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日期限已到,尚之修獨自一個人拿著桃玹鏡赴約,他還是得把桃玹鏡給江穎兒。
灼華也沒閑著,她悄悄回了梁國。
“怎么樣?找到了嗎?”梁國太子裴元邕問。
灼華搖了搖頭,忽地又點了點頭,“確實在尚之修那兒,不過他是不肯交出來的,而且,此刻恐怕尚之修要拿它去給江穎兒了?;市?,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裴元邕沉著臉,一旁許久未說過話的太傅開口道:“尚之修沒那么傻,他一個北城城主,愛民如子,斷然不會輕易交出桃玹鏡的。”
灼華點點頭,“易宮年……咳,太傅說的沒錯,皇兄,不如我再去探個究竟?”
“尚之修的為人我清楚,他看似什么都無所謂,其實他心里有一塊明鏡。灼華公主,你探不出什么的?!碧狄讓m年又說道。
太子裴元邕皺了皺眉頭,“如今也只能這樣了,灼華,你小心些,還是去看看吧,桃玹鏡對梁國很重要?!?p> 灼華欠了欠身說:“我知道,皇兄請放心?!?p> 她剛要走,卻被太傅易宮年拉住了,“帶上這個,記住,打不過就跑,沒人跑得過你,哈哈……”
易宮年一臉欠揍的表情,灼華甩手給了他一巴掌,不輕不重。
“公主按摩真舒服!”易宮年姍姍地笑著。
“哼,就你話多!”灼華笑著收下了輕身丸,踩著輕功飛走了。
灼華辭別她皇兄與易宮年,又回到了桃香山,尚之修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她想了想,萬一尚之修真打算把桃玹鏡給江穎兒呢?她皺了皺眉頭,拿著劍向斷情涯走去。
她知道,她師父與那個妖媚的江穎兒約在斷情涯見面。
尚之修果真拿著桃玹鏡與江穎兒見面了。江穎兒似乎比以前胖了許多,但仍然風姿卓越,勾人小魂。
灼華躲在一塊石碑后面,“斷情涯?!彼p聲念了一遍石碑上的字,若有所思。
“給我吧?!苯f兒開門見山地說。
尚之修還有些猶豫,他低著頭,長長的睫毛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別浪費時間了,你不是也恨梁國嗎,我在幫你?!苯f兒冷漠地說。
灼華這回聽清楚了,原來她的師父恨梁國。
尚之修最后說了一句,“孩子真的是我的嗎?如果你敢騙我,你知道后果。”
江穎兒笑了笑,“當然是!”
“好,我給你。”尚之修說完,就緊閉著嘴唇。
他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隱約散發(fā)著淡藍色的光。灼華眼前一亮,“那就是桃玹鏡了吧?天助我也?!?p> 江穎兒剛想接過盒子,卻被灼華飛身搶走了,灼華蕩到樹上,打開盒子一看,滿意地笑了。
“師父,桃玹鏡我拿去了,謝了!”灼華身輕如燕,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留下驚愣的倆人站在原地?。
她姓裴,裴灼華,梁國的嫡公主。她母后早逝,她答應過母后要協(xié)助她父皇治理好梁國。
為了抵御北方蠻國的進攻,她與她的皇兄裴元邕商議,想尋找能一統(tǒng)天下的上古寶物——桃玹琉璃鏡。
這桃玹鏡已隱世多年,最近一次出現(xiàn)是在桃香山上。因此,她才費盡心思上了桃香山。
“什么?易宮年,你說這是假的?”灼華瞪大了眼睛說,也顧不得稱呼易宮年為太傅了。
一旁的太傅易宮年點了點頭,他俊郎的臉上,仍是一臉的悠閑,手里拿著一把扇子,一下一下地搖著。
太子裴元邕仔細看了一眼桃玹鏡,半響,他也搖了搖頭。
灼華一臉驚愣地坐在椅子上,怎么會?怎么會是假的?
“我說過,尚之修沒那么傻,”易宮年說到,“看來,梁國這回有危險了?!?p> “你是說,尚之修把真的桃玹鏡給江穎兒了嗎?”灼華問。
“應該是吧?!币讓m年搖著扇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灼華,你先到梁國外避一避吧?!迸嵩卟蝗萑朔瘩g地說道。
“為什么?”她望著易宮年,希望他幫說句好話。
但無奈,易宮年一臉壞笑,“是啊,萬一真打起仗來,我和太子還要分心保護你,這是得不償失啊!”
“你們——哼!走就走,你們覺得本公主是累贅,對不對?”灼華有些氣不過。
“放心,等這里安全了,你就可以回來了?!币讓m年急忙解釋道。
“那好,皇兄,保護好父皇,我真走了啊!”裴元邕點了點頭,灼華也很無奈,踩著輕功,飛走了。
她知道她皇兄有他自己的計劃,她也不能不考慮大局,走了也好。
灼華離開了梁國后,無處可去了。她搶了她師父的桃玹鏡,雖然那是假的,但她終究與尚之修撕破了臉。
灼華不知不覺地走向桃香山,山腳下,是幾個國家的交界處——北城。她知道,尚之修是北城的城主。
“來者何人?”樓上的小將說道。灼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梁國與北城素無瓜葛,難道要說,她是這城主的徒弟嗎?
她勾起嘴角冷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她不該來這兒。
“怎么,不進來坐坐嗎?”
那熟悉的聲音在灼華身后響起。
“師父?”灼華轉(zhuǎn)過身,卻撞進尚之修的懷里,他順勢摟緊了她。
“師父,我……”灼華想解釋一下,解釋她為什么要搶桃玹鏡。
“唔——”可是她還沒想好怎么開口,就尚之修俯身吻住了唇。
“唔——師父,不要這樣……”灼華用盡全力推開了尚之修,他挫敗地握緊了拳頭,星眸半瞇地看著灼華。
她,是她嗎?
“對不起灼華,為師……”尚之修也有些無措,他不該那樣做的,但是情不由己。
兩個人皆陷入了沉默,灼華低著頭,不敢看他。剛才的吻似乎帶著熟悉的味道,灼華不由得紅了臉。
良久,灼華還是開口道:“師父,我騙了你,我去桃香山只是為了桃玹鏡。”
她見尚之修沒有回應,忽然哭了,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吻,還是因為什么。
“唉,別哭啊,我最怕女人哭了!”尚之修伸手擦去了她眼角的淚。
灼華抽咽地說:“師父,你真的把桃玹鏡給江穎兒了嗎?”
“是啊,我也迫不得已,她懷了我的孩子?!鄙兄奁届o地說出這秘密。
灼華以為自己聽錯了,良久,她淺笑了幾聲,又釋然了。
灼華的性格很像尚之修,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其實心里總放不下,她知道,沒有什么比自己的骨肉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