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方羽被抓

　　“林瀟！”笙歌大喊了一句。

　　“干嘛？見鬼啦……”院子里林瀟一臉莫名地看向笙歌，手上正搓著陶土，“都怪你這么一吼，我的茶杯都歪了……”

　　“這可怪不得別人，你的茶杯本來就是歪的……”方奶奶在一旁笑著說道。

　　“方奶奶，給我留點面子不行么？本來還想著甩個鍋的……”林瀟無奈地看著眼前歪七扭八的茶杯，有點無奈地說道。

　　正說著，方羽從另一個屋子拿著一些工作，拄著拐杖走了出來，“我覺得林瀟姐姐做的茶杯……挺有特色的，如果再加固一下，應(yīng)該是可以的?！?p>　　林瀟聽他這么說，簡直是樂開了花：“哎呀！果然還是小方有藝術(shù)細胞！懂得欣賞！姐姐看好你喲~你快過來，幫我把這個杯子加固一下。”

　　笙歌看著方羽，眼前的方羽依然是那個清秀得有些纖細的少年，眼神中沒有半分夜里的凌厲，聲音也依舊是那般溫溫的。

　　“笙歌，你還愣著趕忙呢？去把你的鞋子穿起來呀！然后過來做茶具了，本姑娘說了要陶冶情操就一定要的！你快點……別磨磨蹭蹭的?！?p>　　被林瀟這么一喊，笙歌終于回過神來，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回房，反身將門關(guān)上。難道自己又做夢了？但是當目光轉(zhuǎn)向那雙涼拖時，沾滿了泥土的涼拖，正明確地告訴笙歌，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并不是夢！笙歌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面依然有一塊淤青，那是昨晚自己掐出來的！

　　笙歌打定主意，眼下，不管這個方羽和昨天夜里見到的是否是同一個人，都不能打草驚蛇。笙歌拿起紙巾將涼拖擦干凈，換好衣服，梳洗了一番，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走了出去。

　　方羽正在幫林瀟加固著那歪七扭八的茶具，方奶奶端著一碗粥緩緩地走了出來：“來，先把粥喝了，你們這些年輕人呀，不吃早餐怎么行呢……”

　　“謝謝奶奶。”笙歌接過后喝了一口。

　　“方奶奶，也就你慣著她，平日里她都餓習慣了……”林瀟眼睛依然盯著方羽幫她修整的茶具，一邊說道，“傅笙歌，你快點喝，喝完也來做一個，我發(fā)現(xiàn)這陶藝挺好玩的！”

　　正說著，忽然聽到大門外傳來嘈雜的人聲。“方羽！你出來！”，“方羽！出來！你個小崽子，怎么什么事情都做的出來！”。

　　那怒吼的聲音把林瀟嚇了一跳，方羽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出什么事了？”林瀟站起身來，氣道，“難道是昨天那群人又回來了？沒事，小方。姐姐幫你解決他們！”說著，就要打電話。

　　但卻被笙歌按住了手機，“先別急，出去看看再說……”

　　方奶奶也急著要出去，但是方羽卻勸住了方奶奶：“奶奶，你先去屋子里休息會，我和姐姐們出去看看就行。您放心，沒事的。”

　　“方羽呀~你要保護好自己，別逞強知道么？林瀟和笙歌也是，實在不行就直接打電話報警……”方奶奶不放心地交代著。

　　******

　　店門外，一群人吵吵鬧鬧地叫喊著，看這情形并不是昨天那群人，這群人里男女老少都有，更像是村里人。一群人見到方羽出來，就一個個氣勢洶洶地想要上來打方羽。笙歌下意識地就站到方羽的身前，就算方羽有可能不是人類，但至少此刻并沒有對任何人有傷害。

　　“都給我安靜，要不然我報警了?。　绷譃t站到旁邊的椅子上，叉腰大喊了一句。那氣勢倒是將眾人給唬住了。

　　一群人中緩緩走出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一張嘴就一股難聞的煙味散出：“大家安靜些……我們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說。”隨即，瞥了一眼林瀟和笙歌，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方羽質(zhì)問道：“方羽！我一早起來就聽說村西面的墳地被人給挖了好幾座，有人看到是你挖的！你怎么說！”

　　方羽聽到對方的質(zhì)問，只是掃了一眼眾人，并沒有開口辯解。

　　挖墳？！林瀟明顯怔了一下，看向方羽，但隨即開口說道，“你們有什么證據(jù)？！沒看到我們家小方的腿是這樣嗎？挖墳！你們動動腦子，有本事你拄著拐杖，挖個給我看看？！”

　　“這……”眾人頓時相互望了望，一時沒有人再接話。就連村長也一時無言，畢竟他也只是聽人這么傳話而已，至于究竟有誰看到了，并不能一時找到那個人。

　　就在這時，由遠而近，傳來了警車的聲音。笙歌看向林瀟，但林瀟卻搖了搖頭示意并不是自己報的警。

　　從警車上下來了一些民警，和他們一起下來的還有昨天那個梁老板！梁老板帶著警察一路走來，一邊喊著讓周圍村民讓讓路。隨即一指方羽說道：“陳警官，就是這個小子，我的人看到他在挖人祖墳！”

　　林瀟看到又是這個家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把將方羽護到身后，厲聲呵斥：“姓梁的！昨天教訓(xùn)你教訓(xùn)的還不夠是吧！還敢來！”

　　那個梁老板現(xiàn)在看到林瀟和笙歌就犯怵，忙躲到警察后面，只探出個腦袋來：“林大小姐，我可不是來鬧事的，是這個方羽他做了道德淪喪的事情！”

　　“你還敢說！”林瀟一生氣就操起一旁的棍子，想打去。

　　但被眼前這個陳警官給制止了，“林瀟是吧？我聽林衛(wèi)說過，果然，他這個妹妹倒是的確有點潑辣的狠勁！”

　　林瀟狐疑地看了一眼這個陳警官：“你認識我哥？那你就應(yīng)該先把身后這個人抓起來，這家伙就是買賣不成，借機來鬧事的！”

　　“我只看證據(jù)，第一，有人指正這個方羽的確多次在半夜出現(xiàn)在墳地中。第二，在那幾座墳地附近，我們的確找到了一些腳印和一把鋤頭，鋤頭上也有方家的標記！”陳警官倒是耐著性子對林瀟解釋著，“所以，就目前的證據(jù)，方羽是有一定的嫌疑的。”

　　聽到警察這么說，周圍的村民再次躁動不安起來。

　　“果然就是這小子挖的！他爹吸毒犯法，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對！你挖人祖墳，缺不缺德！”

　　“你挖我們祖先的墳，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老子吸毒，兒子挖墳，一家子都干著缺德事！你們會遭報應(yīng)的！”

　　……

　　那被煽動起民憤的村民，無論是有沒有遭殃的，都開始惡語攻擊。

　　笙歌終于受不了了，奪過林瀟的棍子，向著門口的一個石臺子狠狠砸去，砰的一聲，木棍應(yīng)聲而斷。那木棍也有搟面杖一般的粗細，就這么硬生生敲斷了，令眾人一下氣都將話語個收了回去！連林瀟和那個陳警官也被震住了……

　　“你們夠了！他父親是他父親的事，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而且，警察也說了，只是懷疑，又不是確切證據(jù)，你們憑什么在這里惡語相加！你們這里一個個都算是方羽的長輩了吧！剛剛一群長輩在沒有證據(jù)的時候，將一個晚輩圍起來唾罵，還要打人！難道……你們就做的很對嗎？！”

　　陳警官看向傅笙歌，眼中多了幾分敬佩，不過看到那根斷裂的木棍，也是無奈地笑了笑，但隨即正色道：“這個小姑娘說的沒有錯！你們沒有證據(jù)，就聚眾在這里鬧事，也是違法的行為！而且，如果一旦動手打人，你們也是一樣要隨我去警局里一趟的！”

　　警察都站出來說話了，一時之間村民們都不敢再說什么了，誰都不希望進局子里坐坐。這個時候那個村長出來解圍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相信，警察同志是肯定能幫我們大家找到犯人的！如果，犯人真的是方羽，那我們再找方家理論不遲……都先回去吧啊……回去吧?！北娙艘姶彘L都這么說著，這才憤憤不平地散去了。那個梁老板也趁機和村民一起偷偷溜走了……

　　陳警官看向方羽，眼前的少年拄著拐杖，從頭到尾沉默不語：“你叫方羽是吧？你多大了？”

　　“十六。”方羽看了一眼，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十六歲？你的監(jiān)護人呢？”陳警官繼續(xù)問道。

　　“只有我奶奶，不過，我奶奶年紀大了，沒必要驚動我奶奶了！我和你回警局就行！”方羽淡淡地說道，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方羽？！”林瀟有些意外，但還是拉住了方羽，“不行！你不能去，你奶奶會擔心的！”

　　方羽對林瀟笑笑：“姐姐，沒事的。你替我和奶奶說一聲，就說我去城里一趟就行。”

　　“恐怕不行……你還未成年，必須你的監(jiān)護人出面才行！”陳警官依舊秉持公事公辦。

　　林瀟站到方羽身邊，對陳警官說道：“我就是他的監(jiān)護人！我和他一起去！”

　　“林瀟？！”這回笙歌都怔了一下。方羽也有些吃驚地看向林瀟。

　　“笙歌，你先待在這里，你去和方奶奶解釋一下，就說我和方羽一起回城里，讓她不要擔心。過幾天就回來！”林瀟對笙歌說道，然后又轉(zhuǎn)向陳警官，“陳警官，沒意見吧！”

　　陳警官聳了聳肩：“既然你敢對他負責，我自然沒什么意見，就當勉強破個例吧……”隨后，便將方羽和林瀟一起帶走了，臨走時，看了一眼笙歌，笑道：“小姑娘倒是挺有勁的！”

　　******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里，方羽和林瀟就都被帶走了。

　　笙歌簡直都要凌亂了……說好的要帶林瀟走的，怎么事情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而且方羽如果是妖怪，怎么不反抗一下？以昨天看到的情形，多半他要是跑起來應(yīng)該沒人能追的上吧！

　　笙歌真的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