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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天初紀(jì)

第二十三章 第四疊

衍天初紀(jì) 墨染空空 4026 2020-06-19 10:55:00

  第二十三章

  “新東西?”項天澤怔了一下,意識似乎還沒反應(yīng)過來。

  “怎么,不想學(xué)?”見他呆愣著半天沒動,怪老頭蹙眉佯怒道。

  “想想想!”項天澤當(dāng)即彈跳起身,飛一般往水潭跑去,當(dāng)他再回來時,原本空無一物的沙地上,已然多了根深褐色的堅硬木樁。木樁高約丈許,足有一個成年男子環(huán)抱粗細(xì),筆直地矗立于沙地之中,也不知是作何用處。

  項天澤一臉好奇的上前摸了摸,正欲詢問時,怪老頭已率先開口:“此木名為赤揚,具有硬度上乘、韌性卓越、透氣性強(qiáng)等諸多優(yōu)良特性,乃是用于儲存藥材的上佳之材。所以,在很早之前我便弄了一根備用,沒想到今天還能派上點其他用場,也算是物盡其用了?!?p>  “其他用場?”

  見項天澤滿臉疑惑,怪老頭并未過多解釋,而是故作神秘的一笑,另外說道:“接下來,我先給你講講要學(xué)的新東西:假武技?!?p>  “假武技?”

  “所謂假武技,便是依靠純粹的身體潛能,直接進(jìn)行攻擊或防御的戰(zhàn)斗技巧,顧名思義,其施展過程不需要耗費絲毫真氣,同樣能瞬間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速度與力量,由此衍生出它的另一種叫法:體術(shù)。”

  “體術(shù)…那不就相當(dāng)于武技的前身嘛!”

  “也可以這么說吧,修煉者只需將真氣融入體術(shù)便成了武技,這不用多說,以后若是有機(jī)會,你大可自行一試,而今日你將要學(xué)習(xí)的體術(shù),名為貼山靠!

  “貼山靠,是一種攻擊性極強(qiáng)的體術(shù),其特點是簡樸剛烈、猛起硬落。它的主要進(jìn)攻方式是以肩部或上身貼靠,在接近敵方的瞬間,將身體沉墜勁力通過蠻力撞擊的方式完全釋放,使對方重心不穩(wěn),從而創(chuàng)造出有效攻擊的機(jī)會。

  “當(dāng)對方體型較大時,則會用到肩胯同擊的方式。雖然方法與肩部貼靠相同,但需要修煉者能做到肩胯一體同時發(fā)力,且發(fā)力時機(jī)必須拿捏得恰到好處,這對自身平衡性的要求也是極高的,攻擊效果也更為剛猛強(qiáng)烈?!?p>  怪老頭說完,便負(fù)手而立,隨即面無表情的將目光轉(zhuǎn)向項天澤。

  一時間,項天澤自然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兩人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陣,還是他率先敗下陣來,訕訕道:“然后呢…?”

  “然后?”怪老頭花白的眉毛猛的一挑,瞪著眼理所當(dāng)然道:“還需要什么然后,難道是我講的不夠清楚?”

  “這…就沒啦?!”項天澤頓時呆若木雞。

  “不然呢!要訣不都告訴你了,陪練樁也安排好了,自己練呀!”

  “……”

  項天澤很是無語,臉上的尷尬神情愣是僵硬了半晌,才壯著膽子問道,“那個…您也知道我資質(zhì)也不怎么高,又沒啥武學(xué)方面的見識,要不…您給稍稍演示一下?”

  “哦…”怪老頭如同‘恍然大悟’,不過目光明顯有些閃爍不定,像是在努力回想著什么,磨蹭了好半天,方才淡淡道,“好吧,那就給你演示一遍。”

  項天澤很識相的退讓到一旁,全神貫注的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只見怪老頭慢悠悠的向后挪了數(shù)十步,站定之后,他停頓了片刻,旋即在項天澤滿懷期待的目光下,驀然以迅雷之勢沖向木樁。他的步法相當(dāng)詭異,時左時右飄忽不定,使得項天澤眼中精光大盛。就在怪老頭即將接觸木樁的剎那,他的身子忽然詭異的朝左一扭,便以右肩沖擊的方式徑直撞上了木樁。

  只聽得“嘭”地一聲。

  呃…響聲著實不小,不過木樁…好像紋絲未動。

  “這…”項天澤嘴角扯了扯,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登時,怪老頭不禁老臉一紅,退后了兩步慢條斯理的理了理衣擺,又佯裝著渾不在意的樣子拍了拍肩頭,咳聲道:“那個…許久沒練了,動作都有些生疏了…”

  “我的天吶!這哪里是生疏,明明就是生硬好不?!”項天澤僵著臉暗自腹誹著,他算是看明白了,這老頭子定然是壓根就沒練過這玩意,竟然也好意思拿出來忽悠人,他瞥了眼那根直挺挺的木樁,都有一頭撞上去的沖動!

  怪老頭見他神色不對,心虛的撂下一句“你自己看著練”便立馬閃身溜了,留下內(nèi)心五味雜陳的項天澤獨自在風(fēng)中凌亂…

  雖說怪老頭的示范相當(dāng)失敗,但不得不說,他所總結(jié)的攻擊方式還是很到位,也的確說在了要點上。

  “簡樸剛烈,猛起硬落,肩部貼靠,肩胯一體…”

  項天澤仿照著樣子來回比劃了幾次,感覺似乎有那么點意思,便對著木樁慢慢練了起來。

  另一邊,躲在樹后的怪老頭正齜牙咧嘴的輕揉著肩膀,嘴里還不停咕囔著:“死小子,還非得演示一下,可憐我一把老骨頭,居然還要遭這種罪,真是造孽!”

  ……

  時光匆匆流逝,項天澤這一練便是數(shù)個時辰。期間,他懶得再找怪老頭詢問些什么,怪老頭那邊自然也樂得輕松,直到肚子餓得咕嚕直叫,他才恍然已近傍晚時分。

  他伸了個懶腰剛準(zhǔn)備收工,“嘶”的一聲,肩頭頓時傳來一陣強(qiáng)烈的酸麻痛感,他小心的扒開衣服一瞧,好家伙,竟然青紫了一大片!

  待他費勁的穿好衣服,怪老頭已幽幽的飄了過來,順手便扔給他個黑色玉瓶,交代道:“回去之后,將它均勻涂抹在外表上,若無意外,一夜便能恢復(fù)?!?p>  項天澤忙道了聲謝,對于怪老頭手里出來的東西,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兩人說罷各自離去,返回山洞后,他將身體擦拭干凈便拿出了玉瓶,揭開嗅了嗅,竟聞不到絲毫藥香。他試著用指尖沾了些藥膏涂抹在肩頭,原本火辣辣的皮膚竟立刻痛意全消,取而代之的一股潤人心脾的清涼舒爽,“嘿!果然是好東西!”

  上過藥,他尚無睡意,見左右無事便盤膝坐定,不久,便進(jìn)入了修煉狀態(tài)。

  一縷縷天地靈氣在他掌控下,被煉化為至純至凈的真氣,而后匯入丹田氣海中,漸漸地,磅礴的真氣盈滿了整個氣海,多余的一入氣海則自發(fā)的消散于無形。

  “天地靈氣無窮無盡,但真氣的容量卻是有限的,那么容量的增加,也就意味著實力的增強(qiáng)。而入定的修煉方式進(jìn)度極慢,使容量增加的最快方式,還是需要反反復(fù)復(fù)的大量消耗與快速恢復(fù)。就目前而言,我能大量消耗真氣的方法似乎唯有淬體,也難怪我的進(jìn)階的如此之慢…對了!這些東西連我都能想到,關(guān)老自然也不在話下,可他偏偏還讓我練不用真氣的體術(shù),定然是有意為之,那他究竟是何意…?”

  他擰著眉頭沉思良久,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果斷停止了毫無意義的臆想,“算了,既然別無選擇,還是努力做點能夠改變的吧!”

  現(xiàn)今,他能嘗試的唯有煉體了。

  不知是老天有意給他開了個玩笑,還是皇天終不負(fù)有心人,他無心插柳般的一試,居然還就成了!

  兩股真氣在他的細(xì)心控制下,順利的穿越壁障進(jìn)入兩個精元之中,但他的心神卻愈發(fā)緊繃起來。他努力敦促著兩邊真氣與精元的徹底融合,不敢有絲毫懈怠,靜默半晌,在高強(qiáng)度的持續(xù)堅持下,兩者緩慢的混合成凝膠狀,最終達(dá)到真元一體的境界。

  “哈哈!終于給老子練成了!”

  瞬間,項天澤極其得意的笑聲在深幽的洞中不?;厥?,順帶還驚走了幾只藏匿在陰暗處的蝙蝠,因此他反被嚇了一跳,忙止住笑聲,沉下心來再一次進(jìn)行嘗試。

  沒多久,他滿臉欣喜的睜開眼,“成了!就是這種感覺!”

  “再來!”趁熱打鐵,他迫不及待開始了第三次,或許是心態(tài)有些飄飄然了,事情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順利,因為接下來的幾次,他均以失敗而告終。直到他認(rèn)識到自己的冒進(jìn),努力讓心境平和,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

  是夜,由于白天精力消耗過多,項天澤適可而止,天黑沒多久便歇息了。

  翌日清晨,他早早趕到了水潭邊,有了昨日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敢再搞什么烏龍事件了,懲罰還是小事,萬一影響到怪老頭的計劃就得不償失了。

  當(dāng)怪老頭現(xiàn)身之時,項天澤已修煉了近半個時辰,見他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怪老頭并未打擾,但心中的好奇卻愈發(fā)濃厚:“這小子究竟在搗鼓些什么玩意?這都一連好幾天了,也不知道來問一問,難不成…他還真能無師自通?”想到這,他立即否定的撇撇嘴:“應(yīng)該不太可能,這小子…看上去可不像是聰明的樣子!”

  不過好奇歸好奇,怪老頭可沒主動去反問的意思,好歹也得維持點高人的風(fēng)范不是!

  待到瀑流即將發(fā)生變化,怪老頭方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沉聲道:“差不多了,準(zhǔn)備吧?!?p>  項天澤“嗯”了一聲,起身活動了下手腳,便徑直走向了瀑布。

  前頭自然沒什么好說的,對于經(jīng)驗頗豐的項天澤來說,只能算是一道開胃小菜,他輕而易舉撐了過去,直到進(jìn)入三疊瀑,他才真正感覺到壓力。

  狂暴的瀑流傾泄而下,不斷的沖刷著他并不壯碩的身軀,他卻猶如磐石一般巋然不動,好似與背后的石壁融為了一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清晰感受到肩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他原本蒼白的臉愈加沒了血色,神情更是凝重?zé)o比,顯然有些吃不消了。

  如此關(guān)鍵時刻,他不敢托大,順勢便橫躺了下去,可艱難的時光總是走得格外緩慢,在苦苦堅持了大半個時辰之后,他的處境愈發(fā)艱難。他的顫抖由臂膀逐漸蔓延至全身,盡管緊閉著雙眼,但腦海中的天旋地轉(zhuǎn)般的強(qiáng)烈暈眩感已讓他干嘔了數(shù)次,“嗎的!就差臨門一腳,絕不能半途而廢!”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狠下心猛然一咬舌尖,整個人的精神頓時為之一震,痛苦也變得越發(fā)清晰,饒是如此,他卻極力擠出一抹變了形的邪魅笑意,“嘿!老頭子說不必那么拼命,可不拼命怎么對得起這么好的身軀,不拼命哪會有將來,來吧!你們越強(qiáng)老子也就越強(qiáng)!來??!”

  隨著心中的一聲怒吼,他居然又一把坐了起來,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他的精神亦隨之愈加亢奮。

  這驚人的一幕,令岸邊的怪老頭都不由的看得呆了,下意識的喃喃自語起來:“這小子…莫不是給撞傻了吧…”

  可惜好景不長,項天澤僅堅持了不過片刻間的光景,便再次倒了下去…其實,不是項天澤不想頂住,可奈何身體實在抗不住狂暴至極的強(qiáng)橫沖擊。

  就像是回光返照般,他倒下后,精神迅速萎靡下去,身體的顫抖也由輕微變得劇烈,腦子里更是一片空白。不過,就是這么來回折騰一下,竟硬生生被他拖到了第四疊的臨界點。

  幾乎是同一時間,項天澤便順著瀑流滑入了水潭之中,在水中奮力扒拉兩下,終于在下流水面冒出了頭。他貪婪的換了幾大口氣,方才拖著幾近脫力的身軀爬上了岸。而早在岸邊等候的怪老頭也不廢話,伸手便是兩顆丹藥。

  “咳…咳咳!”項天澤接過便一口吞了下去,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奇怪道:“咳…怎么…怎么只有兩顆?”

  “嘿嘿!你小子這不是清醒得很嘛,自然不能隨便浪費咯!”怪老頭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又補(bǔ)充道:“再說了,老頭子的存貨可不多了,省一點是一點吧?!?p>  如此緊要關(guān)頭,項天澤可提不起興致跟他扯淡,顧自盤腿閉目調(diào)息。

  見狀,怪老頭悄無聲息的退開了,一時無事,他便在周圍閑逛起來,可剛路過沙地,頓然嗅到一股極淡的血腥味,他目光一凝,迅速在附近掃過一圈,最終發(fā)現(xiàn)了沙地中殘留了些并不起眼的彎曲痕跡,像是某種爬行生物的移動軌跡。

  登時,他湊上前細(xì)細(xì)查探了一番,居然發(fā)現(xiàn)其中還摻雜著絲絲血跡。他沾了點聞了聞,嘴角竟微微翹起,目光正投向了瀑布下的水潭,喃喃自語道:“怪不得這附近少有活物,原來是你這畜牲在作怪!嘿嘿!就讓你再囂張一陣子,待燧心蓮成熟之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只見他袖袍一揮,一股無形氣勁震蕩而出,眨眼間,原本凹凸的沙地已變得平平整整,再看不出任何痕跡。

  ……

墨染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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