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蔣尉面臨著死亡威脅時。
卻忽然看見那些扇骨的飛行速度極速減緩,只除了一支扇骨劃過了他的脖頸,留下了一道血痕之外,其余的扇骨在碰到他之前紛紛掉落在地。
蔣尉心中驚異不已,自然是知道是靈羽做的,但他卻不明白是怎么做的,再看靈羽,她卻只是站在那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蔣尉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扇骨,仔細一看,所有扇骨旁都掉了一根斷發(fā),如果蔣尉沒有想錯,應當就是這些斷發(fā)阻擋了扇骨的力量,才讓自己幸免于難。
深呼了一口氣,蔣尉對靈羽行了一禮,說:“我輸了?!?p> 靈羽也沒說什么,只是站在那里,但底下看的人目光都是驚疑,以他們的角度看來,靈羽射出了扇骨是后力不足才掉落在地,那應當是蔣尉贏了才對,怎么會是靈羽?
但蔣尉既然已經(jīng)自行認輸,那就沒有什么可爭辯的,雖有疑惑,但雷鳴般的掌聲還是爆發(fā)了出來。
蔣尉在靈羽下臺前先行離開,與她擦肩而過時,說了句:“多謝?!彼匀皇侵赖?,到最后,靈羽可以控制比扇骨輕得多的頭發(fā)攔在扇骨前面,足以見得靈羽的內(nèi)力強橫比他所想的更加恐怖,如果她從一開始就用了全力,那么他必定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但她卻是讓他多招,自然是顧慮到了他的職位,沒有拂了他的面子。
靈羽笑笑,蔣尉忽然就覺得渾身有些燥熱,看到那笑容,感覺是
過于明媚了些。
靈羽也對著在旁邊看的楚木杰,說:“你可服?”
楚木杰臉色有些變了,她原本以為這個靈羽仗著自己有著三腳貓功夫就目中無人,未曾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有這般實力。
故而他說:“你和蔣尉,等會到我的書房一趟?!闭f完就帶著薛丙走了。
薛丙臉色也不甚好看,他自是沒有預料到她的實力,現(xiàn)在才驚覺他得罪了一位貴人。
靈羽撇撇嘴,心想這老頭還真把她當作自家下人了。
這會兒,擂也打完了,但那些武夫看著靈羽的目光卻更加炙熱了,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寶似的。
靈羽從校場一路走出,仿佛是狼群中的綿羊,似乎隨時會被周圍的狼拆吃入腹。
“走吧,你的扇子我就不還你了?!膘`羽走到楚風瑜身邊,說:“你要把他帶著?”她指的是在楚風瑜旁邊站著的楚木杰。
楚風瑜搖搖頭,他看不懂斗武,但靈羽不會輸這件事,他似乎一直都沒有懷疑過,因此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特別激動或驚異的神情。
“他有話想問你?!背L瑜說的是楚木杰。
“嗯?怎么,還想再打一場?”
楚木杰不理她,看看自家兄長,得到允許后說:“我想讓你教我武術(shù),你比蔣護衛(wèi)厲害?!彼坪跏桥滤煌?,又加了一句:“你既然已經(jīng)是我大哥的武術(shù)師傅了,那肯定不介意再帶我一個?!?p> “你這小朋友,倒是聰明,還會借你哥的名義來威脅我了?!膘`羽看到他與楚風瑜有幾分相似的臉蛋,又想上手去捏。
但旁邊已經(jīng)被她荼毒多次的楚風瑜自然已經(jīng)看出了她打的什么主意,輕咳了幾聲,讓靈羽住了手。
“你跟我自然可以,但我只會教你怎么練習,你要是要學招式,還是去找那個蔣護衛(wèi)去?!?p> “好,不許食言?!?p> “自然不會。”
楚風瑜看他們二人相談甚歡,出聲提醒:“靈羽,你還是先去找父親吧。”
靈羽看看他,說:“我可沒答應他要去?!?p> “靈羽…”楚風瑜盯著她,眼中帶了些許請求的意味。
“你,罷了”她吃軟不吃硬,楚風瑜這般軟軟的眼神看著她,她自然是無法拒絕,再說,原本她所說的不去,也不過是賭氣而已。
使了個輕功,直接就踏過重重屋脊,造著楚風瑜指的路,到了書房。
她到的時候,楚劍凡和蔣尉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她也不甚在意,直接坐到了座椅上,說:“我不當什么統(tǒng)領(lǐng),也不幫你訓練什么兵,放棄吧老頭?!膘`羽自然是料到了楚劍凡的心思,在他開口前先把一切都回絕了。
楚劍凡和蔣尉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你先前說你要的東西在楚家……”楚劍凡想拿出這個籌碼做交換。
“不,楚風瑜說過了,我是他的習武師傅。”靈羽直接打斷,把先前楚風瑜胡謅的理由扯了過來。
“那你也不能只教風瑜一人,那實在有些屈才?!?p> “不,我教了兩個人,足夠了。”
“還有誰?”
“你另一個兒子?!?p> “你!”楚劍凡又怒了,他分明是讓靈羽和楚木杰打一架要讓楚木杰失去點信心,但現(xiàn)在她卻讓他更癡迷于習武,與楚劍凡的初衷背道而馳。
“老頭,你別再說了,我不會牽扯到你家里的事務(wù)的,當然,若是嚴重到威脅到你楚家的生死存亡,我也不會坐視不理,但如果你是想讓我?guī)湍銐汛竽愕膭萘?,那你可就是在做夢了?!?p> 靈羽繼續(xù)道:“你這蔣護衛(wèi)已經(jīng)是武藝高超了,不用再讓我?guī)湍憔毐恕彼D了頓,轉(zhuǎn)而對蔣尉說:“蔣護衛(wèi),我們也是交手了一場,若是需要拆招指教,你來便是,我必當配合。”
說完,靈羽直接轉(zhuǎn)身走了。
楚劍凡揉了揉眉角,對蔣尉說:“她果然還是個控制不住的因素?!?p> 蔣尉答道:“老爺無需擔心,今日她在校場的表現(xiàn)我已吩咐了讓下面不要外傳,只要之后她不在外面出手,那邊是看不出來的。”
“但愿如此,你的兵練得怎么樣了?”楚劍凡換了個話題。
“嗯,已經(jīng)差不多了,但還是欠了些火候,最多三個月,三個月之內(nèi),定能練好。”
“你盡快,那邊已經(jīng)在催了,這天下,將要不太平了。”楚劍凡望向窗外,夾雜在黑發(fā)間的幾根銀白色的頭發(fā),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閃爍著些光芒。
“老爺。”蔣尉欲言又止。
“怎么?你有話就說。”
“大少爺如今已經(jīng)及冠了,是否要讓他知道些’那邊’的事了?”
楚劍凡聽了這話,猶豫了一下,說:“再晚些吧,風兒他,心不在此,再說那突然冒出來的靈羽也危險得很,在晚些吧。”
“那屬下先告退了?!?p> “去吧?!?p> 書房中就只剩下了楚劍凡一人,想到了那邊越發(fā)緊迫的命令,其實是該培養(yǎng)接班人了,他已經(jīng)漸漸老了,操不起這家業(yè)了,但那邊的事情太過復雜,他實在是不愿放手讓孩子們?nèi)コ袚@份重量。
靈羽走了之后又去找楚風瑜了,她可沒忘記那個今早給她穿完衣服后落荒而逃的小七,她要找楚風瑜把她要來,畢竟這衣服繁復得很,以后要穿,還得要借她的手。
但當她找到楚風瑜的時候,他正一個人在后花園里練飛鏢,靈羽看的驚奇,這楚風瑜一股子文人氣,卻沒想到他是真的想要學武,只是他穿著一身儒衣,卻在那兒拿著飛鏢投擲,看著實在是違和。
她看著楚風瑜覺得違和,卻絲毫沒想到自己先前還穿著裙裝大打出手。
靈羽躲在一旁不出聲,看著楚風瑜投了幾鏢,只是搖了搖頭,如果說楚木杰是因為年紀小而實力難以發(fā)揮的話,那楚風瑜就是天生的弱,沒有絲毫的天賦。
那飛鏢在他手里,他甚至不知道應該怎么去拿,他現(xiàn)在的問題并非在于要怎樣用飛鏢瞄準物體,而在于怎樣把飛鏢給投擲出去。
“你這樣練,練十年也沒用。”靈羽說話絲毫不留情面,只是直截了當?shù)母嬖V她。
“你怎么來了?”楚風瑜被她看到自己練飛鏢有些羞窘,說:“你怎么沒回房?那個小七說想做你的侍女,我就讓她去了。”
靈羽微微抬眉,沒想到這小七居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不由得好感度又多了幾分。
“沒什么事,你在練飛鏢?”靈羽邊說著,邊在地上撿了個飛鏢,拿在手上把玩起來。
這飛鏢的做工實在是粗糙,甚至連重量都沒有分布均勻,半邊重半邊輕,也難怪剛剛楚風瑜扔飛鏢的時候會完全偏離軌道。
“這飛鏢也太差勁了,你買的?”對這個飛鏢,靈羽當真是無比嫌棄。
“嗯,我自己偷偷在外面的工坊里托人打的。”楚風瑜自然是知道這東西并不怎么樣,只是他資金有限,還要瞞著家里,自然只能做出這般材質(zhì)的出來。
“你練多久了?”
“差不多半個月?!?p> 靈羽頓時無語,半個月練成這樣,嗯,她甚至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讓他放棄算了。
“我的天賦很差吧?!背L瑜自己先說了起來:“之前找過師傅,都因為我天賦差后面不教了,蔣護衛(wèi)就建議我練暗器。”
這建議倒是不錯,作為一個沒有天賦的人來說,要正面迎敵確實太過困難,但若是選擇暗器,出其不意,只要能自保,那就是極好了。
“你要我教你嗎?”靈羽說,其實她沒怎么用過暗器,但教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以嗎?”看著靈羽,楚風瑜眼中的光微微閃爍。
靈羽的手又癢了,沒其他人,她又沒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把,成功的看到他的臉又紅了。
“你要學明天下午就開始吧,今天就算了,我累了。”這不過是個借口,只是她需要回去研究一下暗器。
“好?!?p> “對了。”正當靈羽要走,楚風瑜把她叫住,說:“明天早上我要去巡店,你要跟我一起嗎?”
“隨便。”靈羽沒怎么聽懂就走了,她要研究一下暗器要怎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