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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回懟

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134 2020-03-18 09:11:57

  ???蘇遲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看得一眾小郎君們瞠目結舌。

  “這酒怎么被她那隨行的丫鬟給喝了?”

  “太不懂規(guī)矩了!”

  “她剛剛明明是要沖著我來的!”

  “你做什么夢呢!明明是我!”

  ?????“…”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不解和厭煩的目光齊刷刷,射向了破壞了他們美夢的女裝大佬蘇遲。

  蘇遲自是熟視無睹,對阮嬌無辜一笑,順手將酒杯收入了袖中。

  既然如此,阮嬌也就順坡下驢,撫掌而笑道,“這酒已經喝了,便進行下一項吧?!?p>  隨后,她那含笑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的小郎君上。

  那郎君被漂亮的眸子一望,臉上飛快地暈上了兩道彩霞,拿著折扇的手都在微微顫抖,即興道了句“綠酒春色好心事——”

  眾人紛紛掃了興致,本想看看阮嬌得意之人到底是誰,結果,不但被一個丫鬟給截了胡,還被這唱詞的黃毛小兒給打亂了節(jié)奏。

  誒,他們太難了。

  一上午,各位娘子和郎君們各顯神通,各有各的彩。

  中午時,阮嬌便帶著蘇遲去吃東西。

  從小到大,阮嬌一直都相信,跟著沈慕卿就會有肉吃。

  此時,她帶著蘇遲,和幾個小郎君坐成了一圈,正圍著要烤熟的叫花子雞流口水。

  那些小郎君都是沈慕卿的狐朋狗友,跟她也算混的很熟,從小就聚在一塊,一起打群架。

  一個小郎君看了阮嬌一眼,嘴角露出斜笑來,“我說阮嬌,你這次可是表現不錯,搏得不少公子的青睞啊。”

  “小意思,小意思?!比顙珊匦π?,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土塊子,恨不得用熾熱的目光將雞給灼燒熟了。

  那小郎君爽然一笑,手指把玩著腰配,神神秘秘地,說笑道,“聽說你那后娘給你說了個醉歡樓的小相公,跟我說說,滋味怎樣?”

  此話一出,剩下的一雙雙眼睛隨即望了過來,像等著彩票開獎似的,眼睛亮的嚇人。

  阮嬌抖著嘴角,感覺到后面驟然冷下來的涼風,恨不得轉過頭去,用水泥將蘇遲的耳朵給糊嚴實了。

  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沈慕卿向蘇遲的方向一瞥,勾了勾嘴角。

  那幾個小郎君依舊在不依不饒的,興趣滿滿地看著她。

  “聽說,你當時病的連水都喝不下了,結果那龜奴才收幾日,你就大好了?”

  “那龜奴可真是有兩把手段?!?p>  “那個城東的王老爺,都八十歲了,整天拿藥吊著,見你這沖喜的法子見效,在醉歡樓買了好幾個姑娘!”

  “我知道我知道,”又一個小郎君插了話,“當時蘇媽媽還問他要不要龜奴呢!”

  阮嬌見他們七嘴八舌,一個個人模人樣的,說出的話比黃鼠狼的屁還臭。

  她瞇了瞇貓兒般狡黠的眼睛,涼涼的目光在各位郎君身上一掃,慵懶道,“俗話說,親自下河知深淺,親口嘗梨知酸甜,莫不是你們沒有下河的能力,才來問這梨滋味?”

  此話一出,一群小郎君們如受當堂一喝,當頭一棒,嘴鼓了鼓,不說話了。

  他們再問下去,估計阮嬌得回懟他們真是有隱疾了。

  誒,咱也不敢再說,咱也不敢再問啊。

  就在氣氛很是尷尬,相當尷尬的時候,叫花子雞很有自知之明地,一個個自己裂開了。

  阮嬌不在意他們說什么,他們本就口無遮攔,標準的紈绔子弟,心眼卻是不壞,她就怕蘇遲給一筆一筆記著。

  好歹他們也陪她打過架,掏過瓦,她可不想讓他們以后哆哆嗦嗦,死在蘇遲的白玉劍下。

  于是,她干脆抱走了一只雞,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打算好好開導下蘇遲,?普及一下什么叫以德報怨。

  她帶他去了山頂。

  兩人吹了半天風,雞都吹涼了,阮嬌也沒好意思跟他說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

  畢竟,要是她被這么侮辱,早就拿彈弓打瞎他們的眼了。

  她都做不了,憑什么要求他做?

  蘇遲見阮嬌悶悶不樂,噴香的雞放在眼前,她連看不都不看一眼,指尖攥的越發(fā)泛白。

  又是因為他,才讓她不堪了。

  自他進了醉歡樓,他就注定只能像一潭污泥,誰沾上他,都沒什么好名聲。

  她把他從泥潭帶了出來,也無可避免地,遭了一堆熱諷和冷眼。

  他感覺心里一痛,想發(fā)奮讀書?,博取功名,掌權奪勢,把他們踩在腳下的心也就越迫切。

  阮嬌轉過來,猛地見到他那毫無溫度,泛著冷光的眼睛,嚇了一跳。

  這神情,和他提著白玉劍要殺她之時,一模一樣。

  他不會把所有的委屈和債都記在她的頭上了吧…

  阮嬌嚇得瞳孔一縮。

  蘇遲迅速垂了眸子,隱下所有陰測測的情緒,一抬頭,又是目光純粹,溫文爾雅的五好青年,聲音釀得甜糯的很,“二小姐,我給您添麻煩了?!?p>  “沒…沒事。”阮嬌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來,您到時不宰了我就行。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說話,各懷心思,只是靜默地坐著,山上的寒風很大,吹得樹枝搖曳,塵土飛揚。

  那只悶熟的叫花雞,身上一點兒熱氣都沒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阮嬌才拖著發(fā)麻的腿兒站了起來,表情平常,說不上什么情緒。

  她哼著不知名的曲調,開始摘路邊的野花,紫色的無名小花很是漂亮,莖也很高,若插在花瓶中,能觀賞幾日。

  蘇遲靜靜地跟著她,看她飄飛的衣擺,看她飄然的頭發(fā),看她認真又帶著小心翼翼,折下一個又一個花枝。

  阮嬌很會調節(jié)自己的心情,她采采花,看看風景,也就不那么別扭了。

  沈慕卿在山底等著她,手里拿著包好的雞腿,笑得好整以暇,“怎么,傷心了?”

  “你太低估姑奶奶的心胸了,”阮嬌一把搶過雞腿,將整只涼的交給他,“去給我熱熱,一會送我屋里。”

  沈慕卿用扇炳一敲她的腦袋,“你可是想的真美,”手卻很誠實地接了過去,云淡風輕地笑道,“他們就是口無遮攔,你要跟他們生氣,得死個千八百遍?!?p>  “你可別說教了,語氣跟你原來的教書先生似的,”阮嬌嫌棄地瞥他一眼,“婆婆媽媽?!?p>  蘇遲在后面看著兩人說說笑笑,心里莫名地緊了起來。

  他寧愿她現在還是不開心,也不想她跟別人笑。

  他攥緊了拳頭,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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