,也是南越國的血脈。
安碧如并沒有注意到吳氏眼眸的神情,會想到昭華郡主的丫鬟咄咄逼人的神情,安碧如打了哆嗦,她倒不是怕,能把無理說成有理,也是那丫鬟的能力了。
“奶娘,沒什么……原本我沒有招惹她,是她的丫鬟仗勢欺人!說我擋了她們的路,我一時氣不過才說了兩句?!?p> 說了兩句?吳氏暗道不好,這昭華郡主雖說看似溫和,可實(shí)際上是個看笑話的人。
她就想評書里說的——笑里藏刀,如果有人讓她不高興了,三言兩語間就能抹去那人的性命。
吳氏暗自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去廚房將飯菜端上桌,又擔(dān)憂的看了看正在一旁倒茶水的安碧如。
“碧如,余家小姐或許會找你麻煩,你想好怎么解決了嗎?”吳氏關(guān)懷的問道。
安碧如淺喝了口茶,笑道“奶娘,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么做,而且她還有顧及自己溫和待人的名聲呢……”
兩人各坐一方,兩盤青菜,兩碗清粥,一方竹筷,一刻鐘后,就結(jié)束了晚餐。
幾日后,遠(yuǎn)在西南方向的義城境內(nèi)的楚王府,蘇云昊正下著圍棋,他那一雙明亮的俊眸里發(fā)散著堅(jiān)定的光明。
剛下到一半,站在一旁的歐陽展有些等不下去了,雖說z楚王無心與朝政,可當(dāng)今陛下受太后壓制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
若在不援助,只怕是……
“殿下,對于陛下的……”該死!他怎么偏偏挑楚王下棋的時候說這檔子事?
他可是最討厭有人在他下棋或批閱文件時翻他的。
可這連著幾日都呆在書房里下棋,這不是……變形的堵自己的嘴嗎?
蘇云昊眉頭一皺,有些不悅道“太后把持朝政,可見她權(quán)力深廣,并非我一介王爺就能搬動的”
黑子一放,整個棋局有著巧妙的變化。
借口,這一定又是借口!歐陽展心里想著,但跟在他身旁這么久,他也沒有了解透蘇云昊是怎樣的人?
他的性格和權(quán)謀只是他本人的一個面孔,而他的另一面又是什么樣子?
是冷酷無情?還是柔情似水?亦或者真的無心與朝政……
歐陽展暗自嘆了口氣,又看了看認(rèn)真下棋的楚王,早年露出鋒芒在他看來這是與皇位有著聯(lián)系的關(guān)鍵。
不知為何,他收起所有鋒芒與智慧,成為了他們口中的泯然眾人矣!
時光在沙漏里流逝著,蘇云昊的臉上多了幾分疲倦,然而手邊的棋局依舊沒有分出勝負(fù)。
窗外起了一陣陣大風(fēng),繞著竹林與樹葉颯颯作響!但在蘇云昊眼中這樣景色就如一道黑霧縈繞在心頭搖晃不散。
而屋外的探子一如往日盯著里面的動靜。
晚上,窗邊燭光搖曳著,讓原本光線不好的屋里變的更加的昏暗。
而安碧如依舊堅(jiān)持在如此昏暗的光線中看書,吳氏有心勸誡卻對她無可奈何。
安碧如看她臉上無奈的神情時,笑道“我將蠟燭湊近一點(diǎn)兒就行了!你快去休息吧?”
黑夜中的明月悄然躲入了黑色的云層里,同時也暗示著夜已經(jīng)深了。
整座村莊都已熄了燈,唯獨(dú)安碧如所處的屋里沒有熄燈,隱藏在黑夜里的點(diǎn)點(diǎn)星光,在寒冷的夜里增添了些許溫馨。
第二日清晨,患有麻風(fēng)病的乞丐按照安碧如所指的方向走到柳平村。
他杵著拐杖慢慢的向前走著,而柳平村那些村民看到他,雖說有些驚訝,但都很淳樸。
“你是來找……安碧如的?”這里除了她們家會醫(yī)術(shù),誰還會這玩意?
乞丐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這位大嬸,你能帶我去嗎?”
這幾日他渾身疼的厲害,想必是病的更厲害了一些,若在不醫(yī)治就真的要一輩子杵著拐杖了。
村莊旁那條清澈見底的河流貫徹到遠(yuǎn)處山脈的腳下。
隨著一陣敲門聲,安碧如忙放下手里的活兒,開門一看卻是鄰居的李嬸,而她身旁還站著一位杵著拐杖的乞丐。
安碧如立即明白過來,她忙道“麻煩李嬸了!您要不喝口茶在走吧?”
李嬸連連擺手道“不用了!我還沒給豬喂食呢!就先走了,改日你到我家吃飯……”
乞丐那俊冷的眸子盯了她好一會兒,見她的目光還未看向自己,有些不悅道“不知道安大夫什么才能開診?按你這兒速度,病人早死了!”
聽到某人暗諷,安碧如先是一愣,隨后她露出如花般溫和的笑容“你這個又不是急診,再者麻風(fēng)病本就難治大多數(shù)的方子都只是延緩病情,倘若你命好說不準(zhǔn)還真能醫(yī)治好!”
醫(yī)用器皿一一擺好,安碧如溫軟的手指放在他手腕處把脈,片刻后,她拿起筆在紙上寫著一味又一味的藥。
乞丐的一雙俊眸凝聚著,他那黑色瞳孔里倒映在她寫字的模樣,她的容貌雖比不上城里的那些美人小姐,可她卻有著她們沒有的韻味。
安碧如并未注意到乞丐里的神情,她將方子遞給乞丐“這藥方對你的病情會有所緩解,但醫(yī)治好概率不大?!?p> 方子上的字娟秀而小巧,乞丐看著上面的字跡,笑道“多謝姑娘!”
但麻風(fēng)病會讓人的皮膚出現(xiàn)麻木性破損還伴有神經(jīng)痛,有些嚴(yán)重的還會失去行動能力。
半個時辰后,安碧如在浴桶里倒著剛才熬好的藥水,是的。她要讓那麻風(fēng)病人藥浴。
放下木桶,安碧如看到乞丐眼里的擔(dān)憂,她將手深入藥水試探藥水的溫度“這里面我放了柳枝、桃枝、桑枝、槐枝、楮枝都能能緩解你的病情,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
郁香花
麻風(fēng)病是慢性傳染病,是麻風(fēng)桿菌導(dǎo)致,我只是簡單的概括了一下,還得以度娘上為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