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坐在車上副駕駛席上呆呆地看著車窗外的天空,一頭齊肩長發(fā),身上的衣服滿是污穢,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款式和顏色。
真安靜啊,感覺這個世界都不存在了,也許我會跟其他人一樣最后割下腦袋死掉吧。李清意打開車門,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不過沒關系,他到底還是經(jīng)歷了些大風大浪的。
面色慘白有些營養(yǎng)不良,臉上還算干凈,只是眼睛有些渾濁。而且......又是女人,這是某個人的惡趣味,非要我成為個虐妹狂魔才肯罷休嗎?
李清意坐在駕駛席看著她,她看著外面的天空。他隨手放下裝磁帶的袋子,雙手握住她的脖子,扳正她的腦袋。二人相視無言,李清意伸出手在眼前晃了幾下。嗯......多好一姑娘家的,不僅啞了而且還傻了。
不過李清意進來也不是逗妹子玩的,他看中了車內(nèi)的智能系統(tǒng),“你看見我吧,你的人臉識別系統(tǒng),你知道我是誰吧?!避噧?nèi)的智能系統(tǒng)和那女孩沒有一點反應。李清意毫不在意,繼續(xù)對著顯示屏扮鬼臉吐口水,像極了傻子。
“那天上的烏鴉,是你們的眼睛吧。為什么要一路跟蹤我,不就是砍了幾輛導彈發(fā)射車有必要這么沒氣量嗎?”
話音剛落,發(fā)動機發(fā)出轟鳴聲,車輪開始滾動,在沙石上劃出痕跡,李清意猛踩剎車用力提起手剎,但是無論他做什么都不會阻擋它前進的腳步。車門上鎖,清脆的聲響如同催命符一下子將她驚醒,哇……”她嚎啕大哭,好似所有的痛苦傾盡而出。
“原來你不是傻子啊,兩種情況,第一種被這輛車玩死,玩半空三百六十度大旋轉,然后落地哐當一下升天,你要不要祈禱一下人工智能沒有控制安全氣囊的脫出,其實淹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第二種情況他把我們帶到他們老大那里。不過這種情況不大?!彼俣韧耆j上去,車窗外的景象倒退地越來愈快,但是李清意跟個瘋子一樣毫無忌憚,對他來說這可比坐過山車還刺激,李清意忍不住長嘯一聲?!澳闶钳傋訂??”傍邊的女人像是受到極大的刺激,推開李清意,瘋狂地在顯示屏上亂按,一只腿更是跨過來對著剎車或則離合器一頓亂踩,這些動作反而使車加快速度。
愚癡這時候出聲:“按這個速度和路線,它很有可能想把你投河里溺死,估摸著還有三分鐘。李清意微微一笑,“喂,我們還有三分鐘就要掉河里了?!薄伴]嘴!”女子毫不客氣對他踹了一腳卻被李清意輕易躲掉,對于李清意來說只是小事。
“不要忘記今天的這份初心喲,渴望生命的初心。”李清意雙手拿起環(huán)首刀,冰冷的刀鋒與寒咧的勢混合在一起使人呼吸不穩(wěn)。
第六式,千影斬。刀鋒觸及前車窗,稱之千影自然有千刺,高速的刀刺夾雜風浪,水漲勢高,每一次刀擊都比上一次更快更有力。不過若是無二看到估計會罵他一句花里胡哨,就連楊慈也知道在汽車高速行駛過程還能穩(wěn)穩(wěn)站在站在駕駛席上面揮刀的是個牛人但也是個瘋子。楊慈瘋狂地拽動門把手,眼巴巴地看著車一步步靠近死神的懷抱。她除了系好安全帶就只有祈禱能做了。
風浪一下子停了,李清意看著以及滿目瘡痍的前車窗,“要走了,你為什么還要系安全帶呢?”楊慈跟看白癡一樣,玻璃你又沒弄碎。你在這里說什么糊涂話!
眼見著汽車借著一小塊廣告牌的坡度飛到半空,楊慈感覺時間都放慢數(shù)倍?!叭绻也贿@樣做的話,它又怎么把我乖乖地把我送到河邊呢。旁敲側擊只為了一覓即中?!敝灰娗败嚧霸谟娴娘L浪下?lián)u搖欲晃,李清意伸出個手指對著窗戶輕輕一敲,應聲而碎,風壓涌入,“我走了,你就慢慢玩吧?!?p> 也不管別人聽沒聽見,抓著紙袋撲通一下掉進水里,在空中轉個身看著她,楊慈見狀連忙扯動安全帶,手忙腳亂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解開安全帶,看著逐漸逼近的水面,她咬了咬蹬在鐵皮上跳了下去。
一般大小的女人,一樣的長發(fā)齊肩,一樣身上的衣服滿是污穢,當她從雜物室里出來的時候,目光無神,表情呆滯。步十分找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放桶水給她擦干身子,勉強弄干凈給她換上純白洋裝,二人帶著她離開這個鬼地方。
弄完這些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三點,他們駕著車遠去,天色開始發(fā)暗,周鴻烈在天黑之前找到了一片小樹林,很奇怪之前的爆炸為什么沒有波及到這里,不過現(xiàn)在也容不得他們挑三揀四,想這想那了,小樹林靠著條小溪。方圓千米之內(nèi)沒有人家,自然也沒那無處不在的機械體。
步十分在樹林里找了些干燥的樹枝,正當她憂愁著沒有打火石的時候,周鴻烈伸出手指,指尖冒出火星點燃了點上火,火上架著鋁鐵飯盒,飯盒里煮著香米。二人不說話她也不出聲兒。
“你叫什么名字?”周鴻烈率先打破尷尬的場景,今天是他們第一次遇到幸存者,如果能幫她走出心理陰影就好了。
“今貝......“她望著篝火,聲音悶悶的。她能開口說話是最好的,二人心里松了口氣,如果連基本溝通都不能做到的話。那就只有......二人腦海里李清意嬉皮笑臉的模樣,絕對不能把人交到他的手上!
不過接下來不論二人如何試探誘導她說話,那名女孩子一直閉口不語,三人吃過飯之后,相視無言。步十分和周鴻烈打商量二人輪班守夜。
那一夜睡的不怎么安穩(wěn),自從被兒時慘案驚醒之后,李清意對夜晚極度缺乏安全感,睡得很淺。稍有風吹草動他就會起身在周圍巡視??吹?jīng)]有異常他才會往火堆里加上些木柴繼續(xù)睡。
不是不想叫步十分起來和他換著守夜,看到她與今貝裹著被子,蜷著身子在火堆邊睡的死死的。周鴻烈搖了搖頭,讓她守夜還不如不守。雖然手表的大部分功能也已經(jīng)遺失了,但是探知兩個活人的位置還是保留了,沒有之前那么精密不過也夠用。漫漫長夜無人相伴,周鴻烈反倒在樹林里散起了步,人總是要找個方式發(fā)泄自己的壓力與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