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廚師
廚師都不在的餐廳...
淺上直樹沒有立刻呼喊他,而是打量著這里面的環(huán)境。
異常整潔的地面與擺放整齊的桌子,像是外面的門窗與墻壁一樣,里面的人都潔癖嗎?
越過桌椅,是一出類似吧臺的地方,應該是給客人點餐用的。
但異常感覺的地面上卻有一點點血跡流淌。
在這片干凈的地面上顯得如此的刺眼。
他用手點了一點,血跡還不算特別干涸,應該是兩三個鐘內(nèi)留下的。
沿著血跡,看過去的是一個門戶。他并沒有直接去觸碰那個門,這是很正常的行為。
謹慎的人總會活的久一點。
這一層沒人,應該只有那個門后面有人了。淺上直樹思考了一下,將鬼域展開,自己潛入地下。
地下是空的!
也就是說有地下室!
他雙手撐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隔絕了門戶與土塊之后,他看得到里面是什么情況。他進去的好像是地下室的一個死角房間,只有一扇們,還是沒有閉合的。房間很是陰森,一條偏暗黃色的長桌上擺放著什么,一臺像是上個世紀的電視機。
兩排較遠但放著零零散散的罐子的架子。
一臺類似冰箱的白色箱子大小的東西。
一個像是魚缸的白色長方形。
那里全是紅色的水...血液。
墻壁的上貼滿的是白色瓷磚,上面好像并沒有外面那么干凈。反而在昏暗黃色的燈光下顯得詭異。
亮光照射到了靠近墻壁的洗手池。
照射的并不清晰。
但木地板上的鮮紅血跡可是很是清晰。
像是大腿在地上拖扯留下的血跡。以及旁邊的一個淺淺的血腳印。一圈一圈的,一條一條的明顯鞋印。
他小心的靠近著血跡,看向了最接近他的那張黃色長桌。
上面留著一灘血跡。桌子上有著刺鼻的血腥味以及臭味...上面遍布著劃痕,那是刀和各種器具在上面形成的。而在血跡旁邊,是一個黃色的天秤,上面異常的干凈,和這里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天秤旁邊是是不應該稱作廚具的東西。
三把小刀,兩短一長。
一把鋸子...布滿銹跡。但仔細一看,那銹跡里面遍布血跡,是洗不干凈的血跡。
他眼神一凝,抿了抿嘴唇,事情已經(jīng)很明顯了...
于是他直接拿出了自己的左輪,彈筒內(nèi)六顆子彈早就裝載完畢,對于這種畜生,就應該讓他死在恐懼里。小心的前行著的他,靠近了那個門。
手指伸出,門連同墻壁瞬間溶解,他疾跑出去,眼角瞄到前方轉角有個白色人影。左輪槍聲已至,但好像行進中,準頭并不太行。
六聲突然的槍響讓那個人嚇了一大跳。
那人一個翻滾,掏出來一把槍,準備朝淺上直樹開槍。但為時已晚,淺上直樹已經(jīng)近身了。
他直接將其變成了一個人彘。一個只有頭顱與身軀的人。淺上直樹細心的為他止住了血,以防止他死掉。
那人只是一個瞬間,一個恍惚,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五肢全部消失。他驚恐的看著淺上直樹,大腦一陣空白,嘴巴不停發(fā)出嗚咽聲,他好像被刺激的暫時失了聲,說不出話來。
明明并沒有多大的痛感啊?淺上直樹對著他笑了笑,這樣的人不值得憐惜。
他看向了廚師剛剛站立的地方,那里有一張很大很長的桌子,那里...有個躺著的人。
滴落的血從桌臺上一直留到了淺上直樹站立的地方。他站立地方的旁邊有三個血跡斑斑的類似狗盆子一樣的東西,里面還有著血肉模糊的肉塊。
淺上直樹暫時沒有理那里,而是快步的趕到長桌子旁邊,看向了那個躺在上面的人。
...
那是一個女人,脖子旁邊插著一把刀,是之前在那張類似桌子上看到的類似品。頭上套著一個像是餐袋的東西,遮蔽了她的五官。
而脖子旁邊的血跡和脖子上殘忍的傷口都代表著她,早已死去了。
淺上直樹嘆息了一聲。伸出自己的手,輕輕放在桌子旁邊。女人的遺體被修復好了,這也是他僅僅能做的事情了。
而一旁失語的廚師瞪大了眼睛,迷醉的看著這一幕。
...
桌子旁邊有一個小木凳,上面放著一本筆記本:人肉菜單。
將爐子預加熱到350度。
然后把年輕女人的大腿肉切至每份四盎司大小,將其搗爛至厚度為三分之一英寸。撒上黑胡椒,每塊肉餅上加上一條量的芝士。放上適量熏火腿。加工完成后放入滾筒內(nèi)。
在煎鍋內(nèi)加熱油,放入滾筒烹制。
希望客人們能夠喜歡這道菜!
淺上直樹翻開它的手逐漸扭曲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用力將它捏成球,甚至身體被氣到有些發(fā)抖。
而在后面的廚師看來,這不正是為他天才般的菜單而興奮的樣子嘛?
于是他說道,“你也在為那...”他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淺上直樹一個后踢踢到他的鼻骨。
淺上直樹轉過身上,冷漠的捏了捏手指,“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你這個令人作嘔的混蛋?!?p> 這個家伙不光殺人,吃人,而且還將人肉放進狗盆喂養(yǎng),甚是將人肉做成菜品搬進客人的餐桌。
這個混蛋!
淺上直樹飽含怒氣的話語讓那位廚師瘋狂的尖叫了起來,他難以置信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你們不是都很喜歡我做的菜嗎?明明它們都很喜歡!”
淺上直樹實在是不想聽他多說話,他說一句,就揍一下。直到后面,那個家伙的嘴巴牙齒全部掉光了,卻還是在喃喃自語的說著,“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它們都很喜歡。”
淺上直樹也不理他,反正就一直揍,你想開口我就揍,你不說話我也揍。
我調(diào)查也不調(diào)查了,先發(fā)泄先。
那個男人從一開始的瘋狂大喊大叫,到后來的喃喃自語,到現(xiàn)在的口齒不清的說著求饒。
怎么可能?
你難道不是看著我治療好那個女人的遺體的嘛?我治療好你,然后繼續(xù)。
一瞬間,剛剛造成的傷疼全部消失??谇徊辉偬弁吹母杏X甚至讓他從意識模糊清醒了過來,但最后他感覺到大事不妙,抬頭看了看,那是淺上直樹不懷好意的表情。
就在淺上直樹繼續(xù)打了他幾拳的時候,他居然頂著拳頭,說出了自己的情報。
“是佐藤和樹!是佐藤和樹!是他讓我喂養(yǎng)那些怪物的,一切都是他指使我干的。
他是EOD的叛徒!”
突如其來的情報的確吸引了淺上直樹的注意力,他厭惡的看了下面前廚師,然后甩了甩手。
打的太多次了,有點疼。
停止的拳頭讓廚師一陣興奮,他自以為抓住了生機。
“連那個東西都是他教我的!”
“什么東西?!?p> “怪物,要我拿人類喂養(yǎng)的怪物。連人肉喂養(yǎng)都是他提出來叫我做的。一切都是他!”
廚師的話語的確吸引了淺上直樹的注意,但隨后淺上直樹又是一拳過去,打中他的鼻翼。
也不理他,就一直打。反正這種狗東西就該這樣。
于是這樣的事情不斷的反復。
治療,打他。
甚至到了后面,淺上直樹不得不休息會,連同自己的手臂也要治療一下,不然手太疼了。
廚師好像被打的有點崩潰了。整個人傻傻顛顛的說著,“怪物會來殺了你的。你也會死的。它們會一點一點的啃食你身體的一切。”
聽到這里的淺上直樹不屑的撇了撇嘴。休息好了,繼續(xù)打他。
不過好像是到了那個餐點了,也就是平時廚師喂食那群怪物的時間。淺上直樹看了看那比狗大上一圈的餐盤,那里還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肉塊被啃食的不成樣子。
伴隨著的是詭異的嬰兒啼哭聲,聽到這個聲音的廚師像是找到了可以發(fā)泄的方式,瘋狂的說道,“它們已經(jīng)來了,你也跑不了!你會死的很慘!
快殺了我啊!不然你會后悔的。
你會后悔再也沒機會殺我的。”
但淺上直樹卻是完全和他相反的反應,直樹現(xiàn)在冷靜無比,甚至有點想笑。因為這聲嬰兒啼哭聲太熟悉了。
不就是食尸鬼的聲音嗎?
他可殺過幾只。
避開爪子就行了。
那嬰兒啼哭聲越來越近,而且連續(xù)幾聲,大概有幾只的樣子。淺上直樹早就找到了一個好位置,上好了六顆子彈,等待著它們的到來。
它們幾只一下子就撞開了門,撲向了那三個平常喂食它們的碗。然后一只應聲而倒。
應著“砰”的一聲手槍聲。
其它兩只狀若猴子的臉龐露出了呲牙咧嘴的兇狠神色,然后直接撲向淺上直樹。
但他一個后側步,那兩只撲向的是人彘廚師。其中一只猛烈的撕咬與抓擊輕而易舉的將廚師的一只耳朵和一只眼睛啃咬和劃爛。
“這可真是太快人心。”淺上直樹說了一句,另外一只便又倒了下來。
只剩下最后一只了。
淺上直樹不急了,他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了。
那食尸鬼嘴巴卻不停,一吸溜就將廚師的耳朵吃了下去,伴隨著廚師的慘叫聲。
“就讓飼養(yǎng)怪物的人被怪物作為食物,這樣不是更好嗎?”淺上直樹笑了笑。
聽到這話的廚師單眼欲裂,大聲的說道,“不,你不能這樣,是黑川良教授逼迫我干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淺上直樹笑而不語,只是默默的展開了鬼域,消失不見。
食尸鬼東聞聞,西聞聞,等了兩三分鐘,的確沒見到淺上直樹,但餐點到了,它饑餓的看著在自己面前的人類,嗅了嗅。
搖了搖頭,它趕往了放在桌子上的女人尸體。
這讓廚師松了一口氣,但隨之而來的一聲槍響蹦碎了他的思想。
他...死了。
那只食尸鬼,也已經(jīng)被淺上直樹用鬼域殺了。
“真是的,居然忘記了這個事情,食尸鬼會先吃尸體。”
他撇了撇嘴,將那個廚師用鬼域消弭,讓他連渣都不剩。
以往他并不會犯下這種錯誤,但這一次是真的被氣昏了頭。
“對待敵人,就要有對待敵人的覺悟啊。殺人者,人恒殺之。在殺死第一個人的時候,我就抱著讓他早點脫離這個世界的想法去做的。
所以我殺人,會盡量的快,盡量的讓別人感受不到痛苦。因為那很有可能就是我未來的下場。
這種事情必然是懷著敬畏的心情去的啊!而不是一件娛樂?!?p> 他將左輪插進腰間的槍套,緊了緊披在身上的風衣。
人心,依舊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