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夕賢在劇痛中清醒。
緩緩睜開美眸,眼前還模糊的景象逐漸變得清亮明晰。
周圍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張破舊落塵的木桌和兩個斷腿傾倒的長凳。白夕賢動了動身子,除了渾身酸痛外,手臂上的刺痛讓她無法忽視那正在流著血的傷口。
這是哪啊。
由不得多想,流血的傷口不能就這么無視,白夕賢緩緩坐起,直了直身子,從身上的襤褸布衫上撕扯下一塊還算干凈的長布條,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等等,這個衣服?
白夕賢再看了眼身上的破爛布衫,雖然布衫看起來布滿臟污,褪色嚴(yán)重,但基本的樣式還是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現(xiàn)代人穿的衣服。
還有這個小細胳膊小白手,自己拿槍那么多年磨的繭子呢?
白夕賢一頭霧水,忍著身上的痛楚,從一堆干草中站起來,認真的審視四周的環(huán)境。
周圍破敗不堪,似乎是廢棄了很久的仿古影視基地一樣。桌子上落滿了雜草和灰塵,但有幾處水洇濕的痕跡。地下有雜亂的腳印,白夕賢盯著這一堆腳印,頭突然刺痛,腦內(nèi)像是在播放第一視角的電影一樣,只是這個電影斷斷續(xù)續(xù)的,雜亂無章。
踉踉蹌蹌地走到門口,白夕賢輕推開了門。
在干草上坐起的時候透過破爛的窗戶縫隙中看到外面似乎是剛下過雨。門前的泥土濕而濘,白夕賢呼吸著新鮮的空氣,頭疼有了些許緩解。
這到底是哪里?門外并不是她昏迷前的別墅,而是曠遠無際的平坦草地,有大片蜻蜓漫無目的的輕盈飛過。她慢慢走到離屋前不遠的一棵樹旁,輕靠在潮濕的樹干上。
低頭看了看腳下,卻無意被腳邊的淺洼吸引住了視線。
淺洼里倒映的是自己的樣貌,但這看起來太年輕了點,像是自己十歲左右時的模樣,稚氣未消。
白夕賢重新整了一下腦子里的記憶,她是殺手,最后一次任務(wù)執(zhí)行失敗而被人滅口,再次清醒就已經(jīng)來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且占用了一幅和她相貌一樣的只是年齡尚幼的身體。那么剛才腦子中的電影一樣的記憶碎片應(yīng)該就是這副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了。
她明白了,她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古時未知的朝代。
白夕賢現(xiàn)在雖然虛弱,但她知道,至少現(xiàn)在的她以另一種方式活了下來,可以繼續(xù)活下去,或許也可以過上她曾羨慕的安穩(wěn)生活。
剛才走馬燈般的記憶讓白夕賢了解了這幅身體原主人悲慘而短暫的一生。原主人也叫白夕賢,是當(dāng)朝丞相白昊韞的嫡女。雖然名義上貴為嫡女,但父親并是不很待見母親,因而在家中并不受寵。母親因為長久地郁郁寡歡,在生下白夕賢后不久便去世了,白夕賢由母親身邊的貼身老仆撫養(yǎng)長大。
沒了母親的庇護,父親又不待見,白夕賢在白府猶如庶出的孩子那般低聲下氣,處境艱難。
來到這個地方,也是因為給二房夫人端茶倒水時,不小心燙傷了白二小爺?shù)氖?,而被二夫人私自上了家法,打了十大板后又被安排扔到鄉(xiāng)下的荒廢屋子中滅口。
小孩子身子嬌弱,本就受不了車馬顛簸,身上又帶著重傷,在半路上就已經(jīng)咽了氣,被人拋棄在了這荒郊的破屋中。
白夕賢皺了皺眉,小手攥成了拳頭。她厭惡或者說是痛恨虐待兒童的人,這也是她為什么會被培養(yǎng)成殺手的根源。
七歲以前,她忍受著養(yǎng)父的蠻橫殘忍。七歲那年,她親眼見證養(yǎng)父施暴,將她母親推向深淵,掐死了她的親生弟弟和妹妹,而她因為過度自衛(wèi)而失手錯殺了養(yǎng)父,逃出了家門流浪在外,直到被人抓去培養(yǎng)成殺手,成為一個服從命令的機器。
她會報仇的,為了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可如今四面八方皆是荒郊和丘山,按她這個身體的虛弱程度,絕對走不出十米開外。就是這樣想著,眼皮卻又開始沉重,腦袋昏昏沉沉的。
快撐不住了···不會再死一次吧···
白夕賢想著,雙腿卻開始發(fā)軟,順著樹的枝干逐漸癱倒在濕濘的土地上,手臂上的傷口已經(jīng)洇出了斑斑血跡。
而此時遠處正有一架馬車緩緩地駛來,馬車上的鈴鐺隨著顛簸,發(fā)出清越的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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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九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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