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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將軍到皇上

第三十一章:被擒

從將軍到皇上 追云樓主 3111 2020-03-11 09:00:00

  張初胯下的戰(zhàn)馬不知道前面已經有人撒下了絆馬索,張初也不知道蘇眠風已經帶著士兵埋伏在前面了,單單等著自己。

  正當張初緩住了心神之時,只聽一陣鑾鈴聲震,他胯下的戰(zhàn)馬也是一陣嘶吼,便直直地撲倒了,將背上的張初和拓跋暮雪摔了出去。張初見狀急忙將拓跋暮雪包在懷中,他自己的背直直地往地面砸去了。這一砸,張初的臂膀吃了拓跋暮雪身上的盔甲一擊,疼得他將手撒出了。這一撒手,拓跋暮雪便從張初的懷中滾出去了。好在沙面地柔軟,她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似乎沒有什么事情,還在往張初這邊爬。

  只是他摔得不輕,咳嗽了幾聲,虛弱地掙扎著去夠拓跋暮雪的手。他身后跳出十幾位軍士,拿著兵器直指著張初。張初也看見拓跋暮雪身后的士兵將她圍住了,他只高聲喊道:“不要傷她!”

  蘇眠風也從旁邊走出來了,直說了聲:“擒活的!”

  那些士兵似乎早有準備,將手里的繩子往拓跋暮雪的身上一搭,一綁便縛住了她。張初還在掙扎,即使耗盡自己最后的氣力,但也于事無補。

  只聽那蘇眠風還在說話,似乎是張初說的:“張將軍,奉旨擒拿,非我之愿?!闭f罷,便將身旁的寶劍拔出,將寶劍的護手朝著張初的腦后一擊。張初吃了痛,身子又竭,他昏暈過去了。拓跋暮雪見蘇眠風拔劍了,以為他要殺張初,只喊了聲:“吾將隨矣!”,便也閉上了眼,不再言語了。

  蘇眠風聽見了拓跋暮雪的聲音,回了聲:“我只是擒拿,只待陛下發(fā)落?!?p>  說罷,蘇眠風押著這兩個人回了楚軍的大營。

  楚軍營中,士兵們見蘇眠風擒住了張初,個個歡呼。蘇眠風也不管他們,只將張初和拓跋暮雪押進了中軍的營帳之中。營帳之中,那陳瑞高高端坐著,他的身旁是上官平和言震。

  上官平和言震見到了蘇眠風押著兩個人進來了,便恭謹地朝瞇著眼的陳瑞說道:“都督回來了!”

  陳瑞睜眼見到了蘇眠風和綁著的張初和拓跋暮雪,心里高興,一時不知如何說話,只用手指了指那兩人,又指了指蘇眠風。

  蘇眠風知道他要說什么,于是回道:“陛下,微臣擒住了這兩人!請陛下發(fā)落!”

  “打造一輛大囚車,將他們關進囚車,明日隨軍返回金陵?!?p>  “是!”

  “各自安歇去吧!”

  “是!”

  張初還沒有醒,拓跋暮雪倒是醒著的。一輛囚車關住了這兩人。次日天明,大軍班師,一路晃動,終于把張初晃醒了。拓跋暮雪見張初醒了,眼中的淚水又留下來了。張初醒了,見自己被擒住了,看了看囚車上面的天空,也流下了眼淚。這兩人哭了半晌,卻又對視一笑,抱著對方,在囚車之中久久不肯撒手。

  “好一對苦命的鴛鴦哦!”陳瑞的笑聲。

  張初看見了囚車之外的陳瑞。此時他也不敢說話了,只是呆呆著看著他。陳瑞又笑了:“哈!哈!師兄你怎么不說話了?”

  “事已至此!何須再言!要殺要剮,任憑處置便了!只是妄求師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了這苦命的人兒。”

  這苦命的人兒便是拓跋暮雪。陳瑞又笑了,直說道:“孤要是想放,何必抓她?”

  言以至此,張初也不說話了,只是一個勁在囚車之中沖著拓跋暮雪哭。拓跋暮雪卻朝著他笑。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受了陳瑞的一路羞辱,張初和拓跋暮雪終于被押到了金陵。那廣惠公主——陳萱知道他們到了金陵,便急急去看張初。只見張初在囚車之中,那一番凄涼,早已將他的英氣蓋住了。

  陳萱在牢房之外哭得天花亂墜,嘴上兀自說道:“是我害了你!”

  張初卻依舊安慰她道:“此乃是天命,于你何干?只望公主勿要再管這等閑事了。你當善保公主之身,勿近罪人之側,以防流言蜚語?!?p>  這一番話語似乎提醒了陳萱,她還是楚國的公主,便去求陳瑞道:“皇兄!看在昔日情分,放了那張初和拓跋暮雪吧。”

  陳瑞沒有說話,但陳萱不依不饒地求他。他再不言語,是難以答對了,只說道:“若是放了他,便是縱虎歸山。御妹休要多言,孤實實放不得他。明日朝上,孤會與群臣商議?!?p>  “商議什么?”

  “是殺是囚?”陳瑞的臉仿佛陰冷下來了。

  “你不是答應我不會殺他嗎?”陳萱聽罷,想起從前的言語了。

  陳瑞只是回道:“此一時彼一時耳!”

  啊!他如此這般,卻教陳萱的心中又擔心起來了。她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陳瑞派人趕了出去。這陳萱還想再去求情,卻被陳瑞派人將其軟禁在宮苑之中了,天天離不開這宮苑。

  次日早朝,陳瑞果然將此事拿出來問群臣的建議:“茲有敵酋——張初被孤擒獲,孤一時卻不知該如何處置他。眾卿有何建議,可當殿講來?!?p>  只見一個官兒站出來了,聽他說道:“陛下!擒獲敵酋,蘇都督與兩位將軍勞苦功高,不知蘇都督與兩位將軍如何?”

  陳瑞聽罷,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問道:“既然如此,蘇都督與兩位將軍認為孤該如何?”

  首先是蘇眠風的意見:“陛下!想那張初的父親乃是先帝的輔政重臣,更兼幾朝元老,一時忠心無二。伏望陛下念其功勛,留他一命。”

  陳瑞聽罷了,一言未發(fā),只是揮了揮手。蘇眠風見狀便退到群臣的隊列之中了。

  陳瑞的聲音:“言將軍有何建議?”

  言震聽見他在叫自己,便也走出來了,說道:“陛下,微臣不知該如何處置他,因為微臣未曾與他打過交道,不知道他人怎么樣。”

  這個癡呆的言震似乎總能惹陳瑞笑出聲了。陳瑞笑罷,便打趣道:“言將軍,孤年幼時卻與他常常打交道?!?p>  言震這時卻回了一句:“那陛下應該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那陛下也應該知道該怎么辦?!毖哉鹫f罷,也退回了隊伍中去。

  這句話似乎是玩笑話,卻說進了陳瑞的心里了。對?。∵@滿朝文武,最了解他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自己年幼之時,與他結伴而長。雖是主仆有別,卻也親如兄弟。到了年長之時,卻也知道張初父子忠心耿耿。只是那陳慈聽信了奸臣的言語,暗殺了他的父親,這才惹得他起兵復仇。如此看來,他本意不壞。只是他不該逼得自己從都城逃出,遷在這金陵。只是今日之時,若是不殺,恐成后患。

  正當陳瑞猶豫、沉思之際,耳聽那上官平的聲音:“陛下,自古哪有養(yǎng)虎為患之理?且看那搜孤救孤之事耳,單只是一個小兒,便也長成后患,何況這般的猛虎?”

  陳瑞依舊在沉思,上官平又說道:“陛下,想那張初乃是個叛臣賊子,就算他父親在朝功高爵顯但也終是死了。這等叛臣賊子,留他何用?難道留著他接著霍亂我大楚江山嗎?”

  “這……”陳瑞似乎還在猶豫,他此時倒是優(yōu)柔寡斷起來了:“容孤再思。明日再議罷?!?p>  內官喊了朝罷,陳瑞不知道該聽蘇眠風的還是上官平的,是該囚還是該殺呢!

  蘇眠月似乎看出了陳瑞臉上的愁容,便問道:“陛下,何事這般不悅?”

  “皇后哪里知道,孤擒住了那敵酋,卻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了?!?p>  “陛下,該問朝臣之意。”

  陳瑞嘆了口氣,說道:“孤也過問他們了。你的兄長要孤留他性命,那上官平卻讓孤殺了他,以免養(yǎng)虎為患。孤一時難以權衡,皇后有何建議?”

  蘇眠月只笑了笑,說道:“我本是鄉(xiāng)野之人,只曉得釀酒之事,哪里知道這般的國家大事。只是人命關天,陛下應該三思。”

  “是該三思。該三思?。 闭f話間,忽然有婢女來報,說是廣惠公主——陳萱連日痛哭,哭暈過去了。

  陳瑞便急忙去看她。只見她躺著床上,虛弱地看著窗外。陳瑞見她這般憔悴,便說道:“孤還沒有想好是不是應該殺他,你又何必這般糟踐自己呢?”

  陳萱笑了笑,說道:“此時陛下手握四海的生殺大權,獨尊天下,就一個小小的叛臣賊子卻教陛下這般憂愁?漫說是一個張初,就算這四海臣民,是生是死,卻也不是陛下說了算嗎?只是陛下殺他之日,也要將我殺了。否則,我定會為他報仇!”

  “御妹說哪里話來?”陳瑞回道:“想你我乃是……”

  陳萱依舊在冷笑:“休要說些什么血溶于水的話了,我此時已經不是陛下的妹妹了。我只知道我是那叛臣之妾。妾隨夫死,實乃千古幸事。只望陛下成全?!?p>  她說罷這話,從床上虛弱地翻下來了。她身旁的婢女要去扶她,卻被她一手推開。她就這般翻在地上,慢慢悠悠地蜷起身來,定了定身子,終于跪在那里了。又聽她說道:“請陛下準我隨他去死!”

  陳瑞見狀也不說話,只是留著淚水出去了。那些婢女看陳瑞出去了,想去攙陳萱,卻依舊被推開。

  只見陳萱又兀自爬上了床,默默地任淚水打濕枕頭。

  難道陳瑞真的要殺張初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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