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燈火通明,過往行人越來越多,崔富說道:“落腳的酒店我已經找好了,時間還早,剛才沒有吃飽,我們再去找個酒莊喝點美酒吧?!?p> “這個主意很好?!标惒挤诧@得非常輕松得意,因為他也是喜歡喝酒的人。
湯豐道長曾經跟他說過,有一種方法用九種仙草混合釀制,可以造出入口即入神的好酒,但這種酒很難見到。他還聽左凡師兄說過興隆城香射大街的天斛玲瓏酒,烈性十足,風味別具一格,也是值得品嘗的。
三人沿著香射大街走了一陣,忽然天斛酒莊幾個大字映入眼簾,黑雷公指著前面的一塊金色招牌說道:“瞧,那就是天斛酒莊?!?p> 酒莊門前站著一排排購酒的人,崔富立即上前排隊,沒過多久他抱回一個大泡沫箱子,里面裝著一壇玲瓏酒。
黑雷公樂呵呵地問:“這個箱子連帶這酒多少錢啊。”
“有點貴哦,而且只有三斤酒?!憋@然,崔富并不在乎酒錢多少。
陳布凡笑著道:“崔老板果然舍得花錢啊,走,去青陽酒肆喝酒?!?p> 青陽酒肆就在前面不遠處的大槐樹下,雖然掛著酒肆的招牌卻只提供喝酒所需食物,從來不賣酒水。三人選擇一個靠窗的酒桌坐下,點了幾樣下酒料,打開泡沫箱子,撬開蠟封的酒壇,倒了三碗。
“好酒。但這玲瓏還不是入神的美酒。我在想怎么才能喝到入神的美酒呢!”黑雷公喝著酒,卻在想入神美酒,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崔富也喝了一口,說道:“好酒。我也想喝入神的美酒,聽說那得有緣分才行?!?。
陳布凡也跟著喝了一口,說道:“這是天斛的上等玲瓏酒,非常不錯了。至于緣分問題,是各自修來的?!?p> 黑雷公的臉瞬間變得黑中透紅,笑道:“喝酒也得有緣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禳c說怎么才能喝到這緣分之酒?”
陳布凡笑而不語,崔富搖頭不知。
聽到他們的談話后,酒肆的老板娘扭著纖細的腰肢娉娉婷婷地走了過來,溫柔地說道:“好酒如頂級丹藥,不可多得,我也沒有喝過入神的美酒,只是古書上有此一說而已,你們真是見識廣闊?!?p> 崔富將邀請二字,道:“老板娘你也可是喝酒的行家,要不要來一杯?!?p> “不必,酒是色媒人。你們要的下酒菜我們會多放點青鹽,沖淡一下酒勁?!崩习迥镎f完這句,又娉娉婷婷地走向其他酒桌談話去了。
陳布凡掃視了周圍一圈,發(fā)現(xiàn)鄰近的酒桌邊一名身穿筆挺深黑西裝的年輕人右手拿著一把飛刀將一張犬畫劈成碎渣,又聚成一副電眼般的狗圖躺在地上,左手則拿著一束花輕輕地放在鼻子邊聞了又聞,他身上背著一個的黑色酒壺也跟著快樂地懸晃了幾下。
青年人見到陳布凡三人喝酒談笑,一道冷峻的眼光射了過來,只聽他挑逗著說道:“你們三個土包子在這里瞎扯什么美酒,打擾我的情緒!”
陳布凡從口袋里摸出兩個銀幣,一字排在桌上,向他說道:“你的飛刀再快,也不能同時刺穿這兩枚銀幣。”
“有點小氣。不過這不是飛刀,是變形飛劍,這飛劍帶有吸血符力和閃電?!焙谖餮b青年走過來將他的手輕輕一揮,兩道圓面青光符文將兩枚銀幣疊在了一塊,托浮入空,銀幣上立即沖出一道花瓣狀的火焰,隨即兩枚銀幣被火焰吞噬在空氣中,沒有落下一粒灰塵。
“好功夫?!贝薷皇煮@訝,并不覺得有高傲的煞氣,反倒像是故弄玄虛。
黑雷公贊道:“點符疊成金,空手套白銀!”
“這位先生功力深厚,我倒想看看你的飛劍有什么變化?!标惒挤步z毫不動其心,將碗中倒?jié)M了酒。
老板娘見那黑西裝男子當眾放出燦爛火花,已經嚇得額頭上冒出汗珠,只得親自上前將他拉到酒桌邊坐下,高聲叫道:“快點給紅先生上幾道好菜!”
幾名服務員端上熱氣蒸騰的金絲水尾蝦、溪靈渡花腐、雪花浮翅雞、寬葉芒刺手等香氣四溢的菜肴。那黑西裝男子坐下的餐桌邊,擺下一個黃銅香爐,點燃一塊香料,放進香爐中,一縷縷裊娜多姿的青煙飛舞著飄蕩出來。那煙塵似乎可以調和酒味散發(fā)出來濃濃的花香,可以沁人心脾。
老板娘恭恭敬敬走到年輕人身邊說道:“紅先生,大駕光臨,今天不會來這里打架吧!”
“說不定,看心情,找對手?!?p> 那年輕人掏出一支五兩雪白的金箭拋在桌上,此刻的語氣倒是溫文爾雅:“金錢到位,損失我陪,半老妖婆,滾一邊去!”
那老板娘青春尚在,姿色也不差,但面對此類砸錢的客人,也只得笑著走開,她的臉面白嫩絲毫不像半老妖婆,但走路的姿態(tài)確實迷人。
這名年輕人叫上官紅,大家稱他為紅先生,揮霍錢財如流水,是權貴上官青的三公子,在興隆書院八景宮飛器閣研究飛行靈器,經常去未知領域瞎混,平時喜歡開著一輛藍色小跑車進出書院。黑雷公早就知道了他的來歷,只是此時卻不能解說。
陳布凡從那飛劍凌厲的鋒芒中看到一些端倪,感覺到一股陰森森的寒氣撲面而來,讓他打了個寒顫。
上官紅站起來,走進一步,忽然臉色變的異常憤怒,惡狠狠地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獛颓f弈的堂兄毆打那些飛劍手!”
他說話的聲音尖利刺耳,如同刀子一樣震攝人的心靈。陳布凡乘著酒勁解釋道:“我朋友崔富愛笑,一名飛劍手打了他一巴掌,這已經很過分了。學藝之人欺負弱小,非君子之為,乃小人之道?!?p> 崔富說道:“確實過分,我又沒惹他們。”
上官紅收起怒容轉而微笑道:“話雖如此,但那些飛劍手都是我的手下。至于那位該死的老頭名叫莊炎,真音地域的總管,他可以隨便管閑事,但你們不能,笑一下也不可以。今天咱們比劃比劃!”
陳布凡站起來冷哼一聲:“好啊,比劃比劃!”
上官紅大喝一聲,退后三尺,他那手中的飛劍瞬間變成一只黑蛆隼鳥,一對火紅的的翅膀閃動著波紋一樣的火花飛翔起來。隼鳥在空間急速盤旋一圈,飛到崔富黑雷公陳布凡三人身前,發(fā)出陣陣紫色的閃電,那閃電從他們頭頂擊到腳底,散出一股頭發(fā)燒焦的氣味。
崔富和黑雷公抵擋不住,瞬間被擊倒在地,身上覺得陣陣刺痛,意識卻非常清醒。
那閃電間夾著一道道彎曲的的綠色符文瞬間鉆進人體接通血管,將血液輸進隼鳥的心臟,三人身上只覺得有幾千只蚊子在咬,身體變得酥麻。
擁有護體真氣的陳布凡掙扎著端起酒碗使勁將酒潑出,閃電擊中了烈酒,接著紅色的吸血符文立即脫身,燒成一片攜帶著閃電的火光。那隼鳥遇到酒水落在地上形成一個籃球大的火球,發(fā)出噼啪之聲在地面上滾動著。
陳布凡立即沖上去將火球踢了一腳,但那火球滾了幾滾就化作一道煙霧,周圍充滿了血腥味和酒香味。上官紅見情勢不妙,立即從腰間摸出一袋活水域邊緣捉來的攝血馬蜂,拋在空中,這些馬蜂放出淡藍色的光輝立即組成一道網狀閃電撲向陳布凡。
陳布凡舉起一張桌子揮舞,網狀閃電打在了桌上,他的耳畔聽到一陣陣刺耳的嗡嗡聲,兩只手火辣辣地痛。不時有馬蜂被桌子擊落,一只馬蜂被擊落地,另一只又從地面迅速飛起來,接二連三地對準陳布凡的頭面和手臂進行閃電襲擊。那馬蜂尾部有一根火紅色的細針,閃電從那針尖上不斷地發(fā)出,擊在桌上,很是詭異。
崔富與黑雷公忍著刺痛逐漸爬起來,坐在地上看到馬蜂沒有向自己飛來,暗自慶幸,但又在緊張陳布凡抵不抵得住那馬蜂的閃電。
坐在酒桌邊喝酒的上官紅沒有花費自己半分氣力,憑借著這一袋未知馬蜂將陳布凡困住,樂得開懷而笑。
他的身邊來了兩位身穿黑色短裙的女子,見到他的閃電吸血蜂包圍著活人瘋狂進攻,格格地嬌笑著。周圍的酒客見到如此場面發(fā)出熱烈喝彩聲,沒有一人出手相救。
“紅公子,再來一杯嘛!”一名頭發(fā)卷曲的女子喝了半口酒,將另外一半敬給上官紅。
“嗯,不錯,酒果然有點味道!”上官紅一口咽下,隨手抓住一只飛回來的馬蜂,將一支香煙在它尾部點燃,深深地一吸,吐出一片云霧。
圍繞著陳布凡的馬蜂則閃出道道光芒,形成一個絢爛的亮藍色光球,交織出一張網狀閃電,將舞動的桌子覆蓋著。
“我的那些馬蜂好不好玩!”上官紅轉過頭來向身邊扎著馬尾辮的女子問道。
“好玩,快點將那家伙的手臂割破,然后在他的身上放血喝!”
上官紅捏了捏那名馬尾辮女子手臂,喝了一口酒說道:“不用急,我正在想放血的辦法,放多還是放少呢?”
“想什么想,快點放血吧,我都等不及了!”那名馬尾辮的嘟著嘴,似乎有點不樂。
“好吧,你去將老板娘叫來,順便拿三個酒杯來,我也想喝點血。最近總覺得缺鐵缺鈣缺體力,想不到今日有這么好的初等修行者送上門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p> 陳布凡中聽到他們要喝自己的血異常憤怒,一只手揮舞桌子,一只手從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粒黃連酒古丹,塞入嘴中猛地吞下。
他的腹內忽然熱氣蒸騰,臉上冒出陣陣紅光,體力突然大增。與此同時一只馬蜂趁他松手的時候,蜇了他的左腿一下,刺下一跟針,一道閃電熱辣辣打在他的大腿上,肩上的衣服都快冒煙了,舞動的桌面上又形成了一個帶著閃電的火球。
靈動的未知閃電馬蜂,只要見到敵人有動作就立即進行攻擊,不給人絲毫空隙,直到將其尾刺出而逃亡,其威力果然名不虛傳。
黑雷公與崔富躲爬到桌子底下,暗暗著急,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異口同聲地說:“看來今夜難回酒店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