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恬并沒有聽白鷗的話乖乖回府,她讓江恬先回府,自己要先去一個地方。
她要去南城門口,她知道杜雨若一定在城門口等他。租賃了一輛馬車到了南城門口,一下車就看見杜雨若站在那,焦急地看著四周,旁邊還有僅有十歲的白清洛。
“四姨夫人?!苯褡呱锨靶辛藗€禮,杜雨若剛看見江恬時有些詫異,隨后焦急和緊張的情緒都沒了,只是淡漠地看著江恬。
“他不會來了。”江恬補充道。她永遠(yuǎn)都不知道路虎就自殺在離南城門不到一千米的小巷口,她也不會知道路虎到死的時候眼睛還是望著城門口方向。
杜雨若聽后眼睛瞬間紅了,眼淚充盈了整個眼眶。
“我就知道?!彼眠煅实恼Z氣,笑著對江恬說了這四個字,江恬扶著杜雨若和白清洛上了馬車,三人便坐上馬車回了白府。
而二皇子府邸那邊已經(jīng)被白鷗的軍隊團(tuán)團(tuán)包圍,白鷗騎著馬也快速抵達(dá)了現(xiàn)場。
白鷗本以為這個事情會很棘手,沒想到一到現(xiàn)場看到的卻是這么一副場景。
二皇子把那個接收東西的人和自家的管家都扔出了府外,交給了白鷗。
“白將軍,多虧了你們啊?!倍首酉乳_口對白鷗說道。白鷗單膝下跪給二皇子祈弼行禮道:“微臣見過二王爺?!敝挥蟹饬送醯娜嗽趯m外才有府邸,二皇子早前就被封為杳親王。所以白鷗直接稱呼為王爺。
“快起來快起來,你是功臣,本王還要多謝你呢?!逼礤隽⒖贪寻t扶了起來。
“臣惶恐?!卑t起來說道。
“何來惶恐一說?要不是多虧你們,本王又怎么知道,府里這么久養(yǎng)了一個白眼狼?”祈弼像是事不關(guān)己一樣指著自家王府府邸的管家說道,只見那管家和交接?xùn)|西的人都乖巧地跪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既已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交出朝廷要犯了,深夜多有叨擾,臣便退兵了?!卑t說道。
“誒,白將軍辛苦了,既然有公務(wù)在身,本王就不多留你了,他日必請將軍暢飲?!逼礤稣f道。
“臣告退?!闭f罷白鷗抬了抬手,所有的兵都整齊地撤了,并帶上了他們二人。祈弼一直盯著白鷗騎馬走遠(yuǎn),眼神從溫和到陰狠,白鷗,今日痛失左臂之仇,他日我必加倍奉還。
習(xí)瀟騎著馬跟在白鷗后面,“將軍,您真相信這事與二皇子無關(guān)?”
“我們說的不算,宮里的主兒說的才算?!甭犃T習(xí)瀟便不再說話了,他懂了,或許宮里的主兒就希望事情解決到這樣吧,宮里的主兒心里清楚的很。
“城防圖好好收起來,我先回府了,人你好好審問,估計也問不出來什么,這管家是二皇子多年來的心腹,相當(dāng)于他的一條臂膀,斷然是問不出什么的,就由他吧。走個過程?!卑t對習(xí)瀟說完,便策馬回府了。
白鷗到府邸門口,剛下馬,便看到江恬也從馬車上下來,同時下來的還有杜雨若和白清洛。杜雨若面如死灰,看見白鷗臉上也面無表情,似乎生活的指望都沒有了,白清洛跟在杜雨若身邊,扯著杜雨若的袖子,有些許害怕,因為白鷗的眼神很冷。
“將軍,四姨夫人她們累了,天色已晚,不妨讓她們先回院里歇息?!苯窳⒖躺先Πt說道。白鷗看了一眼江恬,什么話都沒說便先行進(jìn)了府邸,江恬這才松了一口氣,扶著杜雨若進(jìn)府。
“謝過林小姐,我想回去靜靜?!闭f罷杜雨若帶著白清洛就回去了。江恬忙活了一天也是累的不行,便也回了梓木苑,今夜江恬睡得并不好,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都睡不著,不知道白鷗明天會怎么對杜雨若。直到敲了三更江恬才勉強入睡。
翌日,壇兒在房門外敲著門,嘴里念著:“主兒,您醒醒啊,不好了,出事了?!苯癖揪退猛?,有些難醒,聽到壇兒說出事了,立刻就清醒了。光著腳就起來去開門。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四姨夫人她上吊自殺了。”聽罷江恬也很是震驚,立刻穿戴完跑去了南華苑。
南華苑門口圍滿了下人們,杜雨若的尸體就在院子里用白布蓋著。白清洛蹲在一旁瑟瑟發(fā)抖,聽壇兒說是白清洛清晨去找杜雨若,她先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杜雨若上吊了,江恬看著她六神無主,眼淚流淌了整個臉龐,衣襟都被淚水沾濕了。
一時之間江恬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一個十歲的孩子,在肚子里父親就去世了,從小沒有見過父親的模樣,自己的母親吊死在她面前,江恬知道一個人吊死的樣子是極為恐怖的。她走上前摸了摸白清洛的腦袋,白清洛卻用力推開了她,江恬也沒反應(yīng)過來,差點跌倒在地上,被身后的白鷗攬住了。
“迨主兒,這是四姨夫人留給你的信?!蹦先A苑的一個丫鬟把一封信遞給了江恬,上面寫著‘林迨兒小姐親啟’。
“好好安葬了,誰也不許在這府里傳任何謠言,也不許提及四姨夫人任何事情,以免刺激到清洛,以后清洛就去北華苑吧,所有南華苑的人都去北華苑伺候清洛。”白鷗嚴(yán)厲地下達(dá)命令,大家都低頭應(yīng)承。
雖然杜雨若不是江恬害死的,但江恬心里的內(nèi)疚還是絲毫不少,她想如果昨晚就能察覺到她的情緒就好了,昨晚多陪她說說話就好了,明明她昨夜在車上就與她說了,路虎是她少年時的相知相許,她明明那樣難過,為什么自己要那么早回去休息?
“壇兒,扶你家主子回梓木苑休息?!卑t看出江恬的臉色不太好,于是叫壇兒把她送回梓木苑。
江恬到了梓木苑才把那封信給拆開。
【林小姐安好,你不必內(nèi)疚自責(zé),這事本與你無關(guān)。這白府如同一個牢籠把我困了數(shù)十年,冷冰冰的。若不是心里一直有他,我早已自盡,如今他還是先行離去了。我已無生之念,一心求死。這輩子唯一掛念的,便只有洛兒一人,我一死,還望林小姐能多多照拂洛兒,來世愿給林小姐當(dāng)牛做馬?!?p> 這是她的遺書,江恬看完后,斟了三杯茶,站在梓木樹下,一杯杯倒在了地上。按照尊卑禮儀,小妾去世不會舉行任何儀式的,況且還是自縊,不光彩,所以找了個棺材直接下葬了。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清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