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索著,就傳來門被推開的聲音。
“快快,壇兒,快拿過來,我要餓死了。”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到跟前就不動了。因為答應(yīng)過壇兒不掀蓋頭,所以一直沒掀開。江恬伸出雙手想接過東西,但遲遲沒有東西遞上來,一想應(yīng)當不是壇兒,所以直接把蓋頭給扯了下來,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睛,那眼睛與寧乾的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寒氣。
“林迨兒,丞相府嫡出千金大小姐,大家閨秀,難道你林府的管教婆子沒有教過你,夫君不進新房是不能吃東西的嗎?”白鷗一臉嫌棄地看著江恬。江恬似乎沒有太仔細聽白鷗說的什么,只是被他這張臉深深地吸引了。臉又不自覺地紅了起來。畢業(yè)照那天就是因為太害羞失去了這么好的機會,以后無論如何也不能這么害羞了,一定要把握機會。
“不知廉恥?!卑t看著她一臉?gòu)尚叩哪樱椭浪龥]有好好聽他說話。
“為何我看我夫君,要和廉恥扯上關(guān)系?”江恬反問道。
白鷗雖沒見過丞相府小姐,但聽說她七歲時重病一場,常在淮州的佛陀寺養(yǎng)著,近兩年身體好些了才回到京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身體羸弱性格軟弱,沒想到竟這么大膽奔放,一時起了調(diào)侃之意?!芭??這么快就把自己當成白府的人了?林姨娘。”后三個字像是故意在羞辱她,認為林迨兒肯定會很在意位分,不過她并不是林迨兒,名分這種東西現(xiàn)代人可沒那么講究。
“既已拜堂,那就是白府的人。生是白府人,死是白府……”江恬話還沒說完,白鷗就甩袖大步出了房門,這白鷗可真經(jīng)不起逗,也不知道寧乾是否也是如此性格的人。
江恬坐在梳妝臺上取下頭上的鳳冠,真重,不過應(yīng)該很值錢。
肚子居然叫了起來,正想著壇兒端著一疊點心進來,江恬邊吃又邊問了一下關(guān)于這個朝代的一些大致背景。
這個國家叫祈國,是歷史上沒有的國家,周圍還有岄國、炳國等等國家,如今只有祈國最為昌盛,因為有一文一武兩個頂梁柱。‘文’就是林府丞相林宗玄,很多優(yōu)秀的治國之策都出自于他。而‘武’指的就是白鷗,戰(zhàn)無不勝,只要出征必能凱旋,民間傳得更是神乎其神。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江恬就被敲門聲吵醒了。
“迨主兒,您要起身給長輩們奉茶請安了。”壇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苯衿D難地從床上爬起,壇兒端著水進來,旁邊還跟著四五個丫鬟,這陣仗倒像是正房才有的。每個丫鬟手里都捧著不同的物件,“給主兒請安。”其實江恬也不想起那么早的,無奈在別人的地盤還是得聽話些。
壇兒似乎看穿了江恬的心思,“這是將軍府的各位姨夫人們送給主兒的丫鬟,照顧主兒的起居。東西都是夫人和姨夫人送的?!眽瘍赫f的姨夫人都是白鷗父親白鱘的小妾們,白鱘歲去世的早,但小妾可不少。雖然林迨兒是妾,但終歸還是林府的千金大小姐,背景不容小覷,所以大家都上趕著送東西巴結(jié)。
一番洗漱后,江恬跟著壇兒到了正廳,正廳主位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婦人,想必這就是白鷗的母親,旁邊坐著白鷗。下邊的側(cè)位坐了四個婦人,想來都是白鱘的妾室。
正位婦人旁的奴婢把茶遞給江恬,江恬在路上都仔細問過壇兒該如何奉茶如何行禮等事宜?!版质辖o婆婆請安,婆婆請喝茶?!眿D人微笑點頭接過茶,示意旁的奴婢遞給了江恬一個紅包。
“謝過婆婆?!辨冶静粦?yīng)該只呼‘婆婆’,婆婆只能正房才能如此稱呼,來的路上壇兒叮囑過的,不是江恬沒放在心上,而是她的目標就是征服白鷗,成為白府的正房,所以她故意叫得‘婆婆’。
江恬在打量婦人的同時,婦人們也同樣在打量她。素問林家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知書識禮容貌端秀,如今看來心氣倒高,不愿做妾。但長相卻是一等一的美人兒,她頭發(fā)并未特意梳,只是簡單挽了個髻,插了一支白玉簪花,秀發(fā)下是一張白皙的臉龐,繡著牡丹的大紅色長褂更襯著她膚若凝脂。
白鷗坐在主位上一句話都沒對江恬說,更沒正眼瞧過她一眼。
之后兩天她在白府再也沒見過白鷗,兩天內(nèi)她見過了所有住在白府的人,但基本都沒記住。順便也讓壇兒去了解了一下白府的基本情況,她現(xiàn)在也大致知道了白府是個什么情況。
白府可真是人丁興旺,下人們就百來人。
白府更是奇大無比,住著一位正夫人,四位姨夫人。正太太李殤就生了白鷗這么一個兒子,她住在東華苑,白鷗住在乾正苑;二姨夫人生了一兒一女如今都住在西華苑;三姨夫人生了一個兒子都住在北華苑;四姨夫人生了一個女兒住在南華苑。
而江恬住在梓木苑,這是離乾正苑最遠的偏遠,雖偏遠不過景色倒是不錯,院中有一顆大大的樹,看起來像是有百年了,有些枝干都快耷拉在屋頂上了。壇兒說這樹叫梓木樹?,F(xiàn)在是夏天,坐在樹下抬頭看,翠綠色的枝葉像是布滿了整片天空。壇兒還說這樹要是到了秋冬可不好了,因為滿樹的葉子都會落下來,到時想整理起來煞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