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你要等我!等我....”
荒原一處巨大的廢墟之上,一個瘦弱的小男孩站在那里,任由凜冽的寒風劃過他的臉龐。
烏黑的臉上,兩條淚痕清晰可見,沾滿污垢的指甲也早已經(jīng)嵌入了如同雞爪般瘦弱的手上。
他叫小天,是個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孩子,類似于他這樣的孩子,在這片荒原之上還有很多。
比如剛剛被“堡壘”接走的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小天口中的小石頭,他們從剛剛記事起,就一起生活在廢墟之中。
直到今天,他們已經(jīng)結(jié)伴在廢墟之中存活了整整10年。
10年之中,他們一起躲避天獸的襲擊,一起尋找史前人類的遺物去黑店中兌換生活物資,一起和活動在附近的二黑子打架,一起做過太多的事情。
曾經(jīng),兩個人躺在巨大的水泥板上,看著漆黑的夜空,許下過一起覺醒異能,過上好日子的愿望。
小石頭的愿望要比小天實現(xiàn)的快很多。
昨天,小石頭突然發(fā)起了高燒,高燒退后,小石頭便可以通過自己的意念來控制地上的土塊懸浮在空中。
看著石頭懸浮起來的那一瞬間,兩個小孩子非常興奮的抱住了彼此,眼睛之中飽含著激動的淚光,他們知道,異能覺醒了,好日子也要來了。
這個時代的地球上不光有人,還有500年前來自于外太空的古怪生物,它們被命名為“天獸”。
天獸的種類有很多種,它們有著類似于人類一樣的社會體系。
450年前,第一批和天獸戰(zhàn)斗的人類,覺醒了異能,不同的異能賦予了人類不同的特殊能力,比如刀斧不侵,又或者噴水吐火。
天獸下凡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摧毀人類生存的聚集點,大城市首當其沖。
覺醒了異能的人類,為了人類的生存,只能在遠離城市的荒原之上建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庇護所,庇護所隨著時間的推移演變成了堡壘。
人類和天獸的爭斗不斷的加劇,存活的數(shù)量逐漸變少,從最初的70億減少到了10億,而天獸的數(shù)量卻在不斷的增加,人類可以生存的空間不斷的被擠壓變小。
生存空間被壓縮,物資也變得匱乏起來,在大約350年前,生活在堡壘之中的異能者產(chǎn)生了分歧。
一部分異能者主張把所有的物資留給異能者,未覺醒的人類自生自滅,他們叫自己劍派。
另外一部分人是盾派,主張所有人類都是同一種生物,應該相互扶持的生存下去。
兩者的矛盾不斷升級,最終的結(jié)果是劍派取得了勝利,盾派和未覺醒的人類被趕出了堡壘。
最初的十年,未覺醒的人類在盾派的保護之下,還能在荒原之上找到一點點的生存空間。
可是接下來不到十年的時間里,沒有物資的支持,再加上劍派特別針對,盾派的大多數(shù)異能者被逼無奈之下,放棄了未覺醒人類,加入了到劍派之中。
孤立無援的未覺醒人類,最終被拋棄,他們不配享受物資的分配,只能在這荒原之中,冒著生命危險,尋找前人留下的少許遺物從堡壘散布在荒原之中的一個個黑店之中兌換生活所需的少許物資。
或許小天的父母在堡壘之中身居要職,但這也不能改變小天被拋棄在荒原之中的現(xiàn)實,畢竟父母同為異能者,生出來一個廢物兒子也是令人可恥的。
小石頭覺醒了異能,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
要知道異能者有兩種來源,一類是通過父母的遺傳,還有一類是通過自己的機緣,根據(jù)“星火殿”的大數(shù)據(jù)計算,通過第二種方式覺醒異能的方式僅僅為十萬分之一,這或許就是當初劍派把未覺醒者從堡壘之中趕出來的原因。
畢竟成本和回報真的不成正比。
“小子!發(fā)什么呆!”
不知何時,不遠處的水泥板上出現(xiàn)了一個少年,他的身材要比小天粗壯很多,同樣只穿著一條破舊短褲,皮膚卻要比小天黑上很多,一道從左眼眼簾上豎著劃下來的疤痕,在這個少年光頭的襯托之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兇悍。
“嗯?”
小天聽到聲音,抬起頭,晃動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通過頭發(fā)的縫隙看到少年的面目之后,略微意外的發(fā)出了一聲輕呼。
來人小天認識,是生活在這附近的二黑子,他和小天、小石頭年紀相仿,從小就開始爭奪物資,雙方之間的打斗從未停止過,而他臉上的疤痕正是拜小天所賜。
而二黑子在臉上有了這道疤之后,開始留起了光頭,并且發(fā)誓不報此仇,不留頭發(fā)。
現(xiàn)在看到二黑子臉上的疤,小天又不由的想起來了自己和小石頭一起,和二黑子斗智斗勇的往事。
“小子!你的小尾巴走了覺醒異能了?”
二黑子剛剛在遠處已經(jīng)看到了這里發(fā)生的一切,也看到了小天和小石頭之間的生離死別,此時他并不急于和小天惡斗一場。
不知為何,看著小天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快感。
“是的?!?p> 小天抬起了頭,用烏黑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二黑子。
“呵!”
二黑子輕蔑的發(fā)出一聲冷喝,縱身從水泥板上跳了過來,在距離小天五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我剛才可是聽到有人說要進堡壘找自己的小石頭呢?”
停下腳步之后,二黑子一手撓著自己的胸口,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是堡壘真的是什么阿貓阿狗可以進的嗎?”
說道此處,二黑子終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上就差寫上鄙視兩個字了。
“和你有關(guān)系嗎?獨眼狗?!?p> 小天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是理智告訴他,此刻必須要保持鎮(zhèn)定,否則一不小心就將面對二黑子瘋狂的報復。
以前小石頭在的時候,人數(shù)的壓制,讓小天并不懼怕二黑子,現(xiàn)在自己孤身一身,小天知道自己不是二黑子的對手。
保持理智的同時,小天當然沒有忘記二黑子容易沖動的弱點,很輕易的就用獨眼狗三個字激怒了二黑子。
“小子,你說,憑什么?憑什么一個小尾巴都能覺醒異能?憑什么一個異能者心里還有你?憑什么?”
二黑子的語氣很平靜,但是臉上不斷抽搐的肌肉,沒有一塊不在表述著他此時內(nèi)心的憤怒。
他的真正目的很簡單,就是想看看小天在失去了小石頭之后難過的樣子,發(fā)泄自己心中對小石頭的不滿。
“呸!”
“狗終究是狗,永遠改不了吃屎的毛??!”
聽到二黑子話中的譏諷,小天漏出一絲苦笑,但他并未回答,而是朝著二黑子吐了一口吐沫之后,轉(zhuǎn)身飛快的往廢墟之中跑去。
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自己逃跑的最佳時機,再慢一步,等二黑子反應過來,和自己的距離拉近,他逃跑的幾率就會變得更低。
荒原之上不允許失敗,失敗就將面臨死亡。
“啊!”
看清了小天的動向,二黑子憤怒一吼之后,快速的跟了上去。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不斷的在廢墟之中的殘垣斷壁之中跳動,廢墟的每一個角落對于生活在這里10年的兩個少年來說,都是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