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三更天了,尚之灝還是不肯放開灼華,就一直把她摟緊在懷里。他自己的頭已經(jīng)埋進灼華的長發(fā)里,灼華皺了皺眉頭,輕輕動了動,尚之灝沒有反應(yīng)。
灼華側(cè)過臉,瞥了一眼身后之人,尚之灝居然閉上了眼睛,很安靜,沒有了讓人顫抖的氣息,只有勻長的呼吸,一下一下噴在灼華的臉上。
望著那彎殘月,灼華突然想起了尚之修,她是尚之修的夫人,不知今晚尚之修會不會去找她,若是尚之修發(fā)現(xiàn)灼華不見了,他會不會起疑心,可是灼華她現(xiàn)在卻和夫君的弟弟在一起?
灼華記得之前往書房走過來的時候,書房里應(yīng)該是尚之修和尚之灝他們兩個人才對,那么晚了,他們在談?wù)撌裁茨??還是尚之灝要帶走江穎兒的那件事嗎?
“尚……之灝……”灼華猶豫著開口了,她相信尚之灝并沒有熟睡,“你在書房,和你兄長談了什么?”
“沒什么?!鄙兄疄p眼緊閉,淡淡地回答道。
灼華想了想,尚之灝是不會輕易和她透露什么的,畢竟灼華還是梁國的公主,而尚之灝是蜀國的皇帝,她和他所在乎的,永遠也不會一樣。
“那我回去了,”灼華輕輕掙扎了一下,“你也應(yīng)該回蜀國才對?!?p> “哦?”尚之灝突然睜開了眼,“你是在趕我走嗎?嗯?”
灼華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尚之灝難道想一直留在這兒嗎?一直待在這屋檐上嗎?灼華又勉強笑了笑,“就算我趕你走,你就會走了嗎?你做的哪件事,是聽過我……”
“夠了!”尚之灝突然厲聲喝住了灼華,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
“你……”灼華雙手握住尚之灝的手臂,想推開他,“你放開!”
灼華感覺到尚之灝突然改變的臉色,他好像變了一個人,那么用力掐著她,她幾乎聽到了他咬牙切齒的聲音。
“華姐姐……”尚之灝又換上邪魅的笑容,一雙桃花眼不斷閃過流光,“你說,我對你……是不是很好?是不是?”
灼華一愣,尚之灝到底在說什么???“你放開!你……”灼華一掌打在尚之灝的肩膀上,但他并沒有因此而放開她,反而更用力地捏住灼華的下巴,眼里滿是戾氣。
灼華也被尚之灝冷漠的面孔嚇到了,她狠狠地瞪著他。尚之灝波瀾不驚地笑著。一只手捏住灼華的下巴,另一只手開始解灼華的衣帶。
“尚之灝……你干什么?你放開!”灼華咬住嘴唇,“你怎么能這樣對我?”灼華眼眶已經(jīng)發(fā)紅,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華姐姐,你真美,不過可惜……”尚之灝冰冷的長指輕輕劃過灼華的臉,“我要你……”
“啊——”尚之灝一用力,把灼華的衣服都撕碎了,“尚之灝,你……你不可以……我是你長嫂!”
“我比我的兄長更愛你,可以了嗎?”尚之灝勾了勾嘴角,放開了捏住灼華下巴的手,把一絲不掛的她擁進懷里,“跟我回蜀國?!?p> “不,我不去,”灼華使勁推開尚之灝,“你走開,我永遠也不會愛上你?!?p> 尚之灝身子僵了僵,無措地待在一旁,看著灼華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披在自己身上。他沒有阻攔,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總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愿。
“現(xiàn)在,請你離開北城?!弊迫A站了起來,看著尚之灝,其實她的心里,一點把握都沒有,尚之灝已經(jīng)殺害了她的父皇,他還會做什么,灼華不知道。他不是尚之修,他比尚之修更恐怖更喪失人性。
尚之灝笑了笑,也十分專注地看著灼華,四目相對。他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管是權(quán)力還是眼前這個人,他的兄長下不了決心,而他能!
“好,我走就是?!鄙兄疄舱玖似饋?,肆意揮了揮長袖,又低頭把長袍上的泥塵拍掉,臉上還有些若有若無的笑意。天已經(jīng)要亮了,他該做的,都做到了。
“恕不遠送!”灼華轉(zhuǎn)身,不想再看他,“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今晚這樣……也希望你記住,我是你長嫂?!?p> 尚之灝走到灼華身后,突然抬頭看了看夜空中的北城,燈火闌珊,挺富饒的,這里也遲早是他的。
他又把目光移到灼華身上,她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被他撕碎的衣服她又穿上了,但根本就像沒穿一樣。
他輕咳一聲,把自己的長袍脫下來,披到灼華身上,“華姐姐,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誰也不能阻止我,你不能,我兄長也不能?!?p> 灼華的肩膀上似有千斤的重量,不知是心里難過,還是披在她肩上的長袍讓她不安,她沒有搭理尚之灝,自顧自地飛下屋檐,往湖對面走去。
“等等,”尚之灝也飛下屋檐,快步走到灼華身旁,挑了挑眉毛,一副玩味的口吻說道,“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對你們大婚的喜服做了什么嗎?”
“不必了!”灼華的腳步?jīng)]有停下來,她想了想,又把披在她身上的長袍扯了下來,轉(zhuǎn)身丟到尚之灝身上,“還給你?!?p> “是易宮年,”尚之灝見灼華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看著他,他淡淡地笑了笑,“那件喜服,是易宮年交給我的?!?p> 灼華也有些驚訝,她曾經(jīng)吩咐過那個掌柜的去找易宮年買布,只是去買布而已,現(xiàn)在尚之灝為什么說,喜服是易宮年給的呢?真可笑!
尚之灝見灼華并不相信,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不緊不慢地說道,“易宮年沒有把布賣給那個裁縫,他直接把那個裁縫殺掉了。他把傳遞給你的訊息——縫在已經(jīng)做好的喜服上?!?p> “我憑什么相信你?”灼華冷笑一聲。易宮年殺了那個掌柜的?不可能!易宮年心性善良,不可能亂殺人!
“易宮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投靠我了,”尚之灝一副大權(quán)在握的樣子,把灼華還給他的長袍隨意丟到地上,“他把喜服給我后,讓我在你大婚前一日,把喜服送來北城?!?p> “我不會相信的,你想說什么?”灼華還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易宮年對梁國可是忠心耿耿,他怎么會投靠蜀國的皇帝呢?至于喜服的事,也許易宮年是想,讓灼華穿上他親自做的衣服,并無其他意思。
“他在喜服上浸了麝香!”
這回灼華徹底一怔,麝香,麝香?
看到灼華的驚訝,尚之灝滿意地勾了勾嘴角,“易宮年不想讓你懷上我兄長的孩子,當(dāng)然,我更不想你嫁給我兄長!”
灼華看著面前的尚之灝,他心思雖壞,但從不會說謊。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易宮年……
“還有,現(xiàn)在易宮年跟著姓袁的去陳國了,我讓他去——謀殺陳國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