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滿意?”
“姑娘說呢?”
童生在后面看得一臉懵,怎么東家與姑娘打起了啞謎?樹上的貓兒翻了個身蝴蝶飛起又落在它的耳朵上,尾巴垂下來搖了搖。
“若我說,我能解決您的問題呢?三成的紅利恐怕不多吧?”
“我的問題?”
男人輕笑了一聲,他的聲音輕柔一絲輕笑如同碎玉落入寒潭般潤耳,這一絲笑飽含著嘲諷。他的身份世間都少有人能夠看透,而他的問題?他根本不信眼前這丫頭能看出來更別提解決。
他雖然從一開始就捧高萬俟淳并不是欣賞她而是商業(yè)手段麻痹對方罷了,誰知小姑娘根本不給面子。呵,若真是踏風無痕他如何知道她來了呢?
萬俟淳知道男人輕視她也不生氣,只是端起茶盞淺嘗那茶中珍品雨前龍井。
“您臉上的那東西看著還行可其實不透氣皮膚定是悶得慌吧?”
男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挑眉認真看著眼前的人,探究的眼神似是要把他看透。
“那依姑娘的意思,該如何?”
“東家不是不信?又如何這般問我?”
男人一聽便知道眼前這個笑的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是在氣惱他剛才對她的輕視。
“信與不信,那要看姑娘了。”
“這價錢還沒談攏,如何看我?”
男人皺眉,他竟是被一個小丫頭懟的說不出話,往常那些和他談生意的人見了他都會怕的,縱使哪個聽到他笑的沒有不打顫的,他原以為眼前的姑娘如同天真的童生一般所以才不怕,沒想到啊……
“童生,我想吃醉仙閣的招牌菜?!?p> “是。”
醉仙閣離這里可是從城南到城北的距離,他就這么把童生支出去了。
“若你能解決我的問題,不僅三成紅利,我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都對你免費開放。”
男人表情終于不再是笑著的,他很嚴肅,若是她騙了他他一定綁了她扔到無底洞里去。
活活被耗子咬死吃掉。
“如此,甚好?!?p> 萬俟淳勾起嘴角,拿起桌案上的狼毫,又伸手拿過男人方才看的書。
白的書他到底在看什么呢?萬俟淳可沒有多余的心思管男人的無字書,抬手就是往上寫。
“我不光能解決你的皮還能解決你的頭發(fā)和眼睛。”
男人挑眉,她竟是連自己的眼睛都看了出來?不簡單啊……
“三日后再見,童東家只需要把我寫的這些準備齊全就可以了?!?p> 男人拿著被寫滿字的書卷再抬頭時萬俟淳已經(jīng)走了。
怎么她來的時候他能夠感知什么時候離開的竟是一點沒發(fā)覺?是他太專注于書卷上的字還是她本來就是扮豬吃老虎?
貓兒伸了個懶腰從樹上跳了下來,蝴蝶繞著它的尾巴飛舞。
“呵呵,這蝴蝶定是知道跟著您活的久?!?p> “多嘴?!?p> “您這幾日越來越嫌我煩了,也越來越喜歡發(fā)呆了?!?p> 貓兒慵懶的掀開眼皮,一藍一紅兩只異眸冷冷的盯著男人的眼睛,那雙泛著淡淡紫色光芒的眼睛瞳孔逐漸散大失焦。
雪白的貓兒眨了眨眼男人的瞳孔仍然沒有恢復,它輕輕一跳便站在了桌案上,一巴掌拍向男人的腦袋。
“呼?!?p> 男人低下頭大口呼吸,身子也微微顫抖。
“我并不是非要找到她才走,我樂意什么時候走就什么時候,你莫要學那蝴蝶?!?p> 男人此刻再也沒了與白貓拌嘴的力氣他只覺得自己的脊椎骨都酸的慌。
“你可知你修為如此為何卻解決不了發(fā)膚的問題?”
男人搖搖頭,那貓兒轉(zhuǎn)過身無比優(yōu)雅的跳下桌案。
“就像你說我何時愿意你何時洗干凈讓我吃剛才卻是差點嚇死一樣?!?p> 留下這一句貓兒就直接一個小跳消失的無影無蹤。男人捂著怦怦亂跳的心口,只覺得那陣窒息的恐懼感仍然圍繞在自己身邊。
剛才白貓的話里嘲諷意味十足,男人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確是抱著和那蝴蝶一般的心態(tài)去的,可他不過是虎口拔牙,根本不用它動口自己就能死透了。種族的天性改變不了,縱使他如今修為如此,只是它一個眼神自己都會斷氣……
可是,他的目的不僅于此啊……
“童生,你覺得我如何?”
童生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這個問題問的奇怪。
他跑了半個城才買來了東家要的醉仙閣招牌菜,東家卻連看都不看一眼就賞給他了,他好像從來沒見過東家吃東西。
“您自然是世間少有的人,才能出眾,品貌極佳,宅心仁厚,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耀眼?!?p> 宅心仁厚?只當是在夸他吧。
“既是如此好,那為何他不喜歡我呢?”
“她?東家有了喜歡的姑娘?像東家這般好的人,是何人不喜歡呢?”
男人沒有再說話只是抬頭看著頭頂?shù)臉洌裆?p> 他并非那樣好的人,而他喜歡的也不是人,或許這就解釋了原因吧?
……
萬俟淳一回來就看見洛堇沉著一張臉站在她房門外,那陰沉的臉色分明就是風雨欲來風滿樓啊!
萬俟淳直接小跑過去彎腰行了個大禮。
“洛少主,淳兒知錯了,請您別生淳兒的氣?!?p> 啥也別說,看見生氣的長輩不要問不要解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認錯,千錯萬錯不管誰的錯通通都是自己錯。
“知錯了?你錯在哪兒了?”
“淳兒不該私自下山,淳兒知錯了。”
洛堇看著眼前態(tài)度誠懇的小姑娘也收了脾氣嘆了口氣讓萬俟淳站起來。
“我不是生氣,我是怕你又受了誰欺負丟了。”
萬俟淳抬頭,只見洛堇的懷里抱著肥嘟嘟的嗅。她心中突然登了一下,莫不是洛堇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又讓嗅找她了吧?幸好自己走的時候是從獸鳴峰上的小路溜走的而沒有為了省時間直接跳下去,要不然又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了。
她想起那日邀月峰所有人到處找自己,又看著洛堇發(fā)現(xiàn)自己丟了如此擔憂自己只覺得心頭一暖。
“我聽說時然的課你學的很不錯?”
“時然師兄的課講得很好,淳兒用心學罷了?!?p> 時然是洛堇的師弟,就是那日教萬俟淳禁錮術(shù)的人。
“時然的課確實講得好,那你覺得我講的課如何?”
送命題來了……偏偏洛堇一副認真的樣子,自己又剛犯了錯實在不能一笑了之敷衍過去。
“時然師兄的課側(cè)重實用性,而您的課層次更深些并不是只要掌握方法認真便可學會的,而是要用心揣摩和體會?!?p> 萬俟淳斟酌著說完抬頭去看洛堇只見他用手支著下巴好像在認真思索著什么,到是沒有表現(xiàn)對她的答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