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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憶秋朝孤月影

一百一十七章 反敗為勝

曾憶秋朝孤月影 腦瓜果 4534 2020-02-29 13:24:24

  沈珍珠微訝,同時她也聽到了腳步聲,她心中大喜:“阿爸來了!”

  腳步聲多而繁雜,朝花廳走過來。

  沈珍珠分神的剎那,葉輕昭將那只手表,戴在沈珍珠的手腕上,扣緊了表鏈!

  “你干什么!”沈珍珠大驚。

  她怎么也沒想到,葉輕昭就這么光明正大的,將手表戴在她手上。

  這只手表不能戴的??!

  沈珍珠氣得半死,她提防著葉輕昭耍陰謀,卻沒想到葉輕昭直接來陽謀,大搖大擺的害沈珍珠。

  沈珍珠心里又驚又亂,偏偏她的手腕比葉輕昭的手腕豐腴幾分,這表帶就卡住了,她解了半晌,表扣也沒有解開。

  “這賤人,她怎么能這樣,她為什么不耍陰謀詭計(jì)!”沈珍珠快要哭了。

  她千算萬算,甚至算到葉輕昭會懷疑這表有問題,然后算到葉輕昭怎么處理手表。

  沈珍珠有了全部的應(yīng)對方法,她一定會讓葉輕昭解釋不清。

  但是,她唯一沒有算到的是,葉輕昭這么明目張膽,直截了當(dāng)戴在沈珍珠手腕上!

  這么簡單粗暴,把沈珍珠的計(jì)劃都打亂了,沈珍珠徹底慌了。

  而督軍,已經(jīng)踏入了花廳。

  花廳里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吃驚看著督軍。

  沈珍珠低頭使勁解表帶的樣子,格外醒目,落入了督軍眼里。

  督軍看到了那只手表,心中的急切和焦慮就散去了,一顆心落地,他給副官使了個眼色。

  副官走向沈珍珠的同時,督軍朗聲笑道:“挺熱鬧的,大家來給五姨太慶生,挺好挺好?!?p>  他的笑聲,讓屋子里壓抑的氣氛,頓時就緩解了。

  同時,兩名副官已經(jīng)將沈珍珠從偏門帶走。

  五姨太疑惑,想看看怎么回事,又怕引起賓客的懷疑,心里怔怔的。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五姨太滿頭霧水。

  督軍走到姨太太跟前,副官拿出一個錦盒,他遞給了姨太太:“生日快樂。”

  于是,賓客們就以為,督軍急匆匆的來,是為了給姨太太慶生。

  五姨太接過錦盒,笑容璀璨道:“督軍有心了?!?p>  說了幾句話,五姨太就對眾賓客道:“大家跳舞啊,都別愣著?!?p>  等氣氛起來,五姨太就陪同督軍,從花廳的偏門離開,她的女傭秀秀,以及葉輕昭,也跟著離開了。

  直到散場,五姨太也沒有再回來。

  賓客們揣著滿肚子的疑惑,離開了督軍府。

  葉柔和一位公子談笑風(fēng)生,對方甚至提出送她回去,葉柔沒答應(yīng)。

  葉柔離開,賓客們也紛紛離席,沒人想到,在不遠(yuǎn)處的外書房,正發(fā)生著大事情。

  十幾名親侍嚴(yán)密把守,督軍獨(dú)坐書房的偏廳,沈珍珠和葉輕昭等人,都站在他對面。

  督軍面容安靜,眼神似深潭無波,書房的燈給他的臉渡上一層稀薄的光,讓他的安靜顯得肅然而威儀。

  他默默打量著一只手表。

  這只手表,是督軍親眼看到從沈珍珠手腕上摘下來的。

  “.阿爸,是真的,是葉姐姐突然戴在我手上的,這不是我的!”沈珍珠解釋,神態(tài)很焦慮。

  督軍不說話。

  五姨太這會兒也看出了問題。

  這只手表不同尋常。

  這是她的女傭秀秀幫她買的,說是給葉輕昭的答謝。送東西答謝葉輕昭,亦是秀秀的主意。

  五姨太沉默,眸光在沈珍珠和督軍臉上來回打轉(zhuǎn)。

  “輕昭,這只手表,你是哪里來的?”半晌,督軍終于抬眸,眼底映照了燈光,眸光柔和。

  “不是我的,是二小姐的?!比~輕昭道,“我買不起這樣的手表?!?p>  五姨太心中急轉(zhuǎn)。

  她雖然不懂葉輕昭為何這么說,但是葉輕昭不肯承認(rèn),說明這手表真的有問題。

  五姨太想到,手表是秀秀去買的,又是秀秀特意把她和葉輕昭領(lǐng)到外書房,更是秀秀崴腳驚呼,故意驚動副官,讓副官看到她們路過。

  一切都說明,有個陰謀!

  雖然五姨太不知道秀秀為何會牽扯,她更加不敢相信,秀秀會背叛她,但是這個瞬間,五姨太果斷有了主意。

  “阿爸,這不是我的!”沈珍珠的急促已經(jīng)收斂,帶著幾分無奈,“真的是葉姐姐,她戴在我手上的,我現(xiàn)在還糊涂著呢?!?p>  這時候,五姨太的女傭秀秀開口道:“督軍,這是葉小姐的,是五姨太親自送給葉小姐,當(dāng)時我在場,親眼所見?!?p>  督軍的外書房里,大家各執(zhí)一詞。

  沈珍珠說:“這是葉姐姐的手表,她戴在我手上的?!?p>  五姨太的女傭說:“這的確是葉小姐的,是五姨太贈給葉小姐的?!?p>  五姨太臉上,全是懵懂,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茫然和無辜。

  葉輕昭則有一個很夸張的驚訝,越過五姨太,去看秀秀:“什么?是五姨太送給我的嗎?”

  她很意外的樣子。

  秀秀身不由己的縮了下肩膀,而后又努力挺直,再也不肯露怯。

  五姨太臉上的驚訝,則是收斂而遲疑,她看著葉輕昭,再看著督軍手里的手表,然后她困惑又茫然的說:“我......我沒有送過手表給葉小姐啊.......”

  秀秀心中一怔,身子不由又晃了下。

  沈珍珠也愕然。

  這只手表,看上去名貴得普通,五姨太送了的,為何她會不承認(rèn)?

  “她們發(fā)現(xiàn)了嗎?如果沒有發(fā)現(xiàn),她們?yōu)楹螘每诠??若是發(fā)現(xiàn)了,那么葉輕昭會怎么反擊我?”沈珍珠心里頓時就更亂了。

  她太意外了。

  一遇到意外,沈珍珠就冷靜不下來。

  幾個女人的表情,督軍盡收眼底。

  “好了,夜也深了,五姨太先去休息吧。”督軍似判定了一般,讓五姨太主仆倆先出去,然后又對副官道,“去把長安叫過來,這么晚了,讓長安送輕昭回家。”

  沈珍珠神色大變。

  怎么,難道她父親真的認(rèn)定這手表是她的嗎?

  沈珍珠稀里糊涂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jīng)]有走好。

  明明穩(wěn)贏不輸?shù)模?p>  為何她父親認(rèn)定就是她拿了這只手表?她說了,是葉輕昭強(qiáng)塞給她的。

  沈珍珠變了臉,秀秀看著她的臉色,想到她叮囑的話,當(dāng)即噗通給督軍跪下:“督軍,我不敢撒謊,真的是姨太太派我去買來,她送給葉小姐的,我還有收據(jù)呢!”

  說罷,她就自己衣裳的口袋里,掏出收據(jù)遞給督軍。

  督軍的態(tài)度,始終叫人捉摸不透。

  他好像云淡風(fēng)輕,并不在意。

  而沈珍珠安排的局,秀秀覺得督軍應(yīng)該有更大的反應(yīng)才是,怎么會這樣呢?

  “我看看......”督軍接過了收據(jù),看了看型號,說,“你買的這只,和我手里的這只,并非同一個手表。”

  “可是我親眼瞧見五姨太送給了葉小姐!”秀秀急促道,“那我買的表,肯定還在五姨太身上。督軍,您問問五姨太??!”

  督軍就轉(zhuǎn)頤,看著五姨太。

  五姨太眸色驚愕,一縷青絲半垂,給她溫潤的眉眼添了幾分清冽的姿態(tài),她惶惑而懵懂。

  督軍看過來,五姨太和他對視一眼,就撇開眸子去看秀秀:“秀秀,你到底說什么???”

  秀秀這會兒,幾乎要失控了。

  而沈珍珠心里,何嘗不是七上八下的?

  難道葉輕昭早就知道這手表有問題嗎?要不然,她是怎么跟五姨太串通好的?

  她們?yōu)槭裁匆裾J(rèn)?

  在她們看來,應(yīng)該只是個名貴的手表啊,督軍府常見的東西,她們否則做什么!

  看五姨太的樣子,別人會以為她的確不知情,沒見過手表。

  但是她知道啊,就是她送給葉輕昭的!

  五姨太演得這么好,沈珍珠刮目相看,她第一次知道五姨太還有這等本事。

  沈珍珠一直以為,五姨太是個忠厚老實(shí)的,至少沒什么心機(jī)。

  如今這番表演,沈珍珠頓時覺得自己低估了五姨太。

  “五姨太,您為何要撒謊?”秀秀急了,不顧尊卑,上前翻五姨太的大衣口袋。

  五姨太仍是愣怔的,任由秀秀翻口袋。

  秀秀從五姨太的大衣口袋里,找出一只手表。

  也是只名牌的表,價格不低。

  “督軍,您看看,這就是五姨太藏起來的表!”秀秀獻(xiàn)寶似的,遞給了督軍,心里的焦慮終于少了些。

  殊不知,她親自翻五姨太大衣口袋時,督軍的眉頭已經(jīng)深深蹙起了。

  沈珍珠怕督軍多想,懷疑到她頭上,她趁機(jī)解釋:“阿爸,您也看到了,五姨太換了手表給葉姐姐,葉姐姐卻將手表給我。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葉輕昭沉默。

  她一直沒有解釋,看著沈珍珠,再看著督軍等人,時不時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督軍卻猛然站了起來。

  沈珍珠松了口氣,秀秀也是。

  計(jì)劃雖然有點(diǎn)磨難,卻最終成功了,沈珍珠挺滿意的。

  “阿爸終于相信了!”沈珍珠心中感嘆,她這個計(jì)劃實(shí)施起來太難了!

  只有她和翠華知道,偷這只手表廢了多少勁。

  不成想,督軍站起來,對五姨太道:“阿彥,你先回房去!來人,送葉小姐回家!”

  這次,督軍把沈珍珠和秀秀兩個人留下來。

  沈珍珠還沒有高興幾秒鐘,頓時又被兜頭潑了瓢涼水似的,當(dāng)即就懵了。

  怎么會這樣呢?

  讓送葉輕昭和五姨太回去,說明督軍沒懷疑她們倆,反而是懷疑秀秀和沈珍珠!

  “阿爸,您怎能讓她們走呢?”沈珍珠銳聲尖叫,“這只手表事關(guān)重大,哪怕是丁點(diǎn)的嫌疑,也要多審問??!”

  等葉輕昭和五姨太一走,她們可能徹底沒有了嫌疑,至少在督軍心里沒有了。

  沈珍珠不能放她們走,她的戲還沒有唱完。

  督軍慢慢轉(zhuǎn)過身子,他的面容肅靜威嚴(yán),帶著泰山壓頂?shù)臍鈩?,隱忍著怒意問沈珍珠:“珍珠,你怎么知道這只手表事關(guān)重大?”

  沈珍珠腦袋里嗡了一下,差點(diǎn)昏過去。

  她已經(jīng)不打自招了。

  自從葉輕昭將手表戴在她的手腕上,她父親親眼瞧見她正在弄手表,沈珍珠就知道自己無法完全撇清。

  她的計(jì)劃里,自己是不沾半分的。

  葉輕昭這么一折騰她,沈珍珠就慌了,她還沒有后備計(jì)劃,也沒有想過萬一父親懷疑她,她應(yīng)該怎么辦!

  被她父親抓到戴著手表的人,應(yīng)該是葉輕昭,結(jié)果卻成了沈珍珠。

  沈珍珠從那時候起,就開始自亂陣腳,后面更是漏洞百出。

  “我從來沒說過,這支手表很重要,珍珠。”督軍的聲音,好似從遠(yuǎn)古傳過來,透著濃濃的失望。

  沈珍珠也是到了這一刻,才想起來,她的父親從未說過!

  從來沒有!

  這就是一支很普通的名貴手表!

  這支手表,躺在督軍書房的保險柜里。沈珍珠偶然看到,心想這么一支普通金表,父親藏起來做什么呢?

  當(dāng)時她也好奇。

  “既然是藏起來的,肯定很貴重?!鄙蛘渲楫?dāng)時這么想。

  于是,她借著督軍對她不設(shè)防,將這支手表偷了出來。

  沈珍珠給秀秀許下重利,讓秀秀說服五姨太送手表給葉輕昭,又讓秀秀去買了手表,放在五姨太的口袋里。

  除了偷表的人,其他人應(yīng)該不知道這手表重要。

  偷軍政府很重要的手表,就是犯了軍事大忌,沈珍珠指望趁機(jī)毀了葉輕昭在督軍心中的好形象。

  葉輕昭和五姨太臉上帶著疑惑,卻沒有半分害怕,因?yàn)樗齻円灿X得,不過是一支手表。

  一支手表,緊張什么?

  只有沈珍珠緊張。

  她的緊張,早就出賣了她!

  等她親口說出“事關(guān)重大”時,她已經(jīng)完全承認(rèn)了!

  沈珍珠雙腿無力,癱軟在地上。

  葉輕昭和五姨太,這時候面上才有幾分懼色。

  葉輕昭是裝的,她覺得現(xiàn)在時機(jī)到了,露出點(diǎn)害怕;而五姨太一直都很懵懂,跟著葉輕昭演戲,直到督軍這席話,她才知道自己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她們的表情,很恰好證明了她們的清白,督軍對副官道:“送五姨太和葉小姐出去!”

  葉輕昭和五姨太就離開了書房。

  剛走出來,五姨太倏然伸手,緊緊攥住了葉輕昭的手。

  五姨太很害怕,越想越后怕。害怕之余,想到秀秀幫沈珍珠施毒計(jì),五姨太心底的涼意,鋪天蓋地涌上來,她幾乎想要暈厥。

  “沒事的,五姨太!”葉輕昭扶穩(wěn)了她。

  五姨太喉間泛出一聲哽咽,很努力才能站穩(wěn)身子。

  葉輕昭的手,輕輕在五姨太的發(fā)髻上拂過,不帶痕跡。

  五姨太這個發(fā)髻,是葉輕昭替她挽的,黑暗中,葉輕昭輕輕帶過,五姨太感覺到頭發(fā)微動,只當(dāng)是葉輕昭不小心撞到了。

  五姨太的心思,全部在秀秀、沈珍珠和那支手表上,也沒有留心葉輕昭的動作。

  “我應(yīng)該送您回房的,但是此前,我也不知道是否合適?!闭驹跁康耐庠?,葉輕昭對五姨太道。

  寒雨似愁思,斜斜密織,在她們身邊攏上一層輕薄的水霧,路燈橘黃色的光線里,她們倆的神色都有點(diǎn)蒼白。

  “不用麻煩了,已經(jīng)很晚,葉小姐快回家吧。”五姨太道。

  葉輕昭點(diǎn)點(diǎn)頭。

  她跟在副官,去了督軍府的大門口,然后回家。

  回到家里,葉輕昭鎖緊了門房,她的掌心有一個軸承一樣的小玩意,不過珍珠大小,輕易不能發(fā)現(xiàn)。

  這是葉輕昭從那支金表里撥出來的。

  五姨太給她金表的時候,她去了趟洗手間,怕里面藏機(jī)關(guān),葉輕昭用銀針撥動,然后發(fā)現(xiàn)這個軸承能活動。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取了出來。

  她借口替五姨太挽頭發(fā),藏在五姨太的發(fā)髻里,用一縷細(xì)發(fā)穿住。

  她怕鬧起來搜身。

  沒想到,督軍沒懷疑她。

  直到離開督軍府,葉輕昭故意拂了下五姨太的發(fā)髻,悄無痕跡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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