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原本握在月華手中的毛筆這會兒已經(jīng)停在了墨樺的眼前,和墨樺的眼睛就差一個指尖的距離。只瞧著墨樺抬起指尖輕輕的握住了毛筆,隨手將毛筆握在指尖轉(zhuǎn)了一圈,這才坐直了身子。
“屬下知錯,少主別生氣,生氣長皺紋就和朱丹那個老女人一樣不好看了。”
墨樺的語氣中可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情,反倒是含著些許的笑意。
瞧著墨樺這態(tài)度,月華倒也習(xí)慣了:“把筆拿來。”
墨樺拿著筆起身,輕步走到了月華的面前,雙手呈著將毛筆遞到了她的面前,面容才露在了一片燭光之下。
墨樺的五官雖是精致,但卻有帶著一股邪氣。一雙眼是異色的瞳孔,左眼是深邃的藍(lán)色,而右眼又是清脆的碧綠色。眉毛輕佻,嘴角含笑。一身黑色的衣裳,有些隨意的穿在身上,胸前的扣子也不好好扣著,外層的衣裳敞開了一角,露出了他衣裳之下白皙的肌膚。暗紅色的長發(fā)隨意的散亂在身后,似乎是許久沒有梳過了,雖是有些凌亂可卻也柔順,月光落在他的發(fā)間,隱隱帶著明亮的光澤。
月華接過筆,便又不理會一旁的墨樺,迎著有些微弱的燭光自顧自的抄寫著《醫(yī)經(jīng)》。
墨樺瞧著月華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心中卻又生出了玩弄的心思,故意說道:“對了,那個名叫晚晚的玄水弟子,我稍微調(diào)查了一下。似乎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玄水派的掌門,也就是青罌那個老妖婆抱回來了,天賦異稟,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會了玄水派的獨門心法。兩年前不知出了什么事兒突然來到了外閣,對內(nèi)閣里的事兒也是閉口不談。哦對了,有人說這丫頭是青罌的私生女,不過我瞧著這丫頭的長相,倒是和青罌不像,這丫頭長得可比青罌討喜多了?!?p> 墨樺說到這兒,故意停下來瞧了月華一眼。
果然,月華這會兒手中的筆也停了下來,目光微沉,似乎正在思索著什么。
“咳咳?!蹦珮迩辶饲迳ぷ樱行┡d奮的出聲問道:“少主?你在想什么呢?”
“父親從前說過,十五年前玄水派的掌門有利用幼嬰煉制九陰體?!痹氯A轉(zhuǎn)頭瞧著墨樺,唇瓣微動,一字一句的說道:“而她,正好是十五歲?!?p> 墨樺隨口說道:“當(dāng)年尊主發(fā)現(xiàn)此事之后,便親自上了天閣,毀掉了天玄石,按理來說沒有了天玄石,九陰體是不可能完成的?!?p> “許是我想多了。”月華輕嘆一聲。
“不過少主和那小姑娘搞好關(guān)系倒是明智之舉,青罌待她可真真像是親閨女一樣疼著,總歸會對少主有幫助,況且……”墨樺笑著舔了舔自己的唇瓣,眼底染上了一絲興奮的光芒:“瞧著那小姑娘細(xì)皮嫩肉的,模樣也生的好看。”
果然,月華的面色黑了幾分,是墨樺見過月華臭臉的新高,握著毛筆的手微微用力,連指節(jié)的關(guān)節(jié)處都有些微微泛白。
下一個瞬間,月華手中的毛筆便被他生生的折斷了。
墨樺連忙朝著身后的方向躲了幾步,拉開了自己和月華之間的距離,瞇著眼笑瞇瞇的瞧著桌案邊的月華,輕聲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說罷,墨樺從懷里取出了一個小瓶子,放到了月華的書桌上,笑著說道:“下個月的十七號,外閣的幾個長老會下山一趟,趁著機(jī)會進(jìn)內(nèi)閣把東西拿到手。這是我親自調(diào)的迷藥,無色無味,找個機(jī)會扔到守門弟子的腳下就行?!?p> 月華點點頭,拿起拿瓶藥細(xì)細(xì)的瞧了一會兒,便將那個小瓶子收好,隨口說道:“好,我知道了?!?p> 墨樺點點頭,便又自顧自的翹著二郎腿躺在了窗邊的軟塌上,鼻尖哼著小曲兒,腳還一搖一晃的,一副悠閑的模樣。
“墨樺。”月華的聲音有些低沉。
“恩?少主什么事兒?”墨樺依舊搖晃著腿,微微側(cè)過頭瞧了眼月華。
“以后沒有什么要緊事,少往我這跑?!痹氯A一字一句的說著,冷漠的語氣之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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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提著食盒站在了月華屋子的門前。本是想敲敲門問一問月華有沒有起床,可手臂剛剛抬起卻又有些猶豫了。
早課是巳時開始,可是這會兒不過剛到辰時,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昨兒個夜里我迷迷糊糊睡醒的時候,瞧著月華屋里的燭光還亮著,估計是抄寫《醫(yī)經(jīng)》一直熬到了深夜,不知這會兒她睡醒了沒。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中又添了幾分內(nèi)疚,猶豫著收回了想要敲門的手。
不如就把早飯放在門口?
可若是月華一直沒醒,飯涼了可怎么辦?
正當(dāng)我站在門口糾結(jié)的時候,屋子的大門卻“吱呀”一聲,被人從屋內(nèi)打開了。
月華似乎是才剛剛睡醒,一副睡眼朦朧的模樣,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的穿在身上,似水般墨色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卻又隨意的披散在身后。
月華長得真好看啊,連剛睡醒的時候都這般好看。
我心中暗暗的想著,心神微動,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
“晚晚師姐?”月華打了個哈欠,瞇著眼瞧著門口傻站著的我。
我眨了眨眼,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有些慌亂的說道:“誒,小月兒,你,你醒了?”
月華像是在看傻子一樣,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憐憫:“是啊,不然我也不會來給師姐開門啊。”
淦(gan)?。?!
我剛剛究竟在說些什么?。?!
我羞愧的幾乎想要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這會兒不敢迎著月華的目光,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余光瞧見了自己手中的食盒,才突然想起這會兒過來的目的。連忙將手中的食盒舉到了月華的面前。
“呢個,我怕你不好好吃早飯,就去食堂帶了些飯菜過來?!?p> 月華愣了一下,眼中是一閃而過的笑意,伸手接過了我遞過去的食盒,輕聲說道:“謝謝你,晚晚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