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下早朝后本想回軍營,但想著今晚是慶功宴,身為顧晨母親的顧夫人也要出面,顧及顏面還是回將軍府接人一同前去赴宴。
來到府門便見到門外抬著箱子的士兵還有御前侍衛(wèi)“艾千”在后就是百姓圍觀?!?p> 顧將軍回來了?!毖奂獾娜艘姷筋櫝康鸟R車叫了聲,百姓聞聲為顧晨讓路,待馬車行到府門前。顧晨挑開簾子,下馬車。
艾千上前,“參見將軍?!鳖櫝奎c頭而后看向士兵,“艾大人,這是……”
艾千,“回將軍,今日朝上圣上封你為鎮(zhèn)國將軍,這些是賜禮。由林公公親自護送交于將軍?!?p> 賜禮?走進將軍府。正廳,林公公坐在客位上,老夫人與其交心談話,見到顧晨來了林公公起身上前:“參見將軍?!?p> 顧晨,“公公有禮了。”
老夫人上前拉住顧晨的手,“為何回來這般遲,讓林公公等了許久。”
顧晨想到方才吳旭甫的話不由斂了心神回答,“路上有事耽擱了,望公公諒解?!?p> 林公公被這么一提有些無措,當下還是擺出架子:“無礙,將軍如今身份不比以前,鎮(zhèn)國將軍外加兵權(quán)這一層是無上榮耀,倒是顧夫人和老夫人教的好,培養(yǎng)了這么優(yōu)秀的男兒?!绷止珵榛实凵磉叺募t人,從小小的太監(jiān)爬到大內(nèi)總管總有過人不及的本領(lǐng),這會說起恭維老夫人的話也確實讓老夫人開心不已。
老夫人道:“公公過獎?!笔疽赓N身侍女小桃,小桃上前塞給了林公公一袋銀子。林公公接過銀子笑,“咱家完成了圣上的命令,也該回宮了,將軍今晚可得在慶功宴上好好表現(xiàn)?!卑輨e顧晨,讓士兵將賜禮抬進院里,全數(shù)離去。
老夫人看著一院子的財寶,當下沒了興趣;這些財寶她早也見過無數(shù),這會令她高興的是顧晨宮階上升,將軍府位置有上升了,要是將新樂娶回來那將軍府便是有了一層保障,“晨兒,今晚便讓你阿娘隨你一同入宮,老身就不去了?!弊岊櫡蛉艘煌叭ヒ埠霉苤谱☆櫝浚乐顾P宰泳芰耸ブ?。
“孫兒知道,天色尚早,祖母待阿娘回來后讓她好生梳妝打扮,我出去一趟?!鳖櫝哭D(zhuǎn)身出房。
換了一身白衣,帶著狼衛(wèi)去了別處。
劉管家將自己所見告訴老夫人,老夫人知道并無太多情緒,只是無奈道:“隨他去吧,這孩子自他阿爹和夕兒死后便擔了太多責任,這會兒并無戰(zhàn)事。讓他到外面走走也是好事。”聽到老將軍和大小姐后,劉管家也嘆息。
萬花閣,天香雅間,顧晨讓狼衛(wèi)放哨,自己伸手推門進去。
雅間里走出了個女子,“什么風把大將軍吹到我這來啦?”再向前伸手輕撫顧晨的臉道:“顧將軍可是走錯了房間,奴家可是賣藝不賣身呢?!北环Q為麗姻的女子抬頭一笑,抽出手,“顧將軍三年不見怎還是那副性子,美人在懷無動于衷,莫不是將軍所喜龍陽之好?”
顧晨走到桌邊,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麗姻,“聽說將軍升職了?!?p> “嗯?!鳖櫝慷似鸩杷攘丝?,道:“我今日來便是為你贖身,待出了萬花閣,你便尋一人嫁了?!?p> 麗姻笑容漸淡,“將軍可真會說笑,萬花閣出去的女子,誰人敢娶?便算我只賣藝不賣身,就單萬花閣這一層,我便是那世人口中下賤的妓女。還是,將軍納我為妾?!?p> 麗姻乃一名琴女,三年前到京城因誤入萬花閣遭人暗算被賣給了萬花閣,而后萬花閣逼自己接客一幕被顧晨撞見,顧晨向老鴇下令,只此麗姻賣藝不賣身。兩人成為交心朋友,但有日麗姻向顧晨表明心意,顧晨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第二日并帶軍出征,一去三年。
“麗姻,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你我不可能。不久我便要娶親了,對象是新樂,我今日為你贖身便是讓你逃離京城?!鳖櫝糠畔卤?,“一旦新樂知你身份,你便再無活路?!?p> 麗姻無反應(yīng),她的意識始終在顧晨的那句:“我要娶親了。”他要成親了新娘不是她。
麗姻吸吸鼻子哽咽道:“是嗎,那麗姻祝將軍幸福?!?p> 顧晨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將軍!”麗姻叫住顧晨,“在此之前,可否能讓麗姻再為你奏一曲?”萬花麗姻撫琴勾魂,這便是三年里不斷努力得來的名號。為了讓顧晨多看她一眼,她便日夜練琴;常常為客人演奏終是成了京城第一琴女。
顧晨,“好,自三年來只聽戰(zhàn)鼓響,未曾聽過琴聲。今日便再為我撫琴一曲吧?!?p> 麗姻走到珠簾后調(diào)音,隨后便是一首清幽婉轉(zhuǎn)的琴音——“夢尋”是麗姻為顧晨作的,自顧晨上戰(zhàn)場來心中有念卻無力去找他;便只能在夢中紛亂的戰(zhàn)場人群中尋找他的身影。
顧晨眉頭緊蹙這曲子雖說清幽,但它之間表達的念想和憂傷顧晨能感受到,“行了,到此為止吧?!?p> 顧晨突然出聲,麗姻手一頓,一根弦崩斷。抬頭見顧晨要出去,急忙起身跑到顧晨旁抱住他:“將軍不要趕麗姻走好不好?就讓麗姻待在萬花閣吧,離了京城麗姻便永遠見不到你了。”
“麗姻,你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讓你為我丟了命,送你離開不僅為你好,同樣也為我好。”顧晨說
麗姻松開顧晨,眼角微紅,“朋友?將軍是嫌棄我出身低,看不上我?”轉(zhuǎn)身背向顧晨道,“既如此,將軍請回吧。麗姻不需要將軍贖身,萬花樓中待我極好,吃香喝辣穿衣裝飾從不虧待我;每日會有人送禮給我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麗姻過的很舒服?!?p> 顧晨嘆息看著麗姻的背影,“將你贖身后我會為你置辦一處住所,生活上不會虧待你?!?p> “呵呵?!丙愐隼湫D(zhuǎn)身看了一眼顧晨,隨后走到桌邊坐上抬頭看著顧晨道:“若麗姻不愿離開這,你便是毀了這萬花樓也一樣。”雖面上冷漠,但心中實在難受,若能以這樣的法子留在他身邊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