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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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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的黑圣母 不相煩 2329 2020-02-27 18:07:02

  ??????????阮嬌和紫鳶,幾乎同一時間,狠狠地瞪了蘇遲一眼。

  蘇遲一時搞不清眼下的狀況,左邊彌漫著濃烈的香粉味,右邊飄過一縷幾不可聞的梨花香。

  蘇遲想都沒想,向右挪了一小步。

  與此同時,被擋住視線的阮嬌向蘇遲伸出了魔爪,一手揪住了他的后衣領。

  蘇遲轉頭去看,果然對上了阮嬌似笑非笑,暗中含刀的眸子,一雙桃花眼向他射出陣陣寒光,“你戳這干嘛。”

  不要打擾姑奶奶看小姐姐!

  此時,樓下人來人往,十分喧鬧,紫鳶用余光打量著相談甚歡的客人們,心里果斷地搖了搖頭。

  此地可不適合風花雪月。

  聽蘇媽媽剛剛的口氣,這位阮公子應該是這里有名的富家子弟,再看看他的穿衣打扮,多是讀書人。

  紫鳶因為家鄉(xiāng)生災而逃到臨安,不料淪落于煙花之地,她心中不甘,一直在找中意的人。

  而阮嬌,則剛好符合她的要求。

  于是,她捏著帕子,裊裊移至阮嬌的身邊,我見猶憐地行了一禮,眼含嬌羞,微聲商量道,“不知阮公子是否有興趣到我的香閣一聚?”

  阮嬌心里呼之欲出,自然是有興趣啊!

  她想看好看的衣服和首飾!

  阮嬌自知今日一身文士打扮,自然不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也不能走莽撞路線。

  于是,她斂了斂快笑到下巴的嘴角,穩(wěn)重道,“愿為美人作陪?!?p>  紫鳶聽聞,眸子一笑,施施然行了一禮。

  于是,阮嬌優(yōu)雅地做了個“請”的姿勢,又回頭示意蘇遲,給本小姐將這些魚抬過去。

  蘇遲垂眸,低聲稱是。

  紫鳶給阮嬌斟了滿滿一杯玉露,又自己滿了一杯,抬杯以示“請”意。

  美人相陪,阮嬌自然不推辭。

  蘇遲微抽著嘴角,看著兩人一唱一和,相談甚歡的場面,心里一陣反感。

  一個將阮嬌當成了男子,而阮嬌,就是披著女子皮的男子。

  ??她吃?一口飯能頂尋常男子的兩倍,說起話來比小販的嗓音還大,說道興處時,會一腳踩在凳子上。

  像個打家劫舍的山匪。

  蘇遲眼皮一陣跳動,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女子?

  而阮嬌,絲毫不知自己被后面的龜奴嫌棄了。

  她大口大口地喝著酒,臉上現(xiàn)出微微的酡紅色,一雙桃花眼泛著醉人的紅,連帶著上挑的眼尾,像是水彩在宣紙上精心映出的彩妝。

  一頓飯下來,阮嬌魚沒吃多少,酒倒是多喝了兩壇。

  于是,紫鳶心滿意足地看著阮嬌搖搖晃晃,如弱柳扶風般趴在了桌子上。

  這樣一來,就不用她費心去引誘了。

  紫鳶見阮嬌半晌沒動靜,小心翼翼地對蘇遲吩咐道,“你看看阮公子是不是睡著了?”

  蘇遲底下頭來,見阮嬌臉色帶著淺醺的醉意,櫻唇微合,長長的羽睫垂下,投下一片濃密的陰影。

  他看得有些微怔。

  紫鳶有些著急,用手敲了一下桌子,蘇遲回過神,見她用唇語問道,“怎么樣了?”

  “她睡了?!?p>  紫鳶這才放下一口氣,心中又緊張又激動,臉上顯出得意的神彩,卻還是壓低聲音道,“蘇遲,將阮公子抬到床上去?!?p>  蘇遲愣了一愣,清澈的眸子有些遲疑,“姑娘,這不好吧?!?p>  “有什么不好的?”紫鳶瞪他一眼,恨不得將他戳出個窟窿,命令道,“快點?!?p>  蘇遲默了默,走到阮嬌的跟前。

  他俯下身,又是一股清雅的梨花香

  仿佛是濃妝艷抹的醉歡樓中唯一的素色。

  阮嬌好像是在做夢?,嘴角掛著幾分笑意,睫翅輕輕地顫著,整只身子軟癱癱的坐在那,像只勾人的蛇。

  蘇遲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摟過她的繞過她的腿彎,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放到香閣的軟榻上。

  “蘇遲,這個是什么?”

  他平淡無波地轉過去,看清閃著亮光的東西是什么后,心中一驚。

  他什么時候把阮嬌的腳鏈掉在地上了?

  “看起來倒是個好東西,”紫鳶將它轉了幾圈,臉上卻盯著阮嬌榻邊的蘇遲,好笑道,“蘇遲,這不會是你的東西吧?”

  ?????“不是,“蘇遲淡淡地開了口,看向旁邊睡得一臉香甜的阮嬌,“應該是這位公子的?!?p>  “既然是這位公子的,”紫鳶笑了一聲,轉頭扭著腰肢,將它放到了自己的梳妝盒去,遺憾道,“我還以為這位公子沒有喜歡的人呢?!?p>  “它現(xiàn)在,歸本姑娘了?!?p>  蘇遲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手指微微地蜷縮起來。

  等紫鳶再轉過身來,她頭上的云釵和步搖已經悉數(shù)摘去,落下一頭如鍛如瀑的頭發(fā),笑得干脆又露骨。

  蘇遲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姑娘該不會是誤會了什么。

  果然,紫鳶站起身,脫了身上如蟬翼般輕薄的羽衫,對著略帶震驚的蘇遲吩咐道,“看什么??快把阮公子的衣服脫掉?!?p>  “姑娘,你誤會了,阮公子…”

  “你閉嘴!”紫鳶一個又準又狠的眼刀子朝他飛來,像看仇人一樣看著他,“你已經毀了我一次,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機會,我要做他的夫人!”

  見蘇遲又要開口,紫鳶又將剛脫的中衣狠狠在地上一摔?,下了決心道,“哪怕做不成,我也要做他的妾!”

  紫鳶一步一步走到蘇遲面前,眼中是志在必得的貪婪和陰騖,“當時,你若放我逃走,我就不會過這種在男人臉色中求生的日子!所以,蘇遲,這是你欠我的!”

  蘇遲默了默。

  他在醉歡樓里見慣了扭曲變態(tài)的面孔,眼里餐食著貪婪,骨子里叫囂著陰狠。

  他不想跟她多說什么,當時紫鳶無路可走,跪求蘇媽媽給她一口吃的,可世上哪有白吃的午餐。

  于是她便想盡辦法逃走,最后都折在他手里,她給他跪下,甚至磕了十多個響頭,他都沒放她。

  若他放紫鳶走,蘇媽媽得打死他。

  看著眼前這個濃脂厚粉,與那日截然不同的人,蘇遲沉思半晌,依舊要打破她這遲早要揭的美夢,“其實他是…”

  紫鳶緊緊地攥著他的胳膊,眼里帶著一絲瘋狂,“蘇遲,你想脫離賤籍嗎?“

  “只要你不說出去,乖乖地幫我,我答應你,我會給你銀子,難道你想一輩子被買賣,連死都沒人過問嗎?”

  蘇遲微微瞇了眼。

  紫鳶見有戲,繼續(xù)蠱惑道,“只要脫離賤籍,你就自由了,你就能過像人的生活!”

  蘇遲開口道,“先給我銀子?!?p>  紫鳶陰笑了一聲,跑到梳妝臺,在底層的妝匣中拿出一沓銀票,向他晃著,“這些夠嗎?”

  蘇遲溫潤地笑了一笑,“夠了。”

  只要他拿了銀子,即使紫鳶發(fā)現(xiàn)阮嬌是女兒身,他也可以拿剛剛發(fā)生的事威脅她。

  醉紅樓不許姑娘們存私房錢,紫鳶自然不敢將銀票之事告訴蘇媽媽,更加不敢得罪英國公府。

  此事只能作罷。

  蘇遲心里笑了一聲。

  而他,只要他能脫離奴籍,他就有讀書考仕的機會,他就能堂堂正正地當個人。

  就像他十歲之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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