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昭想學(xué)開車。
沈長安就教她。
他神色內(nèi)斂,他幽靜的眼眸含笑,一板一眼教葉輕昭如何駕馭汽車。
汽車很難學(xué),甚至比馬兒更難。
葉輕昭一踩油門時沒有掌控好,那汽車竟直直往馬場的院墻上撞去,她一瞬間臉色雪白。
沈長安立馬推開了她的腳,踩了剎車。
剎車太急了,兩個人全往前撞。沈長安撞到了玻璃上,葉輕昭撞到沈長安身上。
“長安!”葉輕昭擔(dān)心看向他:“你怎么樣?”
“我沒事,我們繼續(xù)”沈長安拍了拍肩膀。
“不學(xué)了。”她神色狼狽,“我學(xué)不會!”
沈長安突然狠列:“半途而廢,能有什么出息?汽車和槍法一樣,將來逃命的時候也許能用上,你居然不學(xué)?”
他突然罵她。
葉輕昭縮了下肩膀,幾乎想要把頭埋入胸前。
沈長安又一把抱過她,問:“剛剛撞疼了嗎?”
葉輕昭后背一緊,渾身發(fā)涼。
她開始哭了。
熱淚打濕了面頰,雙目梨花帶雨,孱弱瀠然看著他,盈盈欲碎的模樣,可愛得很可憐。
她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胳膊,哭得很傷心,卻不說話了。
沈長安那股子殺人放火的狠心,頓時就被她的眼淚溶解了,他輕輕嘆了口氣,放松了她。
“別哭了,乖。”沈長安道,“我送你一輛汽車好不好?”
葉輕昭使勁搖頭。
沈長安抱著她,讓她依偎著自己,喃喃在她耳邊安撫她,輕輕摩挲著她的后背,輕吻她。
葉輕昭不言語,粉嫩薄薄的唇微顫。
沈長安開車去了蛋糕店買了葉輕昭最喜歡的奶油蛋糕。
可能是食物填充胃的美好,葉輕昭忘記了剛才的不愉快。
吃完蛋糕后葉輕昭去洗個熱水澡。
?葉輕昭的黑發(fā),在浴缸的溫水中緩緩蕩開,似青稠也如水藻,鋪陳在她身后,有種詭異般的華美,讓人恨不能立馬沉淪。
或許是學(xué)習(xí)累了,竟然在浴室睡著了。
沈長安等了她足足一個小時,他轉(zhuǎn)身去了浴室。
還好沒有溺水。
沈長安把葉輕昭從浴缸里撈出來,給她擦拭頭發(fā),換上衣服。
她依舊沒醒,睡的香甜。
沈長安叫了副官來。
“去幫我辦個香港的護(hù)照?!鄙蜷L安吩咐。
“少帥,您不是有香港護(hù)照嗎?”副官不解。
“不是我的,給葉小姐辦一個。”沈長安坐在沙發(fā)里抽煙,煙霧繚繞著,他的眸光深邃而深情。
副官知曉葉小姐是誰。
“是。”副官道。
“辦妥之后,把匯豐銀行的保險柜,轉(zhuǎn)到葉小姐名下。”沈長安又道。
沈長安怕自己哪一天死了,他的輕昭無依無靠,所以在香港的匯豐銀行存了個保險箱給葉輕昭。
那個保險箱里,現(xiàn)在就有葉輕昭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金條,而他每個月都有增加。
哪一天他死了,他最親信的副官會把這筆錢給葉輕昭,讓葉輕昭后半生有個依靠,甚至可以很富足奢靡。
這是他之前的打算。
他是用自己的護(hù)照開的保險箱。
香港那個保險柜,他提早轉(zhuǎn)給她名下。
“轉(zhuǎn)給葉小姐?”副官反問,“那每個月的十根大黃魚,還往里存嗎?”
“當(dāng)然要存?!鄙蜷L安道,“再加五根,每個月存十五根大黃魚?!?p> 副官道是。
一根雪茄抽完,事情也交代完畢,沈長安上樓。
葉輕昭睡得安穩(wěn)。
他從背后摟住她的時候,葉輕昭呢喃了句:“長安......”
“嗯?”他應(yīng)了聲。
葉輕昭并沒有醒,她只是在夢中呼喚他的名字,這樣她翻個身,才能繼續(xù)安穩(wěn)睡覺。
睡夢中蹙眉時,她喊了他的名字,轉(zhuǎn)身就能舒展眉頭,睡得香甜。
他緊緊將她摟住。
黃昏的時候,他先醒過來。
依舊是沈長安做飯。
吃飯的時候,他才叫醒葉輕昭。
葉輕昭喝了半碗百合湯,跟沈長安說起阮致遠(yuǎn):“我今天從阮公館回來時,他給了我一根大黃魚!”
言語之中,非常驚訝。
“是不是太多了?”葉輕昭道,“我這輩子第一次見這么多錢.......”
葉輕昭給阮致遠(yuǎn)治病,焦孝然早已告訴過沈長安。
焦孝然說葉輕昭的醫(yī)術(shù)很好,而阮致遠(yuǎn)跟沈長安有很多暗地里的生意往來,沈長安也不想他死,就同意了。
他的女人很厲害,他與有榮焉。
“阮致遠(yuǎn)最是重義,為一個小忙一擲千金,對他不算什么?!鄙蜷L安慢慢喝湯,“既然他給了你,你就收起來,以后買衣裳?!?p> “我要存起來,以后開個中醫(yī)診所?!比~輕昭笑道,“等再有了錢,就開個中醫(yī)院?!?p> 沈長安笑:“一根大黃魚開中醫(yī)院?。俊?p> “很多了好嘛!”葉輕昭反駁說,“你知道中藥很便宜的.......”
葉輕昭當(dāng)時讓沈長安開了間小藥鋪,沈長安直接開了間中醫(yī)院,葉輕昭一直不知道,也沒過問,那些都是他給葉輕昭的財(cái)產(chǎn)。
她跟沈長安算賬,說一根大黃魚,其實(shí)是一筆很大的本錢,可以實(shí)現(xiàn)她的理想。
她從未想過,自己這么輕易就轉(zhuǎn)到了如此一筆巨款。
沈長安一臉含笑,看著她津津有味打算前途,竟莫名心安。
等她說完,他罵她:“窮酸,一根大黃魚高興成這樣!”
葉輕昭沖他吐舌頭:“我原本就窮。”
“跟著我,以后不會窮了?!鄙蜷L安道。
葉輕昭倏然冷了臉,問他:“那我能賣什么價?”
沈長安蹙眉:“不許陰陽怪氣的說話,吃飯!”
吃了飯之后,他送葉輕昭回家。
車停在葉公館門口,葉輕昭下了車。
等葉輕昭上樓時,他早已從后窗爬到了她房里。
葉輕昭氣得跺腳:“那我還回來干嘛,直接住在家里不好嘛!”
他每天都會晚上來,葉輕昭總覺著很別扭。
她讓他趕緊走。
“現(xiàn)在還沒有深夜,你不怕我走的時候被人發(fā)現(xiàn)?”沈長安低聲問。
和未婚夫天天撕扯在一起實(shí)在不好。
葉輕昭立馬噤聲。
沈長安往她床上一趟,大大咧咧伸直了腿,把軍靴給踢在地上。
葉輕昭立馬鎖好了門,關(guān)上了窗簾。
女傭送宵夜的時候,她也假裝睡著了。
其實(shí)睡不著,下午才在沈長安那里午睡過,現(xiàn)在一點(diǎn)睡意也沒有。
她想看書,又不敢開燈,更不敢說話。
她就和沈長安并頭躺著,不時用氣聲說話,主要是說阮致遠(yuǎn)的病。
“你之前就見過他?”沈長安有點(diǎn)吃驚。
葉輕昭說:“是啊,正月的時候?!?p> 她就把正月的事,告訴了沈長安。那天在跑馬場相遇,蔓茵還說阮致遠(yuǎn)是教書先生。
“沒眼光。”沈長安評價焦蔓茵。
焦蔓茵比沈長安小很多,所以在沈長安的記憶里,焦家那對雙胞胎,是兩個小屁孩子。
不成想,那小屁孩子,現(xiàn)在居然是他未婚妻的密友。
“不許你這樣說!”葉輕昭捏他的臉。
她的手軟軟涼涼的,捏上來很舒服,沈長安受般依靠在枕席間,將她摟在懷里。
約莫晚上十點(diǎn)鐘,葉君堯從陽臺上敲門,小聲問:“昭昭,你睡了嗎?”
葉輕昭全身緊繃。
沈長安斜斜看了眼葉輕昭,悄聲問:“他常來?”
“噓!”
“他是你親哥哥嗎?”沈長安又道,“同父異母的兄長,這樣親熱嗎?”
葉輕昭捂住他的嘴。
葉君堯還在敲門。
沈長安狠戾道:“老子去宰了他!”
葉輕昭一個翻身,緊緊壓住了沈長安,她柔軟的身子,涼滑的長發(fā),全落在沈長安身上。
她怕沈長安真去傷害葉君堯。
沈長安沒有動。
葉君堯敲了片刻,見葉輕昭沒反應(yīng),只當(dāng)她睡著了,轉(zhuǎn)身離開。
葉輕昭松了口氣,想要下來時,沈長安箍住了她的腰。
“就這樣趴著,我喜歡你趴在我身上!”沈長安吻她的耳朵,在她耳邊低喃。
“很重的?!比~輕昭要下來。
他不放。
稀里糊涂的,她也不敢掙扎,怕葉君堯聽到動靜。
他也沒告訴沈長安其實(shí)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后來,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