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情不好?”李純元能夠感覺到吳予安內(nèi)心始終無法平靜,他并沒有用凈化來平靜心靈,那治標(biāo)不治本。
“太激動了吧?”花拾朝邊布陣邊說道。
“不是,你剛進(jìn)來我就感覺你情緒不太對?!崩罴冊恢皇职丛趨怯璋布绨蛏?,注視著他的眼睛。
“沒事,小事,我自己的事?!眳怯璋残α诵?,那笑容有些勉強(qiáng),但是隨著兩三次深呼吸,李純元能夠感覺到吳予安已經(jīng)恢復(fù),剩下一絲激動。
激動是必然的,李純元有些欣慰地看了眼吳予安,這個小孩的情緒管理很好,這種性格能夠始終保持冷靜,不會腦子一熱,沖昏頭腦。
兩人合力布下六芒星陣,每個人布置自己會的三系。
吳予安經(jīng)過再三確認(rèn),知道自己并沒有被騙,但是對方這也是第一次這么做。
第一次……
吳予安感覺自己變成了小白鼠,但是成功血賺,失敗不虧,他當(dāng)然要試一試。
現(xiàn)實中的他和靈魂空間中的他同時盤膝而坐,六芒星依舊昏暗,沒有一個角落亮起來。不過這個六芒星和探測感知力的六芒星并不完全相同,內(nèi)部路線差別很大,要復(fù)雜的多。
兩個吳予安同時深呼吸幾次,平復(fù)了剛剛越來越激動的心情,說道:“開始吧?!?p> 隨后他就看見那黑白二人拿著一本古籍開始……研究起來,他們倆也是第一次,還不熟悉步驟。
一番討論之后,吳予安也加入進(jìn)來,因為他需要知道一些最基礎(chǔ)的東西:什么是能力系,技能樹,如何感知能力系等等。
“開始吧!”
黑衣人花拾朝在左,白衣人李純元在右,吳予安居中。黑白二人同時觸碰六芒星陣,亮光從二人手心傳開,像水流一般在陣法線路中流淌,那潔白的光流給人一種清澈無暇的質(zhì)感。
整個六芒星陣完全亮起的時候,光亮跳躍了一個階級,甚至讓吳予安無法睜開眼睛,不過此時他也不需要睜眼。
閉上眼睛更有利于感知周圍,現(xiàn)實中的吳予安坐在床上,他能夠模糊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他周圍涌動,那輕柔如微風(fēng)般拂過,卻又像蜂蜜水有些粘稠。他知道,那就是靈力,自己從未感知過的東西。
隨后,靈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甚至開始分裂成六種。有的帶著粗獷的沖撞力,有的是無窮的生機(jī),六種各不相同。
不同的靈力開始變得有序,聚集到一起,緩緩擠壓著吳予安,但是一直沒有進(jìn)去。
吳予安又有些激動了,他連忙深呼吸,平靜下來,緩緩放松身體。隨后靈力瘋狂地涌入毛孔,入侵自己的身體,四處沖撞著。
撕裂般的痛楚,這就是強(qiáng)行開啟技能樹帶來的后果。
無數(shù)把匕首由內(nèi)而外劃開吳予安的皮膚,一刀刀刻在他的心頭,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整個世界仿佛在離自己而去。
但他咬緊牙關(guān),雙手緊握,抓回了那個要離開身體的靈魂。
吳予安不知道,花拾朝和李純元也不知道,這種方法是有可能致死的,只是因為所有人都是自然而然地開啟技能樹,沒人會這個陣法,而自然開啟技能樹是沒有風(fēng)險的,所以他們?nèi)挪豢紤]后果地開始試驗。
也正是因為吳予安不知道后果,他努力堅持著,并沒有想過自己會死亡,更不會去害怕,不至于因為生死關(guān)頭而緊張。靈力在撕扯他的身體,他以為那些靈力想要從毛孔沖出去,那樣的話實驗就失敗了,他不愿意。
全身肌肉緊繃起來,外界的靈力被阻擋住,內(nèi)部暴躁的靈力慢慢平緩下來。隨后吳予安再次放松,任由外來的靈力沖蕩進(jìn)來。
如此循環(huán)了六次,吳予安不知道,死神看了他六眼,卻沒有下狠手。
六次之后,黑白二人松開手,陣法依舊明亮,但只有六個角亮起?,F(xiàn)實中的吳予安痛得昏倒在床上,靈魂世界的吳予安消失不見。
李純元和花拾朝對視,有些后怕,在通感的效果下,那種撕裂般的痛苦兩人也感覺到了,李純元擁有力量系,自然能夠扛下來,而花拾朝看著連吳予安都堅持了,自己也不好意思不堅持。
“成功了沒?”花拾朝全身酸痛,躺在地上不想動彈。
“不知道,反正沒死,這陣法應(yīng)該是會致死的,如果失敗了,就別再嘗試了?!崩罴冊亻_口,如果事先知道的話,也不會同意吳予安做這個實驗的。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愿意讓別人為自己赴險,不愿欠著別人的。如果沒有后果,這個實驗會給吳予安帶來無限未來,他認(rèn)為這是還債,還對方救自己出去的債。但現(xiàn)在,對方可能會死亡,如果死了,自己會在這無盡的靈魂空間中愧疚一輩子。
“喂,如果成功了,那個靈魂空間對這兩棵技能樹要求很高,都需要連山等級,我們還要在這生活很長時間?!?p> “嗯?”李純元有些不知道花拾朝想要表達(dá)什么。
“干脆把他收為徒弟吧,把我們一身所學(xué)都教他?!闭f著花拾朝舔了舔嘴巴,“六系天才作為徒弟,我以后出去了也有面子??!”
實際上,花拾朝只是想找點(diǎn)事做做,實在是太無聊了。
李純元微微皺起眉毛:“我們天山一派技能不外傳,你教吧,他還小,我要教他樹立三觀,不能被你帶偏?!?p> “哼!”花拾朝坐起身,一揮手,打開了空間包裹,掏出厚厚半身高的書籍,“東西方各種秘籍,看看這小子能學(xué)多少。”
李純元:……
這是偷了多少?
花拾朝面帶詭異的笑容看著李純元,兩個已經(jīng)默認(rèn)和平,所以他也不懼怕對視,但還是習(xí)慣性地只看對方嘴唇:“你家六合都被吳予安學(xué)了,還怕什么外泄,能有六合外泄嚴(yán)重?”
“不一樣,學(xué)習(xí)六合,天山派的人看不出來,學(xué)習(xí)其他的,他們一眼就知道是自家技能,會抓捕吳予安的?!?p> 花拾朝頓時皺起眉頭,看了眼那一垛子厚厚的書籍,似乎都是各門各派的秘籍,有不少對方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是不是都不能教?
“不管了!”他煩躁地?fù)]了揮手,“我先教他各種逃跑門路,讓他跟我一樣滑溜,這樣就不怕追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