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想拼命與冰鯊糾纏時,人類世界也不太平,言公弛公布自己歸隊信息后,正式宣布退出娛樂圈,引得無數(shù)少女當(dāng)夜自發(fā)舉行祈禱活動,網(wǎng)絡(luò)各種新聞遍布,數(shù)篇關(guān)于言公弛歸隊文章點閱量,超過獵鯊視頻。
言公弛站在軍營門口,仰望著正上方用藍色小篆寫的五個字,自由而奔放,卻又略帶些拘謹(jǐn)而嚴(yán)肅,應(yīng)是位書法大家的手筆。
門口站著兩名軍人,現(xiàn)已深秋,空中彌散著冬的氣息,兩名衣角被風(fēng)吹得翩然,目光卻迥然不亂,似兩個立于門口的雕塑;一條青石鋪成的小路延伸到操場,操場上軍人或站立或匍匐于地,訓(xùn)練熱火朝天,言公弛不由冷笑,這些訓(xùn)練的雛兒只不過是炮灰,上了戰(zhàn)場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言公弛好看的嘴角微微上翹,心想或許到此一游,也是一筆輝煌的閱歷,他拉扯兩下背包帶子,上前一步,臉上現(xiàn)出一絲不耐:時過晌午,雖無烈陽高照,讓他這位名人于此等候,卻也失了禮數(shù);他到此是做宣傳工作的,軍方看重自己影響力想法設(shè)法請他到此宣傳軍隊,可他也將了軍方一軍,宣布退出了娛樂圈,借此表達自己的不滿。
歸根到底,言公弛不認(rèn)為自己來一箭海戰(zhàn)隊,是來像這些個傻瓜一般殺鯊魚,為了吸引更多人參加海戰(zhàn)隊,軍方將他供奉起來。
“為何還沒有來?你們軍事長官呢?”
言公弛腿袖長細膩,細看下比女模特的腿還要美幾分,站于門口已近十分鐘,無人來接待自己,讓他怨聲載道地蹲下休息,如若不是矜持,已不顧形象的原地坐于地面。
兩名軍人無答,甚至看都沒看一眼,身體堅硬似目頭,也就從那兩雙不時眨眼的眸子方知他們還是活人。
“我說話你沒聽懂啊,叫你們長官出來?!?p> 前兩天受的氣,是他一生從未有過的,一向眾星捧月的他,竟被兩個傻個子無視,讓言公弛臉色鐵青,歇斯底里怒吼道,可那細聲細氣的語氣,倒像是在撒嬌。
兩名軍人相看一眼,能看出各自眼中的詫異,齊刷刷盯著言公弛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如不是上方有令,他們早已將這貨扔到海里了,這哪是來參軍的,明明是來旅游的。
潔白如雪的長衣最難清洗,一頭飄逸長發(fā)戰(zhàn)斗起來為成為命門,那耳邊還打著釘子,顯得花明胡哨,肌膚嫩防御力不強,胳膊細無力,腿倒是長不過太細,想來跑不快,兩個字:垃圾!
兩名軍人目光似鷹隼,盯得言公弛渾身毫毛豎起,今天他沒帶保鏢。便是帶了保鏢,兩個守大門的人,給他的感覺比保鏢要恐怖得多,他在兩人眼中便是一只隨時可下口的綿羊,連燒都不燒便會被血淋淋吞入肚中。
因為恐懼,言公弛小腿微顫,他想轉(zhuǎn)身拔腿便跑,奈何腳已不是自己的,便是內(nèi)心如何命令,腿也無法移動一步。
兩名軍人再次相看一眼,眼中鄙夷之色更濃,轉(zhuǎn)身到亭子中,拿起電話便道:“鐵老虎,這只菜鳥是長不大的小蟲,我們面試過了,不同意他入伍?!?p> 電話被按下的免提,一個粗獷的聲道笑罵道:“小蟲也能成龍啊,深淵什么時候挑人了?!?p> 那名軍人絲毫不給電話那頭的面子,帶著幾分鄙夷道:“深淵什么時候不挑人了?像這種垃圾,老子看都不想看,你要是給老子塞到深淵來,信不信老子拆了你的桌子?!?p> 那頭慌忙討好道:“別,你行行好,我可得罪不起,實話告訴你吧,我讓這個垃圾進深淵,壓根就不是讓他去殺鯊魚的,而是給鯊魚送食物的,這小子細皮嫩肉的,想來鯊魚很喜歡他,以后你們要是被鯊魚追殺,就丟出這個誘餌便可。”
那名軍人看了言公弛一眼,只見言公弛從恐懼變?yōu)橐苫螅磥磉€沒注意到他們口中的垃圾,便是這位剛來報道的菜鳥。
人長得像廢物,腦子也是木頭做的!
身旁同伴倒沒他沖動,上前細聲道:“深淵不缺誘餌,作為誘餌也要有資格的,像這個垃圾連作為誘餌的資格都沒有,我的意見也是一樣,讓廢物能滾多遠滾多遠,別來我們深淵丟人現(xiàn)眼。”
言公弛心頭還在疑惑他們口中垃圾是誰,最后一句話讓他滿臉通紅,站直著的身體,左手死死攥著皮包帶子,努力不讓自己的出聲。
一口一個垃圾,讓他這位自信心飽滿的名人羞得無地自容,他想出言反抗,看到兩人如巨木般的手臂,到嘴的話硬生生卡在喉嚨,唯吐一口口濁氣。
兩名軍人見此,眼中更是不屑,連軍人的血性都沒有,讓兩人對言公弛的評價又降低不少。
第一名軍人不耐煩道:“鐵老虎,你讓這個垃圾到深淵,他是活不過三天的!”
那頭聲音笑道:“我是不打算讓他活兩天,你們還想讓他活三天,是不給我面子了?不給我面子便是不給獵礁鯊面子,你們皮癢了是不?此事就定了,明天我送到深淵去?!?p> 那頭提到“獵礁鯊”三個字,兩個立馬如秋打了茄子,灰溜溜地掛斷了電話,歪著頭打量著言公弛。
主公弛是見過大世面的人,曾經(jīng)在數(shù)萬觀眾的臺上回揮灑自如,可在這兩人的目光下,他如被兩只老虎盯著。不錯,是兩只隨時將他吃掉的老虎,寒氣從腳心向頭頂冒,到頭后無法散去又回涌到腳心,每個毫毛在這兩雙眼下豎起,瞳孔張開瘋狂流著冷汗。
這是死亡,如同拿著左輪槍,里面只有一顆子彈,玩著賭命的死亡游戲,稍不注意便會頭破而死!言公弛恐懼了,四眼便是地獄而來的勾魂鐮刀,欲將他帶離人世,進入無間地獄。
害怕,恐懼,驚慌混于一處,在這種眼神中,他竟涌起就此死去便好,不愿在呆一刻的想法。褲襠下已有液體流出,他羞愧直想死去,一個大爺們在兩人注視下,竟嚇得如孩童般失禁。
兩名軍人彼此看了一眼,沒有再說話,眼中沒了嘲諷,更沒了殺意,就像是看路邊一塊石頭,轉(zhuǎn)身向門內(nèi)走去。
遠處,已有一隊人向他們走來,看那陣仗似歡迎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