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是怕你冷嗎,就干脆抓緊一點(diǎn)!”
寧七厚著臉皮說道,渾然不知羞恥,像極了小無賴。
燕云汐紅著臉,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這家伙越是說他,越是不要臉,干脆就把他晾那兒,自己都知道閉嘴。
寧七見燕云汐不說話,不由得眉頭一撇,嘀咕兩句,聽不清他在說啥。
二人沿著一路的寒霜向下,很快,眼前的大路被分成兩半,中間流淌著一條溪流。
“這是什么水,怎么如此陰寒!”
寧七走到河邊,即使手中有黑白子護(hù)佑,那種由心而生的陰寒,還是令他打了個冷顫。
“別掉下去了......”
燕云汐趕緊把他拉走,遠(yuǎn)離這條河流,那種陰寒彌漫在心間,讓人后背發(fā)涼。
“這里,是什么遺跡嗎......”
寧七皺著眉頭,發(fā)現(xiàn)四周的環(huán)境愈發(fā)詭怪,甚至出現(xiàn)了一些石桌,石凳,還有一些被凍得堅(jiān)硬的碎布......
“啊——”
此時(shí),燕云汐突然嚇得驚叫,一張俏臉被嚇得蒼白,嬌軀都在顫抖不已,她的玉手緊緊握住寧七手心,說不出的緊張。
“怎么了?”
寧七被她的舉動嚇一大跳,隨后回頭看去,竟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一只斷手,靜靜躺在二人來時(shí)的路上.....
“這是誰的手!竟還白皙如玉,保持著原狀......”
寧七皺著眉頭,那雙斷臂看著嶄新無比,根本判斷不出是何時(shí)掉落于此,簡直詭怪萬分!
“嘩啦——”
遠(yuǎn)處的陰河突然掀起波濤,一顆圓滾滾的人頭被送到半空,隨后落在二人腳下。
人頭通體蒼白,頭上沒有一絲毛發(fā),嘴角還勾起詭異的笑容,一雙眼睛直勾勾看著二人......
“草!”
寧七大罵一聲,隨后一腳將人頭踢飛,就像是個鐵球一般,堅(jiān)硬無比,撞擊在石頭上發(fā)出咚咚之聲。
“怎么辦.....這到底是哪里......”
燕云汐眼淚汪汪,整個人都被嚇傻了,此時(shí)兩只手緊緊抱著寧七臂膀,俏臉埋在他的臂間,不敢抬頭。
“別怕,都是些尸體,應(yīng)該無恙......”
寧七雙眼間赤焰更勝,周圍的一切都被神瞳捕捉,他眼觀六路耳聽八方,謹(jǐn)慎前行。
“這些人!”
他停住腳步,一眼望見前方出現(xiàn)怪誕,好似擺著宴席,數(shù)個石桌周邊圍滿了人!
他們皆是頭無毛發(fā),滿面蒼白,一雙雙尸眼還亮著幽光,齊齊看著二人,嘴角上詭異的笑容仿佛要裂到耳根!
寧七不敢再前,連忙轉(zhuǎn)身,想要退走。
可是,回頭發(fā)現(xiàn),背后的路不知何時(shí)也圍滿了石凳,一排排白尸整整齊齊坐在凳子上,滿臉詭笑,深深看著二人......
他們就好像只身闖入了尸穴,此時(shí)被圍在中心,被所有尸體觀摩。
“這些人,凍得比金石還要堅(jiān)硬......”
寧七內(nèi)心狂跳,此時(shí)場景簡直駭人,那些人,為什么會同時(shí)盯著二人,到底在笑什么......
燕云汐已經(jīng)不敢說話,緊緊貼著寧七身子,一臉煞白,嬌小的仙軀都害怕的打冷顫。
“云汐妹妹......你別朝我吹氣.....不好玩.......”
寧七感受到后腦勺有人在吹氣,下意識以為燕云汐在調(diào)皮,結(jié)果猛然想起燕云汐還抱著自己手臂......
他低頭,撞見燕云汐滿是驚恐的眼睛,頓時(shí)整個人都不好了。
“咕——”
他咽下一口唾沫,機(jī)械般緩緩轉(zhuǎn)頭,一種讓人窒息的感覺涌現(xiàn)在心底,好似遭受了泰山壓頂,難以喘息。
寧七內(nèi)心越來越不安,總感覺回頭會撞見一些不詳之物。
“啊!??!”
寧七被嚇了個趔趄,那群石凳上的白尸,不知何時(shí),竟全都貼到了二人后背,他們端莊直坐,離二人不過三尺之間!
隨后,他拉著燕云汐向前逃竄,從那群石桌周圍的詭異尸體旁穿過。
“有人......在抓我的衣袖......”
燕云汐快嚇哭了,她不敢回頭去看,只能委屈巴巴的看著寧七,大眼睛里滿是淚霧。
寧七回頭,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就連身后原本端坐的詭臉尸體,也都消失無蹤。
“消失了......”
寧七肅然,方才的一切詭怪全都消散,二人還在這河流旁的石路上,沿著前路而行。
“寧....寧七......有東西.....在拉我的頭發(fā)......”
燕云汐哭著臉,眸子里全是驚恐,她緊緊抱著寧七手臂,一動也不敢動。
只見,燕云汐的一撮秀發(fā)竟懸在半空,像是被某種東西拉扯著,在向上飄蕩。
“頭頂.....是......”
寧七抬頭,頓時(shí)脊背發(fā)涼,渾身冷汗不止!
那群陰尸,全都倒掛在上方,包括那些石桌石凳,全都刻在頭頂?shù)氖郎希侨涸幨挂蔡ь^望眼,看著寧七......
究竟是詭尸被掛在了上方,還是二人踩著石頂,而陰尸處,才是地面?
寧七內(nèi)心萬般不安,如今向前還會遇到什么怪事,二人根本不得而知。這條河流到底蘊(yùn)藏著什么秘密,那種極致陰寒又是如何出現(xiàn)在此處......
“太.....陰.....”
一道尖銳的怪叫突然從背后傳來,寧七猛一回身,卻是空無一物,什么也未曾發(fā)現(xiàn)!
“太陰....太陰......太陰......”
無數(shù)陰冷的怪叫從四面八方傳來,周圍瞬間變得嘈雜,各種凄厲的嘶吼,各種慘絕人寰的驚叫,響徹了寧七心間,讓他是頭皮發(fā)麻,心口狂跳。
“云汐.....你有聽到怪聲嗎.....”
寧七艱難地開口,聲音無比干澀。
“沒...沒有啊.....”
燕云汐此時(shí)處于一片寂靜,哪里有什么聲響?周圍靜的能聽到寧七的心在狂跳,還有自己輕微的呼吸聲,久久在耳邊回蕩。
“太....太陰......”
寧七身體突然僵住了,雙眼間的神曦猛地消散,整個人好似個木偶,嘴里不斷叨念著,身體在向那條陰河走去。
“喂.....你在干嘛!”
燕云汐看著寧七陷入不詳,怎么搖都搖不醒,自己使足了勁也沒轍,寧七就像是被勾了魂,根本拉不住。
眼看離那條怪河越來越近,燕云汐急得一口咬在寧七手上,虎牙重重咬進(jìn)他皮肉里。
“啊——”
寧七痛叫一聲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自己離那條河只有三步之遙,頓時(shí)頭皮發(fā)麻,驚出一身冷汗。
“我剛剛聽到,周圍有生物在念著太陰,就跟著默念一聲,結(jié)果......”
他擦了擦額頭冷汗,如今很是后怕,若是一步跨入河中,恐怕自己也會變成那頭無毛發(fā),滿臉詭笑的寒尸......
想到這里,寧七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甩了甩頭,長吸一口氣,抓緊了燕云汐的玉手。
“太....陰?”
燕云汐臉無血色,聽到寧七所言的太陰,又看了看一旁的河,頓時(shí)聯(lián)想到了一些恐怖的古史。
“這條河.....不會是太陰河吧.....”
她顫抖著紅唇,滿臉都是驚懼,若真是太陰,那二人恐怕就要死在這兒了!
“你在說什么!太陰河.....又是什么?”
寧七也是強(qiáng)打起精神,拉著她遠(yuǎn)離河流,燕云汐好像知道些什么,這對二人很是關(guān)鍵!
“關(guān)于太陰河的記載,我只在一些古籍上看過.....太陰河,亦為不詳之河......”
寧七凜然,方才所遇到的一切,全都無比詭怪,若不是這山石有問題,那就只有這條河,為不詳源頭!
“你對這些記載了解嗎?到底有什么說法!”
寧七一屁股坐在地上,燕云汐也是緊緊靠著他坐下,兩只藕臂死死抱住寧七右手,小臉上生不出一絲俏皮,滿滿都是過度驚恐而衍生的蒼白。
她不斷在腦海中搜索關(guān)于太陰的古籍記載,最后整理在一起,顫著紅唇緩緩開口。
“太陰之河,還得從無數(shù)年前的一個傳說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