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鷗一襲夜行衣按照地圖開始尋找殤都皇城的辛者庫,但這皇城實在過于大了,大多數(shù)建筑都是一樣的,只能先找個參照物,最好的參照物就是御花園,只有御花園在地圖上不是建筑,而是一片水洼和樹木,于是只好先來到御花園,剛到御花園便聽見了這首曲子,總覺得這聲音好像在哪里聽過,莫名的熟悉,所以先藏在假山后面,想看看唱這曲子的人是何人。
從假山的角度一看居然看到花月山,旁邊是個穿著常服的男人,個頭矮小,身材也纖細(xì),這應(yīng)該就是民間傳說的那位太醫(yī)吧,不過聲音倒像是女人的聲音,怎么聽都不像是個男子。
“這首曲子朕怎么沒聽過?”曲畢后,花月山問道。
“這是微臣家鄉(xiāng)的曲子,曲名喚《愿》?!苯窕氐?。
“你家鄉(xiāng)在哪?”
江恬笑了笑指了指天上。白鷗本就覺得她有些熟悉,這下可完全確定了,當(dāng)初他問江恬家是哪兒的,她當(dāng)時就是指了指天上?,F(xiàn)下白鷗的腦子里除了震驚就是疑惑,她不是在京都嗎?怎么會在殤都?又怎么會變成岄王的御醫(yī)?雖然滿是好奇,但還是忍住了,先找李工銀才是首要任務(wù),于是回頭悄悄潛走了。
花月山見罷笑了笑不再多問,知曉若是她想講自然就會講與他聽。二人又在這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御花園聊了一個時辰,花月山才肯放江恬回去歇息。
而白鷗也找到了李工銀,辛者庫的主管太監(jiān)李工銀正寬衣解帶準(zhǔn)備歇息了,忽聞門外的蛙聲,這是他與自己舊主的暗號,來不及穿上衣服,只穿著寢衣便出了門,站在門口也學(xué)青蛙叫,白鷗在屋頂上看見后,便跳了下來。
李工銀雖不認(rèn)識這人是誰,但是他認(rèn)識這個暗號,所以還是速速請白鷗進(jìn)了房門,仔細(xì)看了看四周,確認(rèn)并無他人才關(guān)上了門。
“不知閣下是?”李工銀問道。
“我是誰你不必知道,我此行是為了一個人。”白鷗并沒有摘下自己的夜行面紗。
“牢里那位?”李工銀大驚道,白鷗點了點頭。
“此事恐怕還需要從長計議,天牢守衛(wèi)森嚴(yán),僅憑你我二人恐怕……”李工銀漏出擔(dān)憂的面色。
白鷗雖然能進(jìn)皇城,但也是宮城較大,防御總有疏漏之處,但天牢的確是層層包圍,就算是強(qiáng)行把人救出來,逃出皇城,也不一定能逃出殤都,這個辦法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
“有一個人一定能幫我們。”白鷗提議道。
“誰?”
“貼身御醫(yī)?!?p> “淼…淼大人?淼大人也是我們的人嗎?”李工銀有些不敢相信,聽說淼淼是花馥予的人。
白鷗看了眼李工銀,便別過眼看著桌上的燭火,“你只要想辦法把我安插到那位淼大人身邊就是了。”
江恬,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秘密。
而正在闡房呼呼大睡的江恬并不知道,明天等待她的大禮是什么。
“大人,您起了嗎?”含春一大早便敲著江恬的房門,在不停地敲門聲中江恬還是起來了,沒辦法,不起來也睡不了啊。
“咋啦?”江恬揉著眼睛對著門外的含春喊道。
“大人,曹公公來了。”含春在外頭回應(yīng)道,江恬睡覺都會把房門上鎖,含春想進(jìn)來服侍也服侍不了,于是只能在外頭干等。
江恬一聽是曹公公立刻便穿戴好衣服,江恬生怕曹公公來是因為花月山出了什么事,于是連忙趕了出來。
“曹公公?!?p> “淼大人,這么早來叨擾大人,望大人見諒?!?p> “無妨,不知曹公公有何指示?”江恬畢恭畢敬地回應(yīng)著曹公公的話,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后站著的白鷗,而白鷗已經(jīng)打量了江恬好一會兒了,心想果然是你,居然從京都跑到了殤都,還成了花月山的寵臣,真是本事不小。
“這位是新進(jìn)宮的小區(qū)子,無父無母,看著也是可憐,正巧您這少了位跟班太監(jiān),于是就把他帶來了,您看您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奴才再重新挑一位給您?!辈芄噶酥干砗蟮哪俏惶O(jiān),那位太監(jiān)便低著頭向江恬行禮。
江恬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原來只是送來個太監(jiān),可惜了自己的好覺,于是有些不耐煩說道:“都行都行,就留下吧?!?p>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在闡房侍奉淼大人吧?!辈芄謱χ砗蟮奶O(jiān)說道。
“是?!鄙砗蟮奶O(jiān)又行禮道。
“那奴才就不打擾淼大人了,這便告退了。”說罷,曹公公便打算出闡房的大門。
“曹公公好走?!苯褚埠苡卸Y貌地送他到門口,回頭看了眼這新來的太監(jiān),身材好像還不錯,不過這小區(qū)子還是低著頭不看江恬,江恬只以為他是初入宮,不敢直視江恬這么大的官,這么想想心里還有些小竊喜。
“讓含春帶著你先熟悉下吧,我且再進(jìn)去睡一會兒。”說罷江恬便準(zhǔn)備進(jìn)房間。
“大人,那含春做的早膳呢?”
“我不餓,你們吃吧?!标P(guān)上門后,江恬便又開始了呼呼大睡。
與此同時,含春眼里的落寞也盡收白鷗眼底。含春帶白鷗熟悉一圈之后便自顧自的去干活了,她對白鷗并沒有興趣,只以為是馥王又找了一位普通的太監(jiān)來伺候江恬。
江恬雖然把房門鎖了,但白鷗開始能把它打開,江恬睡得太死了,連有人進(jìn)了房間也不知道,白鷗也不急著吵醒她,只是背對著她坐在凳子上喝茶。
昨夜李工銀連夜找到了曹公公,說白鷗是他的遠(yuǎn)房侄子,想謀個前程,順便給了曹公公兩百兩銀子,這曹公公雖然是花馥予的人,但看到錢還是沒辦法控制自己,況且這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只是安個差事,仔細(xì)想了想,只有闡房的一品御醫(yī)跟前少了個跟守太監(jiān),每個御醫(yī)都會有個跟守太監(jiān),方便熬藥抓藥,這淼大人是官家的寵臣,安排過去也算配得上這兩百兩。
于是大清早的就把白鷗領(lǐng)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