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扭著腰肢,笑迎上王老爺?shù)溃骸翱刹磺闪?,靈嬌今個身子不爽利,不宜接待您了。希希,青兒,來陪王老爺入座!”
老鴇喊來兩位姑娘,擁著王老爺而去。老鴇滿面春風的向廳里的貴客招呼著。
玉靈嬌卻在屋里招待一位不速之客,秦笑在屋外守著,若是有人來訪,一概以“身子不適,已經(jīng)歇下”為由謝客。
“二小姐晨時不是來吩咐過了嗎,靈嬌也說了,既然是您的吩咐,靈嬌一定遵從?!庇耢`嬌站在一旁,語氣輕佻向桌前的女人言。
“他們知道我在這里?!迸诱Z氣平靜,手指卻不停的在桌面上敲打。
“靈嬌的任務只是在龍泉做眼線,可不敢管二小姐的事情?!?p> “墨禮卿在青城吧。”
玉靈嬌沉默一會道;“公子的去向,靈嬌怎會知曉呢?“
“那邊可有傳信來,下一次是什么時候?”
“公子算過了,七月十五中元節(jié),請二小姐務必在此之前回去?!?p> 女子沉吟,屋里氣氛有些緊張。玉靈嬌雖面色如常,但面對這位墨家二小姐時,心底到底有些不安。晨時她還未起,這二小姐不動聲色的坐在她屋里不知多久。睡夢中如芒在背,她猛的醒來,這女子見她起身,扔過去一方手帕,她細細一看,那帕子上繡著墨家密語——眠辛島二小姐墨千紀。
這二小姐系墨家嫡系,大公子墨禮卿的親妹。墨家的內(nèi)門弟子大都知道,這二小姐性情古怪,為人狠戾絕情,平日里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倒是墨家的三小姐,天真可愛,單純活潑,可惜大多時候被大公子關(guān)在屋里,不許見人。墨家向外所言,這三小姐得了病,只能在家靜養(yǎng)。她只是墨家在外的探子,連眠辛島都甚少上過,更別提見過三小姐的真容了。不過聽聞二小姐與三小姐容貌酷似,她倒有些好奇這兩人到底哪里會長得一樣?
“若是有消息,你知道如何找到我?!蹦Ъo起身,推開門準備離開。腳步一頓道:“還有,不必事事都向他稟報。”
“是?!庇耢`嬌欠身送走墨千紀,直到二小姐帶來的威壓徹底消失她才松了口氣。她凝眉思索,是否要將此事告知師兄呢?但現(xiàn)在二人各為其主,若再向其通報消息,她可沒好果子吃。思及至此,玉靈嬌搖搖頭打算出門走走。反正她已經(jīng)向媽媽告病了,難得的閑暇時間,她想去看看龍泉的夜景。
晚霞盡隱,月光融入清風,玉靈嬌與秦笑二人站在湖邊的亭子里,看著湖面上幾座張燈結(jié)彩的畫舫,遠處歌女的唱聲飄渺而來。
玉靈嬌半掩著面,露著一雙狹長的媚眼,瞧不出喜怒。她想的很多,很亂。李昂,七日了,自那日如夢般的旖旎過后,她便沒有再見過書生。她常日待在花樓里,身為胭脂醉的頭牌,她的特權(quán)也許就是閑暇時可以在秦笑的陪同下出門走走,但不包括她可以隨心所欲選擇客人。更何況是李昂這樣兩袖空空的書生。
玉靈嬌眸里倒映著湖上畫舫的影子,涼月白紛紛,香風隔岸聞。其實她也是那畫舫上陪笑作樂的女子,仗著一幅好容貌好身姿脫穎而出。今日是她第一次見到傳聞里的墨家二小姐,二小姐身上有股冷傲的氣質(zhì),那是她從來沒有也不會有的東西。
她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孩子,她的家世平淡無奇。若不是天賜的一幅好容貌,被酒陵看中帶走,她的人生也許不會這么“多姿多彩”。
蘇炙
容我休息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