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今夜
血液滴在那垃圾桶邊,與油漬混在一起,變成暗黑色。燒烤的香味中混雜絲絲血腥味,無論是視覺,還是味覺,都急劇沖刺著沐塵。
從小大的,盡管在中學(xué)時,見過有些學(xué)生在青春叛逆期斗毆,那也是意氣之爭。但這次真正見到血,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倒在自己面前,這一刻他無法忍受心中的震動與驚色。
哪怕是這幾天經(jīng)歷過無數(shù)不可思議,可主觀說,意識上,他還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人會孤獨,面對未知會恐懼,對于自然有敬畏,對于生命有尊重。
那群小青年見到有一人倒下后,都愣住了。他們橫歸橫,可看到有人倒下,也被嚇住了。
“擋我者死!”
兩人顯然不是善茬,兇氣暴露,嚇得所有人一哄而散,包括那群小青年。
在真正的生命威脅前,沒有人能不害怕,也沒人會想死。
“動作加快點,出了人命,到時候這里不好收場?!眱扇顺胺娇慈?,可卻發(fā)現(xiàn)沐塵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那小子溜了!”
“肯定是剛剛趁亂逃掉,這小子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如若不殺了這小子請罪,上面定然饒不了我們?!?p> “邊追邊撤?!彼行┌櫟恼f了一句:“剛剛太沖動了。”
“事已至此,走吧?!?p>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用力踢開抓住腳腕的手,直接離開。他們的眼神冷的可怕,靜的可怕。讓人不寒而栗,對生命充滿漠視。
兩人離開后,沐塵在不遠處的衣裝模特后,看得起清二楚,他依舊極其難以控制臉色的驚意,那兩人一定是窮兇極惡之徒。
沐塵跑了出來,看到滿地的鮮紅,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他忍不住想吐。
“大哥,別……走?!闭斻鍓m要拔腿離開時,那具“尸體”猛地抓住沐塵的腳腕,嚇得沐塵魂都快沒了。
“你不是死了嗎!”
“渣渣,在他捅我的一瞬間,我控制肌肉夾住他的刀子,并讓心臟偏移一公分,所以他沒捅死我?!碧稍诘厣系哪侨巳跻饕髡f著。
沐塵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這樣也可以?不科學(xué)??!醫(yī)學(xué)沒法解釋?!?p> 還控制肌肉,讓心臟偏移,尼瑪,夠扯。
“大哥,送我進下醫(yī)院吧。”
沐塵翻白眼,大哥,你怕是不知道小弟我的情況吧,我自身都難保。你不是能耐著嘛,還能心臟偏移術(shù),咋不自我愈合呢。不過沐塵看他那個虛弱的樣子,打了個120,告訴地址,并用衣服將那人的傷口綁住。
快速做完這些后,他急忙匆匆溜走,他也不知道那兩人會不會折回頭。
很明顯沐塵這個擔(dān)心很多余,兩人以為鬧出人命,刑偵人員恐怕馬上就要到,他們逃還來不及,怎么敢逗留。
“大兄弟,多謝,救命之恩,日有厚報?!?p> 日……后?小兄弟,你不要恩將仇報??!
“咳咳,大兄弟,不用不用,舉手之勞?!便鍓m急急忙忙走掉。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回家后,沐塵急忙找到那張銀行卡,撥打上面的電話。
“哪位?!彪娫捘穷^是略顯疲憊,但卻帶著肅亮的聲音。
“是我啊,那個趙姐姐?!?p> “是你。”那邊的聲音突然緩下來了:“遇到什么麻煩了?”
趙無衣也并非傻瓜,沐塵打電話過來,無非是想通了,或者遇到了問題。
“漂亮的趙姐姐,我還真遇到了問題,還挺大,不過這問題你們得背鍋。”
“哦,這怎么說?!?p> 顯然,沒有哪個女生不喜歡別人夸她們,而她也很受用。
沐塵仔細和她說了說他與崔長鳴的比試。
趙無衣聽見后,先是被驚了一跳,崔長鳴這個人,她也有所耳聞,是兩個月后監(jiān)御局考核最有機會的幾人。偵查推測是他的強項,沐塵居然能在這方面贏了他。
她覺得沐塵肯定不是看上去那么簡單。
不過,她剛生出這個念頭,又被沐塵下一句驚了一跳:“你說什么,血沙!”
血沙這個名字,趙無衣可是熟悉的很,因為他們是老對手。
血沙很神秘,是由誰組成,里面有多少成員,具體分布,已經(jīng)總部在哪里,核心人員有哪些,他們都一無所知。
有段時間,他們監(jiān)控局主要針對的便是血沙,當時在羅布泊,51區(qū)他們發(fā)成了一場驚天大戰(zhàn)。
正是因為那場大戰(zhàn),令血沙損失慘重,銷聲匿跡,此后從未聞有血沙的蹤跡,直到幾年后的現(xiàn)在。
“難不成,他們要卷土重來!”趙無衣心驚,她可知道當時血沙多那么的猖狂。
“你現(xiàn)在把位置給我,我馬上過去,你千萬不要到處亂走?!?p> “好。”沐塵也聽出來了趙無衣聲音中的慎重。
掛斷電話后,趙無衣將這個消息上報,這引起了局內(nèi)重視。
沐塵一人在家,他感覺心中很慌,正是因為趙無衣表現(xiàn)的很重視,所以他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皇兄不必憂心。”一道甜甜的聲音從沐塵腦海中傳來。
“我的天,心兒,你終于出現(xiàn)了。”
沐塵見她重新聯(lián)系自己,頓時激動不已。
“皇兄,你可是九州十四陸的守護者,更是我雪月嫡長,無論何時何地都需要保持風(fēng)度,儀態(tài)。以前你可是無論遇到多大困境,面對多大危險,都有寵辱不驚,談笑風(fēng)生,盡顯長公子之風(fēng)?!?p> 沐塵直接翻白眼,那是我?別逗了,我哪有那能耐??匆妱e人殺豬,殺雞都覺得心中不忍,躲得遠遠,還談笑風(fēng)生。
“皇兄求人不如求己。”
“什么意思?”
“兄長知不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年的壽元了?!毙膬和蝗徽f了這么一句。
沐塵頓時眉頭一皺,他當然知道這個問題了。原本還覺得沒什么,可被心兒這么一說,他突然覺得很緊迫。前有血沙,后有缺壽。
“皇兄,今夜,我教你修行?!?p> “什么意思!”沐塵眼眸一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