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李墨海還是沒收。
少年李狼很失望,虎妞也很失望,小師妹撇了撇嘴,有些失望。
看著三個小家伙唉聲嘆氣,李墨海也是忍俊不禁。
“不用著急,無量宗還處于發(fā)展階段。等回到了宗門,我看看師父他老人家愿不愿意多收個弟子。”
他沒那個耐心教導徒弟,當然,以他對袁老道人的了解,這教導徒弟的工作,估計得落到青瑤師妹身上。
咳咳,其實也差不多,這師弟師妹們的修行,一般都是青瑤在監(jiān)督教導,袁老道人以往都是需要去各個島嶼間往返,弄一些修行的資源。
后來有了小靈脈,便是一頭扎進了傀儡道上。拉都拉不回來。
估計也是被李墨海給刺激到了。
沒有直接去尋找四師弟,而是在在城外的一片隱蔽的林中走出,帶著三個毛孩子走入城中。
山城里多是一些普通人,不過依傍著這青山綠水,人民算不上多么富足,卻也不會餓著肚子。
街道上車水馬龍,往來的商販趕著馬車。
幾個還穿著開襠褲的毛孩子滿大街的跑。追逐著販賣著麥芽糖的小販,吆喝著冰糖葫蘆,或者搖了面撥浪鼓,那輕快的聲音,也伴隨著天空中漸散的烏云,逐漸散開,渲染了幾分城中的熱鬧。
小師妹兩只小手捂在眼睛上,透過那指縫,似乎隱約可以看到那撲眨撲眨的大眼睛,帶著幾分興奮。
少年李狼雖然努力的保持著冷酷,可是眼底那安心,卻也是揮之不去。在這里,至少不用擔心人人喊打,聽著那些錐心的言語。
說到底,還是個孩子。
虎妞的表現(xiàn)還算正常,除了看著某個擂臺上正在赤膊摔跤的兩個漢子,目光微微發(fā)亮外……
似乎有些想要上去進行一搏的沖動!
四人在街上游蕩著。
前面似乎騷動,一大群人咋咋呼呼,朝著城門口走過來。這群人,身上的穿著并不算多么華麗,多是一些山民的打扮,約在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二十歲,這在普通人平均壽命只有五六十歲的當下,已經算是步入中年。
這群人一個個都拿著各種鐵鍬和鋤頭。但是最為醒目的,卻還是那個被擁簇在前頭的青年。
青年外貌并不出眾,但是他坐下騎著的一輛車,卻是很出眾。
那是一輛車,李墨海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于尋常的馬車有些相仿,同樣都是有一個車廂,但這輛車的車廂,卻是由鐵皮緊緊地包裹,嚴絲合縫。
而拉車的也不是馬,而是人。
那個青年,緩緩地搖著手中的木棍,馬車一點點的前進。從路過的壓痕來看,車輛很重。
這是一個類似于腳踏車的組建,齒輪轉動的原理。
但實際上,比腳踏車更加的復雜,畢竟,李墨海沒有看到鏈條,僅僅只是看到幾個小齒輪帶動著大齒輪。
意識朝著馬車探了進去,馬車的結構,也呈現(xiàn)在李墨海的腦海中。
里面的一些設計,當真是十分的精妙,讓的李墨海都覺得眼前一亮。
尤其是那車廂里面的設計,哪怕是李墨??磥?,也是有些驚艷的感覺。
為了研究出靈軀,李墨海對與傀儡道也是相當?shù)耐度搿K运軌蛞谎郾隳軌蚩辞宄@輛車的設計,到底是有多么的復雜。
哪怕,在他眼里,這輛車還很稚嫩,還有許多缺陷與多余,但這并不妨礙他的欣賞。
若是放在一個修行者身上,李墨海斷然不會這么覺得,但這是一個真正的普通人,這輛車,從設計,到制造,全部都是有他個人完成。
這如何不讓李墨海驚訝?
為何如此確定這輛車是這個青年設計,自然是從那周圍不斷呼喝聲中聽出來的。
而且,車輛內許多設計,若是放在修行者手中,斷然不會如此,無論是從材料上還是用法。
這無關技術,只死見識不同。
李墨海見著這群人從自己眼前經過,也帶著兩個師妹以及一個備胎師弟,匯入人群中。
無他,仔細聽!
“墨宰,你這鐵車,真的能將山泉再打通了?”
“肯定能行的,前些年的旱災,大家伙可別忘了是誰造出了水車的。
這一次墨宰也肯定能行!”
“不是說已經有仙人來給我們降雨了嗎?”
“是啊,剛才突然那么一大片烏云,下了那么大的雨,可是仙人招來的?!?p> “虎禿子說什么屁話,這仙人能幫俺們一次,還能一直幫下不成?
這人吶,還得靠自己。”
一個青年人呵斥,想讓仙人一直留下來幫他們下雨,那是不可能的。
仙人走了,他們立刻被打回原形。
那虎禿子臉色不是很好看,又回了一句,“山頭那邊,仙人都說泉眼都被堵了,他也么辦法。
難道墨宰還能比仙人厲害?”
這下子四周都有些詭異的安靜。
剛才罵虎禿子的青年也是被梗的臉紅脖子粗,似乎不服氣想要頂一句回去,卻是被旁邊的人給拉住捂住了嘴。
比仙人厲害?沒人敢說這句話,說錯話,搞不好會被殺頭的。
更何況,仙人是來幫他們的,是好心,剛才還給下了一場大雨,人心所向。
這要是站在了仙人的對立面,估計都不用仙人出手,這山里人口一口唾沫,都能把他們給淹死。
眾人之間的口語爭鋒,卻是絲毫沒有影響到車輛上的名叫墨宰的青年。
手依舊是不疾不徐的搖動著手柄,很是沉穩(wěn),馬車也是徐徐前進,速度雖然不快,但始終都在前進。
出了城門,登上了盤山的大道路,上下山的捷徑小路雖然便捷,但根本不適合馬車行走。
只能饒了一下大路,在那大雨下顯得比較泥濘的道路上,馬車依舊很沉穩(wěn)。
又是花費了將近一個一個時辰,在天色漸漸有些黯淡的時候,這才登上了山頂,此時,匯聚在車后面的人,已經超過了千人。
李墨海自然也在其中。
山頂上,四周都是碎石橫陳,四肢還殘留有些許的施展術法的痕跡。
淺淺的法則力量留下了些許,卻依舊被李墨海捕捉。
有些燥烈,也有些冷意。
這應該是一位參悟火行金丹和一位參悟了水行金丹的宗師在這里做了一次試探下的交手。
這也能夠理解,兩位金丹宗師的交手,為何僅僅只是影響了一個小山頭,而近在不過三五里外的山城,卻是絲毫無損。
金丹宗師的手段,已經是遠遠地超過了人的范疇,已經是屬于非人類。
練氣期和筑基期,壽命和力量雖然同樣遠遠地要超過凡人,但是其本質依舊是人。
因為,這個階段并沒有產生蛻變,只要人數(shù)達到了一定程度,那也是可以人海戰(zhàn)術,幾乎所有金丹以下修士。
因為練氣,筑基修士刀劍能傷,或許短時間內有能量護體,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靈力消耗過巨,遲早會敗在人海中。
這里的幾乎,自然不是絕對,類似于小八這種深海巨妖。
普通凡人再多,拿刀劍砍上去,都不一定能破防,哪怕能破,以深海巨妖那恐怖的生命力以及恢復力,幾乎根本沒有任何損傷。
而修士一旦達到了金丹宗師之境界,溝通了天地法則,一方天地內的天地之力能夠源源不絕的抽取,一個大招放下,波及十余里是非常正常的現(xiàn)象。
所以,這座山頭的破壞程度,與金丹宗師的手段相比,差的太遠了,頂多就是兩道規(guī)則試探性的碰撞了一下。
墨宰駕著車來到了那座碎石地,山泉流過的痕跡還在,但是源頭,也就是泉眼,被巖石以及土壤給掩埋的嚴嚴實實。
墨宰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里,大致的打量了一眼之后,從車上取出了一堆的紅色石頭。
每一顆石頭有拳頭大小,被他掩埋在早已經選定的石頭下。
這是最為常見的火裂石?;鹆咽飺碛行┪⒌幕饘傩造`力,但是靈力并不穩(wěn)定,而且雜質極多,根本不適合用來修行。
當埋好火裂石之后,墨宰并沒有急著動手,等了一會兒,人群中稍顯的有些亂,一個身材魁梧,面容粗獷,身著無量緊身道袍的青年被擁簇的請了過來。
青年看似老成,實則歲不過十六。
這邊是李墨海的四師弟,也是一個可憐娃,被師傅撿了回來,后來隨了師傅的本家姓,名為袁天。
李墨海其實一直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私生子?
同樣都是歲數(shù)與樣貌根本不成正比,一個明明是少年,卻硬生生滿臉胡茬面相老成,一個明明是三十而立的青壯(修士),硬生生給整成了蒼顏白發(fā)。
而且能作為能夠將如此寬松的道袍給穿成了緊身衣,無量宗中唯二人,李墨海有這懷疑并不奇怪。
甚至為了了解師傅他老人家,李墨海還偷偷的為他們做了一個親子鑒定,結果卻是讓李墨海有些可惜。
“見過袁天道長!”墨宰前走了幾步,對著四師弟袁天做了個長揖,禮數(shù)倒也沒有落下。
袁天點頭,那粗獷洪亮的聲音說道,“你找我來有什么事?”
原本本來還在思索剛才那一大片云雨是怎么回事,卻陡然聽到一個普通凡人說要打通泉眼,然后又被人請到了這里。
這讓袁天目光有些不善,這是給俺找茬來了?
人群中的李墨海,隱蔽眾人身上靈力的波動,袁天沒感應到也屬正常。
三千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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