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昭回家,直接去了葉文濤的書房。
葉文濤這兩天暴跳如雷,連得寵的四姨太也不敢惹。
葉輕昭敲門。
“滾!”葉文濤在書房里罵,不管是誰他也不想見。
女兒出了這等丑事,除了打她一頓,葉文濤也沒了其他的主見,又不能真的趕出家門。
葉文濤暴怒。
他這一輩子,從未如此丟臉。
“阿爸,是我。”葉輕昭低聲道,“我下學了阿爸,沒什么要緊事,我先回房了?!?p> 葉文濤反而緩和了些,道:“進來!”
葉輕昭推開書房的門,書房全是煙氣,似白霧縈繞,還摻雜著紅葡萄酒的清香。
葉文濤問她:“關于青青,學校還有其他事嗎?”
“沒有了,此事已經處理完畢,學校在安排下周的小考?!比~輕昭道。
葉文濤點點頭。
見葉文濤愁眉緊鎖,葉輕昭道:“阿爸,您不要生氣了.......”
葉文濤可能是憋得太久了,而且痛苦,他居然跟葉輕昭傾訴了起來。
他言語中,對葉青失望透頂。
“......花那么多錢培養(yǎng)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得到,盡給我惹事?!比~文濤痛心疾首。
原來,葉青的罪大惡極,是沒有給葉文濤帶來效益。
他培養(yǎng)女兒,不是因為愛她們,想讓她們過得更體面,而是帶著很強的功利性,像商品一樣包裝她們,希望她們能賣個好價格。
葉輕昭也是他的商品。
聞言,葉輕昭低垂了羽睫,眼底有無盡的寒芒閃爍。
“她若是有半分良心,懂半點孝道,就應該像你這樣!”葉文濤道。
他的幾個女兒,如今只有葉輕昭最有出息!
偏偏他對葉輕昭投入最少。
他是不是太偏愛戴玉蓉的孩子,她們才那么不知天高地厚?
五天以后,葉文濤才想起她的女兒,將葉青放了出來。
葉青被放出來之后,看到了葉輕昭,眼眸頓時霜色鋒利。
“我知道是你害我!”她靠近葉輕昭,聲音低悠悠的,像地獄里的鬼魅,“你不要得意,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害你?!比~輕昭的聲音更輕,輕若鵝毛般,拂過葉青的心頭,酥酥癢癢的掠過,“我只是把你做的事,還給了你!”
葉青一怔。
葉輕昭眉眼輕揚,笑容從眉梢傾瀉,恣意而風流,竟格外的美艷。
葉青咬緊了牙關。
家里的人,有人猜測葉青會發(fā)瘋鬧騰,有人猜測葉青會失魂落魄。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葉青跑了。
放出去的當晚,葉青拿走了兩套換身衣裳,以及她的所有零花錢、首飾,另外偷了葉柔的兩條金項鏈,離家出走了。
一個不滿十五歲的少女,敢離家出走,她著實很有勇氣。
葉柔嚇得大哭。
自己沒了姆媽,妹妹又跑了,只剩下自己。
葉文濤又氣又怒:“當時就應該打死她!她還敢跑,以后就不要回來!”
雖然這么說著,葉文濤還是去警備廳報案了。
警備廳的人一聽,問:“是葉家那個被開除的女學生嗎?”
葉青的名聲,傳遍了北平上下,雖然是臭名。
葉文濤臉上火燒火燎,更是氣葉青,心想這回找到她,就直接活活打死,不留情面了。
他這一輩子的尊嚴,都叫戴玉蓉母女敗光了!
葉青比葉柔聰明能干,還懂事聽話,怎么到頭來鬧得最不像話的,反而是她?
警備廳找了四五天,并沒有找到葉青。
而后,警備廳就懶得再找了。
葉柔哭得昏厥:“一定是有人容不下青青,教唆她跑的。”
還是暗指葉輕昭。
葉文濤沒有順著她的挑撥,懷疑到葉輕昭頭上。
葉家繼續(xù)派人去找,葉文濤也越來越著急。
這么多天,葉青早已離開了北平,兇多吉少。
小考之后,學校放假三天。
葉輕昭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也挺想她的。
“最近怎樣,功課好嗎?”老太太問。
???“挺好的。”葉輕昭一一回答。
???“上次你們學校鬧偷題目,可嚇到你了?”老太太又問。
???“沒有的,老太太?!比~輕昭笑道。
“長安中午就能回來了。”老太太笑道。
葉輕昭也跟著笑。
差不多十一點,沈長安從駐地回到沈公館。
“祖母,輕昭!”沈長安遠遠就喊道,踱步走來。
沈長安穿了件白色綢布襯衫,咖啡色條紋西褲。襯衫的袖子折起,露出修長結實的胳膊,銀扣泛出溫潤的光。
中午的宴席開始了,沈長安坐在輕昭旁邊。
沈長安給輕昭倒酒。
葉輕昭拿在手里,晃蕩了下葡萄酒,像極了血色,瀲滟的漣漪一圈圈蕩開,十分靡麗。
????她輕輕嘗了一口,覺得這酒甚好。
那葡萄酒浸染了她的唇,她唇色柔潤粉嫩,眸光萃然若琉璃
飯后,略微閑聊,葉輕昭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