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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是黑洞

第三章 失竊的玄參

天生是黑洞 行走的愚者 3079 2020-02-11 15:17:49

  看著汪伯還這么悠閑,江流一顆緊繃的心總算松了開來。

  “大忙人汪伯,今兒怎么還有時間在這曬太陽?”江流走進院中,來到老頭身旁,放下野兔打趣道。

  汪伯急忙起身,見到江流先是一喜,剛準備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轉(zhuǎn)念一想:“這沒良心的小子,都一年沒來看我了,還是先晾晾他?!?p>  汪伯故意冷哼一聲,板著臉躺回太師椅上,說道:

  “那能有你忙,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了一年才盼到你?!?p>  江流呵呵一笑,連忙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連聲賠笑道:

  “最近村子周圍不太平,沒幾個村民敢外出打獵,所以也沒什么野味來孝敬汪伯。這不——”

  江流指指旁邊石桌上的幾只野兔道:“剛獵到幾只兔子,小子就拿來孝敬汪伯了?!?p>  “嗯,這還差不多?!蓖舨氩[著眼伸了個懶腰,起身問道:

  “聽說禁嶺中的原獸又不安分起來,你來的路上可沒遇到什么危險?我給的建議你考慮的怎樣?”

  聽著汪伯關(guān)切的話語,江流心中一暖,因?qū)毴A村莫明消失而產(chǎn)生的孤寂心情也沖淡不少。

  江流假意沉思片刻后,道:

  “我聽汪伯的建議,還望汪伯能給我在純芝城謀份差事。但是剛才聽說——”

  江流剛準備詢問玄參的事,被汪伯一聲大笑打斷。

  “好小子,總算知道體恤我這個孤獨的老人家。寶華村來這路途遙遠,想來你還沒有吃東西吧!干脆再等會,我去找人處理處理這幾只兔子,我們爺倆來頓兔子宴?!?p>  汪伯大喜的拿起桌上的兔子,一溜煙的跑出了小院。

  “寶華村的消失太過于詭異,這事還是不要告訴汪伯,免得他又想七想八?!苯鲃傋谑噬?,一聲巨響傳來,院落大門已經(jīng)被人一腳踹開。

  “汪老頭呢,快滾出來!”

  沉思中的江流,抬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穿紅色馬褂的青年帶著兩個青衣小廝趾高氣揚的走進小院中。

  江流神色一冷,略一思忖,習慣性地從懷中取出一株帶著三朵黃色喇叭狀小花的植株,放于雙手間用力地搓了幾下,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迎了上去。

  江流笑問道:

  “喲,這是什么風把尊貴的管事吹到這個破舊的柴房來了?”

  紅色馬褂是滿意酒樓管事的象征,汪伯之前也有過一件。

  “你是何人?”

  那個管事還未說話,他左邊的青衣小廝卻指著江流質(zhì)問道。

  另一邊的小廝也連忙挺了挺身板道:

  “汪老頭的人呢?快叫他滾出來!”

  “老汪準備什么時候把那株玄參交出來?再拖下去,江老板那里我可應付不下去了?!鼻嗄旯苁乱怖淅淇囱劢鞯馈?p>  “對,快把玄參交出來?!眱晌恍P激動的像只威武的獵犬,前跨幾步趾高氣揚道:

  “要不是看在我們鄭管事的面子上,汪老頭早被江老板送到寒獄去了?!?p>  “對,送到寒獄去。瞧汪老頭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還沒到寒獄就被埋了?!?p>  兩位小廝惡毒的話語令江流眉頭一挑,雙腳一蹬,閃到他們身前,雙手在他們胸前一拍。

  兩位小廝整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退了幾步,坐倒在地。

  “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鄭管事面前動手,你是活膩了不成?”

  兩個小廝沒想到猝不及防之下,當著青年的面被江流推倒在地,漲紅著臉爬起身來,擼起袖子就準備給江流來上幾拳。

  “退下!”鄭管事雙手一伸擋在他們前面,對著江流拱手道:

  “不知小兄弟是丙支隊哪個分隊的?”

  汪老頭的身后可是有一位護衛(wèi)隊丙支隊的養(yǎng)子,若不是顧忌這個宋英,滿意酒樓早對他動手了。

  一位普通小孩可擊不退兩個成年人,鄭管事不由懷疑江流是宋英派過來保護汪老頭的。

  鄭管事見江流并未答話,轉(zhuǎn)手兩個巴掌拍在那兩個小廝臉頰上,賠笑道:

  “兩個下人不懂事,護衛(wèi)大人就不要與他們一般見識。不過一株玄參或許對宋隊長沒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對我們滿意酒樓來說,可是件不可多得的至寶。

  更何況,這八寶玄參湯可是曹副城主壽宴上的壓軸菜品,到時候沒能送去,曹副城主怪罪下來,就是宋隊長也不好交代?!?p>  “這個鄭管事的話倒是說的漂亮?!苯魑⑽⒁恍Γ⑽捶裾J鄭管事給他按上的護衛(wèi)隊士兵身份,說道:

  “這位管事的大哥好像在護衛(wèi)隊中見過——”

  故意皺眉回想片刻,不好意思說道:“就是想不起來什么時候見過?!?p>  “還真有這種可能?!编嵐苁逻B忙道:

  “我大哥鄭毅是乙支隊五分隊的隊長,沒想到兄弟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是二橋修士,真令人羨慕??!”

  “哦!原來是鄭隊長的弟弟?!苯骷傺b恍然大悟,道:

  “難怪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想必是在護衛(wèi)府中不經(jīng)意間碰到過。”

  “對對對,護衛(wèi)府我也進去過幾次?!编嵐苁碌溃?p>  “再過一年,我也就是護衛(wèi)隊的···”話未說完,鄭管事仿佛言及了某個不該說的事,連忙打幾個哈哈遮掩過去,接著道:

  “在下鄭杰,敢問小兄弟姓甚名誰?”

  江流仿佛沒有聽到鄭杰的前半句,走上前去搭著他的肩膀親熱的說道:

  “小弟江流,在護衛(wèi)隊只能算個普通的士兵。瞧鄭杰大哥的資質(zhì)非凡,卻一橋未通。想必定是從小家境貧寒,因此錯過了修煉的最佳時期。不然鄭杰大哥少說現(xiàn)在也是個護衛(wèi)隊支隊長?!?p>  鄭杰聽后一想,大覺江流說的有理。要是自己家境殷實,日日玄參固本培元、川谷調(diào)養(yǎng)經(jīng)脈,何至到現(xiàn)在還落得個一橋未通的下場。

  當下和江流惺惺相惜,大有韓信遇蕭何、千里馬遇伯樂之感。

  江流有心要探聽汪伯盜竊玄參之事,幾句話哄得鄭杰找不著北,該說的、不該說的反正說了一大堆。

  許久后,在江流的一片奉承聲中,鄭杰帶著那兩個唯唯諾諾的小廝離開了柴房。

  江流冷著臉回到院中的石凳上,陷入沉思。

  “那鄭杰為什么會把我誤認為是護衛(wèi)隊丙支隊的士兵?”江流想道:

  “不管怎樣,今晚先查探這個鄭杰在此事中扮演著何種角色。”

  江流嗅著空氣中殘留的清香,在腦海中簡單地擬定一個跟蹤?quán)嵔艿挠媱潯?p>  在鄭杰進門之前,江流手上揉的那株植物大有講究。

  此物名為魚生,雖然普通,但是具有特殊的清甜香味,一但沾染,六個時辰內(nèi)都不會消散。只要江流細細辨別,鄭杰三人在何處他都能找到。

  這種追蹤方法名叫帕特里克追蹤法,乃是寶華村村民格雷諾耶傳授的,平日在找兔子洞時百試不爽。

  “江小子,清蒸的、紅燒的、鹵汁的都給你弄了一份,還帶了點小酒,我們爺倆一起喝點?!痹洪T外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

  江流轉(zhuǎn)頭望去,只見滿身油漬,雙手各舉著一個陶盆,左右食指上還分別掛著兩個酒瓶的汪伯跑了進來。

  “汪伯,您慢點!”江流急忙起身上前,接過汪伯手中的陶盆,神色一怔:

  “這還是滾燙的?”

  “滾燙的怎么了?想當初你汪伯在做跑堂的時候,這等事算個鳥事?!?p>  汪伯大笑著把手中的酒壺放到樹下石桌上,說道:

  “兔肉趁熱吃才嫩,涼了還吃個鳥。瞧什么瞧,快擺上碗筷開動,這可是你汪伯親自下廚,平常人那是想都不敢想。”

  江流仔細檢查下汪伯的雙手,見沒有什么問題,才找出兩副碗筷,開始和汪伯開動。

  聽著汪伯胡侃吹牛,吃著盆中滾燙的兔肉,淺嘗著杯中的烈酒,江流仿佛回到了和青姨、青陽爺爺,還有二丫一起吃飯的時候。

  席間,江流乘機詢問玄參的事,卻被汪伯隨便搪塞過去,只說不用他擔心,會有人處理的。

  是夜,空中半月灑著銀輝,給萬家燈火的純芝城更添上一絲華貴。

  江流輕聲拉開房門,來到汪伯窗前,聽到他節(jié)奏分明的鼾聲,笑了笑,閉眼深吸口氣后,順著魚生的香味離開了院落。

  滿意酒樓所在的城西并不繁華,不過凌亂散布的小攤前也有著兩三人照顧著生意。

  好在魚生的香味非常特別,沒有被街道之上混雜的氣味壓下去。

  不多時,江流皺著眉頭停在了一處岔路口,路口左右兩個方向都殘留著魚生的香味。

  “嗯?這幾人分開了?”

  江流埋頭沉思片刻后,朝著左邊急速而去。

  “希望這個方向是鄭杰離開的方向?!?p>  疾奔中的江流默默祈禱著,距離江流與鄭管事他們分別已經(jīng)過去五個時辰,若兩處距離太遠,他根本來不及同時查探兩處地方。

  不一會,江流停在一間灰墻磚環(huán)繞的院落前。

  灰墻并不是太高,江流退后幾步猛沖上前,蹬跨三步上了灰墻。

  院中五個青衣小廝團坐在一張石桌前,猜著拳、喝著酒、吃著肉。其中有兩個正是白天跟在鄭管事身后的青衣小廝。

  “王五、趙六,你們以后跟著鄭管事發(fā)了大財,可不能忘記我們這群兄弟?!币粋€滿臉絡腮胡的小廝,起身來到那兩位小廝旁,搭著他們的雙肩說道。

  左邊那名叫王五的小廝眉頭一皺,推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說道:

  “小四,你放心,我王五絕不是這樣的人。等兄弟站穩(wěn)了,一定拉你們一把,讓你們都跟著鄭管事當差?!蹦樕夏巧袂楹盟埔呀?jīng)是鄭管事手下的第一小廝。

  右邊那個瘦弱的趙六也嫌棄的推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保證自然不會忘記他們這群難兄難弟。

  其余兩個小廝,連忙拿起桌上的酒壺,拼命的給王五和趙六倒著酒,臉上媚笑、嘴中奉承,伺候的兩人舒舒服服。

  被稱為小四的那人,收回被推開的雙臂,尷尬的站在那,回座也不是,不回座也不是。最后借著尿遁,去了茅房。

  “看他們白天的模樣,平日里肯定沒少欺負汪伯,先給他們一點教訓。順便問問鄭管事的行蹤?!?p>  江流拿出隨身攜帶的面紗,戴上后一躍而下,直奔四位小廝而來,啪啪兩下?lián)魰灹四莾晌坏咕频男P。

  拔出腰間的匕首,架在王五的脖子上,道:

  “聽說你們經(jīng)常找滿意酒樓一位姓汪的老頭的麻煩?”

  “沒——沒有?!?p>  王五見江流行云流水間就放倒了兩位小廝,直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來,就感受到冰冷的匕首已經(jīng)架在他的脖子上。

  江流把手中的匕首往王五的脖子上一壓,喝道:

  “還說沒有?”

  一旁的趙六也被嚇得面無血色,但是見著江流那稍顯薄弱的身形,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勇氣驅(qū)使他拿起桌上的酒瓶,惡狠狠地向江流頭部砸過去。

  江流反手一探,抓住趙六的右手手腕一扭,趙六手指一松,手中的酒瓶嘭的一聲掉落在地。接著一拳擊在他的腋窩上,巨大的力道使趙六滾倒在地,痛苦地哀嚎著。

  “有有有,都是鄭杰的主意,我們也不想。”

  王五看見趙六的慘狀后連忙改口道。

  “哦,原來是鄭杰的主意?!苯魇栈丶茉谕跷宀弊由系呢笆?,道:“

  那就不能找你了。得去找那個鄭杰,你知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知道,知道,鄭管事就在護衛(wèi)府?!蓖跷蹇粗凵癖涞慕鳎坏人俅瓮{,主動說出了鄭杰的所在地。

  “算你識相!”江流拍拍王五的肩膀,幾步一蹬來到圍墻上,轉(zhuǎn)頭說道:

  “若是讓我知道你在騙我,立馬來取你的狗命?!闭f完,跳下圍墻急匆匆地朝護衛(wèi)府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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