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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壞大師兄

第六章:恐怖至極

壞壞大師兄 南城夜未眠 2477 2020-02-13 00:10:00

  瞧著林瀟站在路中間發(fā)呆,葉賦快步走近一推,把他推至路邊后,又緊忙同面前的仲利雄拱手作揖,客套道:

  “仲王今日也有雅興來沁園一游,幸會幸會?!?p>  一旁的島夫吉秀同樣笑臉迎迎,回禮相拜,倒是這仲利雄,趾高氣昂,目視前方,正眼都不帶多瞧,揮了揮袖子,擺蒼蠅般,沒安好氣道:“你是哪位,敢擋本王道路?!?p>  “在下。”

  葉賦話剛出口,一旁的島夫吉秀已是接話答道:“這位是南國禮部主客司郎中,葉賦。”

  “哼。”仲利雄一聲輕笑,“一個小小的郎中也敢來攀枝附葉,著實可笑,還不快讓開滾遠,若擾了本王雅興,你小命難料?!?p>  “哥,這位……”

  島夫吉秀話剛開口,便是“啪”的一聲,吃了仲利雄一記響亮的耳光,一巴掌打落在地。

  “你若再不記得改口,就別怪我和大哥一樣。”仲利雄怒目威視,從袖口拿出一精致的白紅綢巾,將右手上的紅白粉脂和血液擦凈后,隨意一扔,砸在了島夫吉秀臉上。

  “謝……謝王爺?!睄u夫吉秀接過稠巾,戰(zhàn)戰(zhàn)兢兢從地上爬起來,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方才還驚恐萬分的神情已是川劇變臉,滿嘴笑意。

  瞧著那咧嘴的微笑和鬼魅的雙眼,忽然,這島夫吉秀與林瀟一對視,那恐怖慎人的模樣,如同陰鬼附身,林瀟既害怕又惡心,只感胃里翻滾痙攣,若不是忍著,差點嘔了出來。

  再細一看,林瀟卻是發(fā)現(xiàn)那島夫吉秀的左臉上,被這巴掌打下了一層厚厚的紅白粉脂,在那若隱若現(xiàn)的紅白粉脂下,是數(shù)條瘆人驚目的血痂傷疤,那各式傷疤堆雜相交,像刀傷火燎,又同藥灼蟲噬,恐怖至極。

  瞧著林瀟這般驚悚地望著自己,那島夫吉秀依舊咧著兔唇嘴,滿臉微笑,不僅半點不在意,還像個沒事人般,拿著那稠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著左臉的手掌印,每擦一下,裂開的血痂便因皮膚的張裂流出血水。

  那滲出的血水不同于腮紅的鮮淺,暗紅近黑,流過腮邊浸入了白紅的稠巾,最后血液越擦越多,直接將稠巾上那朵鮮紅的櫻花染成了黑紅色。

  林瀟這幾年在御南宗治療蠱毒,平時都是由小師妹陪著自己,算得上青梅竹馬吧。因此平日只要休假過節(jié),林瀟都會買些胭脂,送給照顧自己如親人般的小師妹,因此對這類妝容物品頗有了解。

  那島夫吉秀臉上的腮紅粉脂不同于平常的淺桃,而是一種加入了少量丹砂的丹紅粉脂。淺桃和丹紅兩種紅色粉脂都是以桃花瓣為原料,顏色一淺一深,唯一的區(qū)別就是這丹砂。

  丹砂本是一種深紅礦物,磨成細粉后與淺桃粉脂搗拌,便成了丹紅,丹紅顏色靚麗,女子涂在臉上一整天都容光煥發(fā),生氣十足,即使沾了汗水,妝容也不容易毀,可就是這元氣滿滿的粉脂,也有一致命缺點——接觸皮膚久了容易產(chǎn)生灼燒的疼痛。

  因此,尋常女子一生也難得用上幾回丹紅,多半也是婚嫁之日才會使用,即使用,也是先行在臉上涂抹普通的白色粉脂為底,以免接觸皮膚。更忌諱的是,這丹紅里的丹砂,千萬不能與皮膚傷口接觸,不然輕則傷口灼燒潰爛,重則毒入骨髓,長此以往,神仙難救。

  正是因為丹砂的灼燒毒性,御南宗的暗宗、刑宗、幻宗,都會用這玩意刑訊逼供,別說神偷大盜,哪怕是久經(jīng)考驗的間諜臥底,也經(jīng)不住幾下折騰就得從實招來。

  而面前這島夫吉秀面上竟沒有半點不適,那摻了丹砂的丹紅接觸傷口可是鉆心的疼啊,這下可真是把林瀟驚住了。

  半晌間只是驚異地看著,越看越害怕,越怕越惡心,呼吸間,便感腹中翻江倒海,胃中痙攣一震,喉頭便再也忍不住,飛快地跑近不遠處的池塘,“嘩”的一聲,嘔得胃都要吐了出來,兩眼本能地流出淚水,鼻腔里更是渾濁著酸水殘渣,極其難受。

  瞧著林瀟看著自己跑遠一吐,島夫吉秀半點不以為然,還同一旁的仲利雄介紹起葉賦:

  “王爺,葉郎中師從禮部尚書司馬淵,其父便是南國右相葉儉,詩集《江南游》便是他所創(chuàng)作的?!?p>  這一席話說出口,倒是讓葉賦自己有點驚訝了。

  說到底,自己不過是禮部一小郎中,更與這島夫吉秀少有謀面,可他竟然對自己了如指掌,就連貢舉入朝前師從司馬淵的這種私事都清楚一二,可見東陰對南國腐蝕之深。

  “原來你就是葉賦,《夜泊東林》也是你寫的吧?”

  仲利雄總算是正眼瞥了葉賦一眼,葉賦當下也是恭敬答道:“下官不才,正是在下所作。”

  “哼。”仲利雄輕蔑一聲笑,“你們南國氣數(shù)已盡,武官只會貪肉灌酒,文官只會舞文弄墨,筆下的閑散雜文也大多附庸高雅,說什么以景抒情,托物言志,我看啊,就是小家子氣,胸懷里只裝的下一畝三分地,一座山一條河便再多不過,半點沒有我東陰人的遠謀大志,不過如此?!?p>  這話中的鋒芒傲慢,葉賦哪會不明白,只是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家父葉儉的多年教誨已刻在了葉賦的骨子里。

  葉賦當下念及國政大局:

 ?。|北邊與北契國兵戈未止,西北的西羌與西南的云川虎視眈眈,南邊的南越如芒在背,更別提周圈如麻的異姓王侯,和北方欲鯨吞海內(nèi)的大元)

  不逞一時口舌,暫避鋒芒,以免牽連國是:

  “我南國與東陰一衣帶水,多年往來相交的友邦,詩詞歌賦上的見解雖有不同,但兩國情如手足,唇齒相依,不必在乎那些許的異同,如仲王所言,圖大志,需遠謀?!?p>  葉賦這幾年的官場到底沒白歷練,一番官話下來滴水不漏,既沒有與仲利雄口舌爭鋒,也沒有示國以弱,自慚形穢,明面上說的是兩國友好,暗地里又拍了仲利雄一通彩虹屁,即使傳了出去,也不會被人落下溜須拍馬的口舌,畢竟這遠謀大志可是仲利雄自己說的,而葉賦只是把他的話重復了一遍。

  “哼哼。”仲利雄這聲輕笑中多了幾分愉悅,“也罷,念你是右相之子,就不究你罪了,我聽今日御南宗的李歸年擺了詩臺,我來會上一會,討教討教,你且退下,若再敢叨擾,可別怪刀劍無眼?!?p>  說著,仲利雄一把將葉賦推開,自顧自地進了沁園,而那島夫吉秀也緊隨其后,往前走了幾步后又忽地轉(zhuǎn)身,再次與林瀟一對視。

  只聽池塘邊又是“嘩”的一聲,吐得林瀟人都要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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