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美食,江恬的目光就不在外邊了,一直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
“將軍,已到宓湖與宓河的交接處了。”京門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jìn)來。
“繼續(xù)劃,繞湖心一圈,等歌舞結(jié)束后再回到這兒來。”白鷗回道。
江恬現(xiàn)下才知道白鷗邀自己游湖,原來不是單純游湖,而是利用她做掩護,至于做什么掩護,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本來無功不受祿,吃他的東西不安心,這下江恬可以放心地吃東西了,這都是她應(yīng)得的啊。
白鷗起身把所有的船窗的簾子都掀了上去,包括進(jìn)艙的簾子。江恬邊吃東西也可以變看見外面的景色,小船的周圍也有很多類似的小船,大家也都把簾子掀開了,許是都在為看京都名妓的歌舞做準(zhǔn)備,江恬才發(fā)現(xiàn),類似的小船上大多都是男女成對的。
“我們這種船是湖上最低等的船,叫合歡船,除了船夫外,只能一男一女。若不是一男一女便不可入宓湖,若偷入宓湖,在這個時刻,就會被船只總局的人趕出去。你看前面那艘船?!卑t說罷又指了指前頭不遠(yuǎn)處的一艘船。江恬尋著白鷗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有一艘船上只有一個男子,忽有另一艘船,船上頂著一盞紫金燈籠,上面貼著船只局的字樣,那艘合歡船就這么被趕走了。
“為何會這樣?”江恬不解地問道。
“這是祈國七夕習(xí)俗。合歡船必須是兩個人,這樣才能寓意美好。你看旁邊那艘船。”江恬望了過去。
“這艘船比我們這個船要大許多,那種船叫誼歡船,許多紈绔子弟喜歡用此船搭載岸上貌美的姑娘,這種船不限人數(shù)?!苯襁@才清楚了,原來自己的利用價值在這,撇了撇嘴沒說話,又拿起桌上的小籠包一口吃掉,本以為他是好心,現(xiàn)下原來自己只是利用品,雖然很早就知道自己是這種身份了,但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又多飲了一口桂花酒。
突然從湖心島傳來一陣樂響,大家都朝著湖心島方向看去。本是一片漆黑湖心島,什么都看不見。突然被千盞燈火點亮,才看清湖心島上有很多樂器,上面有很多樂妓在彈奏著各種樂器。
“這京都第一瓦肆的樂妓實在有名,宮里頭的樂師們都偶爾會向她們請教一二。”江恬閉上眼睛仔細(xì)聆聽著樂聲,的確是婉轉(zhuǎn)悠揚,本是清新悠揚的樂聲,突然一個轉(zhuǎn)承,變得歡快起來,江恬突然聽見岸上的人們突然歡呼了起來,睜眼一看。原來是名妓們出來了,三人都蒙著白紗,讓人看不清臉,更讓人多了幾分遐想。
“一品居最有名的就是那三大名妓,如沐、如春、如風(fēng)。只有在今日,才能看到她們一同起舞?!卑t盯著湖心島上起舞的名妓們。
“如沐春風(fēng),好名字,將軍知道的可真多,名妓們的名字都能記下來?!?p> “這不是她們的名字,是牌號。一品居不管什么時候都有這三大名妓牌號,但人,是可以輪換的?!甭牭竭@,江恬突然有些心疼這些名妓,又多喝了幾口酒。
“再喝下去你恐怕要不省人事了?!卑t對江恬說道。
“怎么會?我到現(xiàn)在就沒有任何感覺啊,像喝飲料似的,甜甜的?!苯袷钦鏇]有感覺到喝醉。湖心島的演出很快就結(jié)束了,小船繞了湖心島一圈就趕緊回到了原處。按照壇兒說的,演出完畢后就是在宓湖放花燈了,所有的花燈都會從這個位置進(jìn)入宓湖,再一直流向城外。
“將軍要劫花燈嗎?”江恬問道。
白鷗抬眼看了看她,點了點頭,這丫頭果然有幾分聰慧。白鷗從桌子底下掏出四五盞花燈遞給江恬,“一會兒你去放花燈,幫我取一個花燈上來。”
“什么花燈?”
“花心是發(fā)著綠色熒光的,你把這幾個花燈都放在外頭,假意先放一個花燈,然后取上來給我。”江恬點了點頭便出了船艙,不一會兒,成千上百的花燈都從宓河涌來,江恬突然覺得這白鷗是在耍她吧?這么多這怎么分得清。
“迨主兒不必?fù)?dān)心,京門從小辨色有障礙且色弱,只對紅綠兩種顏色尤為敏感,屬下看紅便是綠,綠便是紅,雖然熒光微弱,但京門一眼就能看得見?!本╅T仿佛看穿了江恬心里的不安,所以說道。
江恬點了點頭,心想這白鷗還挺會用人的嘛,這樣她就放心了,這湖上船舫這么多,而且湖中的花燈這么多,就連放花燈的人恐怕都不會知曉自己的燈在哪。
忽然京門加速的劃船的速度,江恬意識到一定是他發(fā)現(xiàn)了,加速了一會兒他便停下來,江恬左右看看,果然看見一盞花燈的燈芯是綠色的光,很是微弱,若不細(xì)看,恐怕真看不出來。江恬蹲下,點燃了自己身邊所有的花燈,放下兩盞花燈又取上來了一盞,而那一盞就是發(fā)著綠色熒光的花燈,她拿著燈籠跳進(jìn)了船艙,一進(jìn)去就興奮地說道:“將軍將軍,我找到了?!?p> 顯然白鷗也是有些興奮于是也起身上前去迎接,突然船心不穩(wěn),往右邊傾斜,江恬跌坐在船右側(cè)的長椅上,白鷗也沒站穩(wěn)跟著跌了過去,跌在了江恬的身上。兩人面對面,嘴都快貼到對方的嘴上了。江恬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白鷗正準(zhǔn)備起身,京門一個右轉(zhuǎn)船心又向右側(cè)偏去,這下白鷗的嘴是徹底地貼到了江恬的嘴上,兩人大眼對小眼。江恬立刻用一只手推開白鷗,滿臉通紅,白鷗也不好意思地輕咳了一聲。經(jīng)過這兩次顛簸,還好花燈一直被江恬緊緊握在手上,沒有大礙。
江恬不敢看白鷗,直接把花燈遞給了他,白鷗也立馬干起了正事,他從花燈里面取出了一封信,看完信后,又讓江恬把花燈放回湖中,江恬正覺得船艙內(nèi)氣氛尷尬曖昧,正好可以出去,就立刻拿了花燈放了回去,但自己也沒再進(jìn)船艙。
“為何這燈火會呈綠色?”江恬坐在外頭對京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