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陳氏和阮玥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阮辰將阮嬌叫到了身邊。
“你昨日睡覺前是不是又忘記關(guān)院門了?”阮辰一臉嚴(yán)肅,低聲訓(xùn)誡道,“若是一卓在也就算了,如今就你一人住,你怎么不小心些?”
阮嬌耷拉著腦袋,軟綿綿地低聲懺悔,“大姐,我錯了。”
見阮辰臉色稍霽,阮嬌又使勁兒瞪了一眼不遠處的蘇遲,高聲道,“我以后一定好好關(guān)著院門,保證連只狗都進不來!”
蹲在門口的二卓可憐巴巴地垂著耳朵,使勁地搖著尾巴,用一雙懇求的目光將阮嬌給望著。
阮嬌才不理他。
“二妹,今日之事,幸好我們在場,”阮辰看了一眼云淡風(fēng)輕的蘇遲,抿了抿唇,與阮嬌附耳道,“若是遇見歹人,你…”
阮嬌心中冷笑,這小龜奴也不是什么好貨。
阮嬌斂了斂臉上的怒氣,一個勁兒地搖著阮辰的胳膊,承諾道,“好姐姐,我保證聽你的話?!?p> 阮辰見她一副信誓旦旦,絕不再犯的模樣,也不忍心再責(zé)怪她。
她默了片刻,與阮嬌商量道,“娘來時帶了許多丫鬟,難免嘴碎,這樣,我與你們一起吃個早飯,再在府中轉(zhuǎn)一圈?!?p> 府中的謠言也就不攻而破了。
阮嬌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大姐,不用這么麻煩。?”
“咱們姐妹之間,談什么麻不麻煩的?”阮辰笑著給她捋了捋頭發(fā),溫柔地笑道,“不過你要少惹點禍,大姐肯定很高興?!?p> “我就知道大姐對我最好了!”阮嬌像個大型犬一樣掛在她身上,笑得眉眼彎彎,在她身上左蹭蹭,右蹭蹭。
蘇遲第一次看到有點女兒樣的阮嬌。
沒有叉腰,沒有嬌喝。
笑起來勾人的很。
眉如遠黛,額間的朱砂痣像天然的紅妝,如霧似水的眼睛若彎彎的明月,里面倒映著點點星光,眼尾發(fā)紅,越發(fā)地嬌媚迷人。
樹上的杏海應(yīng)風(fēng)而落,愧比人嬌。
蘇遲不喜歡看別人家的溫情,轉(zhuǎn)過身去。
面前是綠油油的菜畦,每個菜種之間還中了各色的小花。
他實在難以將阮嬌和面前的花花草草聯(lián)系在一塊。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阮辰站在離蘇遲的半人遠處,溫聲問道。
蘇遲很久沒有被如此恭敬對待過了。
他轉(zhuǎn)過身來。
阮辰穿著一身水藍色的水仙裙,眉眼溫柔,周身都透出一股溫文知禮,聰慧淑儀的氣質(zhì)。
蘇遲微微彎起了嘴角,雙手和拳,行了一禮道,“奴才是醉歡樓的龜奴,名蘇遲?!?p> 阮辰在聽見“醉歡樓”三字時,微微皺了皺眉,又立即笑了笑,“蘇公子,來府皆是客,不如在這用飯吧?!?p> 蘇遲一滯,他的胃早已被不規(guī)律的用餐與生活錘得不堪一擊,現(xiàn)下又有隱隱作痛的趨勢,他攥了攥手心,用潤澤的眸子望向她,“如此,便多謝大小姐了?!?p> “公子不必客氣?!?p> 阮嬌咬著后槽牙,對蘇遲翻了好幾個白眼。
阮辰帶著二人去用膳,一路上遇見不少目瞪口呆單調(diào)下人,這這這…
情況與夫人身邊的劉嬤嬤所言…不太一樣啊…
不是說二小姐私藏男人了嗎?怎么大小姐也摻和進來了?
阮辰帶兩人到了中廳,又叫下人去備飯菜。
菜還沒上來,夫人身邊的劉嬤嬤卻來了。
“大小姐,夫人有要事找您,請您馬上過去一趟。”
阮嬌和蘇遲同時勾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嘴角。
看來是聽見阮辰與陌生男子走在一塊,正著急得撓心撓肺呢。
阮辰面露難色,將劉嬤嬤拉到一旁,“嬤嬤,什么事?我想再待一會兒?!?p> “大小姐,是夫人的頭疼犯了,她一直在叫你的名字,老奴也是沒有辦法了…”
“娘的頭疼不是好很多了嗎?”阮辰眉頭皺成了一個結(jié),猶豫片刻,一臉歉意地向阮嬌走了過去。
未等她開口,阮嬌盈盈一笑,向外擺了擺手,催促道,“大姐,你先忙急事,蘇公子又不是非得叫人陪著?!?p> 蘇遲對阮辰友好地點了一下頭。
阮辰對兩人又是抱歉一笑,和劉嬤嬤慌里慌張地出去了。
阮嬌倒了一杯茶水,咕嚕咕嚕下了肚,用帕子蹭了蹭嘴邊的茶漬,好笑地看著蘇遲,“說吧,小龜奴,你留下來吃飯,想干什么?”
蘇遲溫潤地抬了眸子,輕輕一笑,如風(fēng)霽月,“我餓了?!?p> “還有呢?”
“我應(yīng)該在未時前趕回醉歡樓?!?p> 阮嬌抱著臂,像聽了什么笑話一樣,嘆了一聲,“未時?好巧,我本來也該未時去給老爺子請安的?!?p> 蘇遲不去看她,只盯著阮嬌面前杯蓋與杯身嚴(yán)重分家的青瓷杯,“我需要二小姐幫我一個忙?!?p> ?阮嬌笑了一聲,不答反問,?“你怎么不自稱奴才了?”
“與您認識了?!?p> “您與蘇媽媽也認識夠久了吧?怎么不自稱“我”呢?”
蘇遲說不過她,只能平靜地看著她,順便搖了搖自己的手臂。
她的腳鏈還在他手里。
“小龜奴,你!竟敢跟本小姐談條件!”阮嬌一個拍案,震得桌子嗡嗡作響,她一側(cè)身,一個箭步?jīng)_到蘇遲跟前,“給我!”
蘇遲像一座只會說話的雕像,“不給。”
“給不給?!”
蘇遲面上微微一笑。
“死龜奴!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阮嬌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上手就搶,“今天要不給你個厲害瞧瞧,我阮嬌倒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