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兒不是丙辰院!”
萬俟淳意識到不對想要四下環(huán)顧,卻發(fā)現(xiàn)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脖子,她的身體仿佛有自己的想法,朝著戲臺的方向足尖點(diǎn)地竟然飛了起來!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只是御劍飛行的水平,只有化神期以上的修為才有可能不借助任何飛行工具在空中自由移動。
她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身體的飄逸和周身的風(fēng),她又一次被困在了誰的身體里,就像那次夢到的飄渺仙子一般。
自己所見是她雙眼所過之處,自己所聽是她周身的聲音,自己所感也是借助她的感官而自己只有一個獨(dú)立的思想不能控制身體的思想,就好像靈魂附在了別人的身上。
不受自己控制,莫名其妙的進(jìn)入,不能隨意的脫離。
這次又是誰?
她感覺到自己的足尖再一次落在地面上,眼前已然是那掛滿燈籠的戲臺,臺下放著一排排的椅子,椅子上坐著很多人背對著自己。
他們服飾各異看上去像是普通的凡間百姓,他們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看著戲臺上那搖曳的身姿拍著手叫好。
可萬俟淳離得這么近除了咿咿呀呀的聲音完全聽不到背對著自己觀眾們鼓掌的聲音,他們像一出無聲的啞劇,像提線的木偶一樣的安靜,悄無聲息。
戲臺上的人一襲紅色的戲服,綾羅飄起,墨發(fā)飛舞,身姿搖曳,腳步輕盈。她同樣背對著萬俟淳,咿咿呀呀的唱著幽怨哀婉的戲詞。
“夠了。”
聲音從萬俟淳的口中吐出,戲臺上的人停下保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動,可那如泣如訴的戲詞仍舊沒有停下。
“我讓你停下。”
“停下?那不是我在唱,是你心里的聲音?!?p> 戲臺上的人開了口,聲音和萬俟淳發(fā)出的聲音一樣,只不過一個清冷平靜,一個嬌柔嫵媚。
也許自己聽自己的聲音永遠(yuǎn)意識不到,可萬俟淳一聽?wèi)蚺_上那人的聲音腦海中馬上意識到那時她上一世成年的聲音,不同樣于現(xiàn)在的稚嫩。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我要指引你走向正確的路啊~”
“不需要?!?p> “是嗎?你還是一如既往地固執(zhí)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呢!身為魔修卻偏要走靈修普度眾生的大道,你不是仙子,你是魔尊?!?p> 那人話一出口,萬俟淳就感覺自己的手抬了起來,體內(nèi)魔氣凝聚在掌心,一掌揮出去戲臺上的燈籠狂舞四周草木山石皆化為齏粉,可那戲臺連帶著上面的人依舊是好好的。
戲臺上的人仿佛被萬俟淳這一掌惹怒了,她猛的轉(zhuǎn)過身,寬大的水袖一揮狂風(fēng)驟起。
兩人似乎正在進(jìn)行激烈的爭吵,可萬俟淳什么也聽不見,因?yàn)樗匆娏四侨说哪?,失了神?p> 那人長得和自己上一世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自己上一世過得清貧身材瘦弱皮膚暗淡,眼前的這人體態(tài)豐滿些皮膚瑩潤比自己上一世看著好看許多可確確實(shí)實(shí)長得一模一樣,不是像她與青暮那般只是眼睛一樣。
是誰?!她究竟進(jìn)了誰的身體,為何會有和自己前世一模一樣的人?!
等萬俟淳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戲臺上的人已經(jīng)發(fā)了狂,她伸展著兩只手臂仰著頭狂笑。
“你不是當(dāng)自己是仙子嗎?!我偏要讓你恢復(fù)你魔尊的面目!你在這世間迷失了心智卻不自知不如我來幫你!”
“你想做什么!”
“我要?dú)Я四阕钪匾臇|西!”
“我無欲無求,世間萬物于我都是平等的?!?p> “哦?是嗎?”
戲臺上的人眼睛狡猾的瞇起來,對著萬俟淳笑的滲人。
“你所在乎的,不就是他們嗎?”
隨著戲臺上人雙手一揮,臺下所有的看客都從椅子上被提了起來,然后齊刷刷的轉(zhuǎn)身面朝著萬俟淳的方向。
他們就和普通百姓無異,不知何時那咿咿呀呀的戲詞停了,反而周遭到處都是看客被提脖子提起來驚恐的哀嚎聲。
“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這話是從萬俟淳口中說出來,聲音明顯比剛才更加的涼薄。可戲臺上的人絲毫不在意,她勾起一邊的嘴臉挑釁的笑著。
萬俟淳看著與自己上一世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做出這種表情心里膈應(yīng),她上一世直到死都沒有做出過這種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將尾巴指在你喉嚨上的蝎子,不停的挑逗你,你不知道毒刺什么時候扎進(jìn)來但卻會一直恐懼。
“真正的你對于抹殺生命可是有耐心的很呢~”
話音一落,戲臺上的人兩手虛空一抓,每一個看客都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一樣,他們先是喊叫掙扎,他們的臉變得紫紅眼睛凸起就像是要掉下來一樣,可極短的一會兒功夫,他們的聲音全都消失了。
因?yàn)槟侵惶摽盏氖忠呀?jīng)將他們的脖子擰斷了,腦袋一個個的掉到地上彈起來蹦兩下或者骨碌碌的滾到一邊,脖子上動脈的鮮血噴的到處都是,血腥氣撲面而來。
萬俟淳感覺自己的眼睛上全是血紅一片,她開始顫抖,開始恐懼,窒息感越來越明顯,她分不清是不是戲臺上那人也正在擰斷這具身體的脖子還是因?yàn)槟茄t的一片讓她想起上一世身死的凄慘。
“淳兒?淳兒!”
她聽見有人叫她,好像是萬俟辰懷的聲音,她想要睜開眼睛眼前卻只有血紅的一片,她感覺到有靈力源源不斷的涌進(jìn)自己的經(jīng)脈,將她體內(nèi)的躁動漸漸撫平。
“淳兒?怎么樣?”
萬俟淳再一睜眼就看到萬俟辰懷焦急的眼神,她的視力恢復(fù)了,只從窗戶照進(jìn)來一點(diǎn)點(diǎn)的月光她都能將眼前的少年看得清清楚楚。
萬俟淳坐起身趴在萬俟辰懷的懷里,少年人用手輕拍她的后背安撫著她。
“我剛才怎么了?”
萬俟淳不知道自己剛才那種狀態(tài)是不是靈魂出竅了,既然萬俟辰懷叫醒了自己,一定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異樣。
“我聽見你哭,可是做了噩夢?”
哭了嗎?
“嗯。”
“不怕。”
“我們?nèi)ケ皆喊??!?p> 萬俟淳忽然想起來,丙辰院現(xiàn)在只有兩件房,每次萬俟辰懷來都會把她抱到旁邊的院子,這個院子里是沒有琉璃枇杷樹的。
可是因?yàn)樽约和浟?,所以在剛才那個大概算作夢的世界里她才能意識到那不是現(xiàn)實(shí),算是她陰差陽錯反應(yīng)過來。
“現(xiàn)在?”
“嗯?!?p> 萬俟辰懷抱著小家伙兒拿了件衣服給她披上抱著她跳過了院墻進(jìn)了丙辰院,那棵琉璃枇杷樹依舊好端端的長在那里。
萬俟淳摟著少年的脖子,看著樹上掛的露眼神冰冷,時間讓她淡化了對于他們的狠意,可當(dāng)自己再經(jīng)歷一次,仇恨會加倍的啊……
某某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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