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僵硬地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只見那里一瞬間開了朵紅花,妖冶異常,花心還閃著刺眼的寒光。
匕首擦著她的心臟一直穿到胸前,老嫗手忙腳亂地抱住她,自己也沒能站穩(wěn),兩人便一同跌坐在地上。
“小汐!”老嫗緊緊握住她冰冷的手,啞聲道,“你是姥姥的小汐??!你要活著!不可以丟下姥姥一個人,知道嗎?”
上官憐汐渾身冰涼,氣息也越來越弱,她癱軟在老嫗懷里,抬眸看著那張略微模糊的面容,輕聲道:“我是姥姥的……小汐……”
“小汐最聽姥姥的話了,對嗎?”老嫗滿臉期冀地看著她,聲線啞而溫柔,細看卻能發(fā)現(xiàn)那雙略微渾濁的眼泛著一圈淡淡的紅色光暈。
“小汐都聽姥姥的……”上官憐汐說完之后便沒了意識。
夜已深,屋內(nèi)燈光昏暗,死氣沉沉。
“又一個極品,嘖嘖嘖……”老嫗仿佛換了一個人,不知想到什么,忽而勾唇一笑,“如果仙奈何不了你,那魔呢?”
回答她的是一道驚雷。
“轟隆隆——”
那張破舊的窗布應聲被劈開一道口子,外面狂風大作,緊跟著便是瓢潑大雨,簡陋破敗的草屋哪里經(jīng)得住這番折騰,不過十息的功夫已是搖搖欲墜。
老嫗在草屋倒塌的瞬間把上官憐汐抱了起來,身影一閃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
皇宮里,兩國談判進行得并不順利。
刺殺呂貴妃的兇手死了,鴻光帝也身中奇毒,連太醫(yī)都沒有辦法。
公孫澤當即派人傳信給小篆國皇后,希望她能親自過來,一是呂豆身邊需要人照顧,一是坊間傳言上官皇后對解毒之術頗有研究。
上官皇后收到消息后沒有太多猶豫,第三天早上就帶著幾十個侍衛(wèi)來到了大昭國。
她雖然用情蠱迷惑呂豆,讓他對自己唯命是從,卻無法隨時對他下令,也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如何。
她現(xiàn)在有點摸不清大昭的立場。
既然呂豆沒有成功,那么千秋令多半是沒有來得及發(fā)揮作用,在他醒來之前也就是塊普通牌子,沒什么威脅。
按理說現(xiàn)在是攻打小篆國的最佳時機,可公孫澤偏偏沒有行動,反而大有將談判進行下去的意思……
是忌憚?還是另有所謀?
她對朝政之事懂得不多,她不知道上官憐汐有什么打算,也不清楚這幾年她瞞著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沒法拒絕自家妹妹的任何一個要求——盡管那一場意外讓她轉了性子,變得有些陌生。
她見識過上官憐汐的厲害,可是這么久沒有她的消息,她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還記得,上官憐汐告訴過她,大昭皇宮有一股壓制魔氣的強悍力量……
大昭皇室沒有一個男丁,接待上官皇后的是靈嫣公主。
她比公孫沫長兩歲,舉止大方,談吐不凡,經(jīng)常被公孫澤委以重任。
上官皇后看起來很是擔心鴻光帝的身體,推了接風宴,直接讓靈嫣公主帶她去呂豆歇息的地方。
照拂宮偏殿。
君離酒和月寒笙扮成太監(jiān)侍立于床的兩旁,伺機而動。
上官皇后穿得并不張揚,但那雍容華貴的氣度還是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