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愛卿慎言!我大昭國幾百年來受蒼天庇佑,政通人和,豈容妖魔鬼怪作亂?”公孫澤合上眼,捏了捏眉心,“待會上朝,朕下一道圣旨,讓大理寺卿追查此事,重建御膳房的重任就交給你了?!?p> “皇上圣明!微臣定不辱使命!”
“好了好了,”公孫澤擺擺手,又道,“你記住一點(diǎn),從今往后,那些活的東西一律不準(zhǔn)帶入御膳房?!?p> “那人可以進(jìn)去不?”
“施——清——風(fēng)?。?!”公孫澤差點(diǎn)跳起來。
“微臣在!”
“滾!”
朝堂上。
公孫澤穿著明黃色龍袍,正襟危坐道:“關(guān)于御膳房消失一事,眾卿有何見解?”
“微臣以為,這是上天的旨意?!贝髮④姲罪w盡款款走到大殿中間,煞有介事道,“上天收了御膳房,卻留下那些待宰的活物,顯然是在警示我們,在日常膳食中,應(yīng)當(dāng)以素食為主,不宜殺生?!?p> “你放屁!”丞相墨驍章全然不顧在場的公孫澤與文武百官,開口就罵,“既然不宜殺生,你還打什么仗,做什么狗屁將軍?直接回老家種地得了!”
類似的情景幾乎每天上朝都會發(fā)生,群臣早就看膩了,哪怕兩人今天公然在這金鑾殿里打起來,他們的內(nèi)心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dòng)。
“墨大人好生威風(fēng),不愧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p> “姓白的,你少跟我來這套,老子早就看你——”
“都給朕住口!”
群臣習(xí)慣性地抖了一下,兩人也立即噤了聲。
公孫澤看向沉默寡言的孤乙:“國師有何高見?”
群臣默契地一挑眉:果然國師才是皇上的心頭寶,大將軍和丞相越無理取鬧,國師就顯得越知書達(dá)理。
孤乙站在原地,眼皮都沒抬,淡淡地說道:“微臣以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不出明日,御膳房必將煥然一新?!?p> “好!借國師吉言。”公孫澤滿意地看看優(yōu)雅從容的孤乙,又看看一見面就互掐的白飛盡和墨驍章,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擺手道,“沒什么要緊事就都退下吧,丞相和大將軍留步?!?p> 群臣:看吧看吧,丞相和大將軍又要被皇上訓(xùn)話了。
眾人離開后,墨驍章和白飛盡連忙相對拱手道:“白兄(墨老弟),方才得罪了!”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摟著肩膀走到公孫澤面前。
“兩位愛卿受委屈了。朕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要好,制造這種將相不和的假象著實(shí)不易?!?p> 白飛盡搖搖頭,慷慨激昂道:“只要能抓出小篆國在朝堂上潛伏多年的臥底,這點(diǎn)委屈算得了什么?”
墨驍章垂下眸子:“微臣不曾感到委屈,為了我大昭國,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微臣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p> 公孫澤笑道:“大昭國有你們這樣識大體的人,朕深感欣慰。不過,御膳房憑空消失確實(shí)可疑,你們私底下多留心。”
剛走出金鑾殿,白飛盡和墨驍章立馬分道揚(yáng)鑣:“哼!”
入夜,孤乙避開旁人,獨(dú)自來到御膳房附近的一個(gè)角落里,看著那處空地猶豫了片刻。
只見他大手一揮,一間比原來大了不少的嶄新屋子猝然拔地而起,驚呆了周圍一眾侍衛(wèi)。
末了他長袖一甩,翩然離去。
此時(shí),與大昭國緊挨著的小篆國皇宮里。
“皇上,出事了出事了,剛建好的御膳房,沒了!”
“皇后干的?”
“這回真不是,它憑空消失了!”
“派人去查!還有,兩天之內(nèi)必須重新建一個(gè)出來,絕不能讓朕的皇后餓著!”
暗無天日的廚房里。
君離酒癱軟在地上,抬頭望了望房梁,欲哭無淚:“大美人,明天就是一個(gè)月期限的最后一天,也是我大婚之日,你要不提前把我放了吧?!?p> “哦~原來是有未婚妻的人,怪不得最近老心不在焉,廚藝也退步了不少,”狐九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問題,語重心長道,“我跟你說啊,不管什么事情,做一個(gè)月是做,做一天也是做,既然要做,就得做好,不光要做好,還要精益求精。怎么可以半途而廢呢?你知不知道你這種思想很危險(xiǎn)?。 ?p> ???
這算不算得了便宜還賣乖?
狐九攏了攏鬢角,拿出一枚銅鏡照了起來:“她有我美嗎?”
君離酒沒去看她的風(fēng)情萬種,自顧自說道:“我的未婚妻,我還沒見過?!?p> “呀,”狐九吃了一驚,隨后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伸手去摸他的頭,同情道,“真是個(gè)小可憐……”
君離酒不動(dòng)聲色避開,撇嘴道:“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冒充她,我也不至于要成親了還沒見過自己的未婚妻!”
“什么?我冒充你未婚妻?”狐九一愣,旋即反應(yīng)過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你就是千觴閣那個(gè)廢物少主啊?!?p> 君離酒不說話。
狐九勾了勾嘴角,湊到他身旁,嬌滴滴地喊道:“夫君~”
“你別亂叫?!本x酒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趕忙與狐九拉開距離。
狐九毫不在意,反而更湊近了些,完全不懂矜持為何物:“夫君,要不咱們今晚就在這兒把婚事辦了吧!”
“你不是月寒笙。”君離酒篤定道。
“我怎么就不是月寒笙了?”狐九眨巴著眼睛,不解道。
“你抓那些人來明顯不是為了試毒。”
“哦?你怎么知道我沒有別的密室?”
“你,不會用毒?!?p> “你是在逼我給你下毒么?”
“你大可試試!”
“我不想證明什么,”狐九眸光一閃,起身就要離開,“你老實(shí)在這待著吧?!?p> 就在狐九快要走出密室時(shí),君離酒忍不住質(zhì)問道:“你憑什么自作主張,盜用她的身份,敗壞她的名聲?”
狐九驀地停下腳步,回頭睨了君離酒一眼:“她都不在乎自己名聲有多臭,你在這著什么急?”
“她是我未婚妻!我當(dāng)然——”
“夠了!君離酒,你看清楚這是誰的地盤,你不要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狐九索性露出真面目,眨眼的功夫便來到君離酒近前,猙獰道,“我是九尾狐,會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