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陌?!?p> “小姐?!?p> “你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往仙宗外送信?”
“小姐要送信?奴婢可以去獸鳴峰問一只信鴿來?!?p> 獸鳴峰也是縹緲仙宗十八次峰之一,主要是做一些馴獸之類的。可是縹緲仙宗到霓裳閣她來的時候就用了七天之久,信鴿真的能行嗎?
“小姐您要把信送到哪兒,奴婢去給您問一只合適的?!?p> “安全嗎?”
淺陌如今和萬俟淳待久了,只要一個眼神兒她都能明白自家小姐的意思。
“獸鳴峰訓(xùn)練的信鴿在送信的過程中是不會停下了的,等把回信送到您這兒后它就自己回去了。而且它們訓(xùn)練的飛的高度很高,還會自己躲避下方的攻擊,很少出問題?!?p> 萬俟淳眨眨眼,將信將疑,這說的信鴿這么厲害,都要成精了。
“送到清瀾鎮(zhèn),你去問一只回來我瞧瞧?!?p> “是?!?p> 萬俟淳將手中的信疊起來,看著桌子和墻角之間不易被人發(fā)現(xiàn)的地方。那里放著一個花盆,里面是她拐回來的龍須草。一共兩株,一雌一雄,因為屋里的地都是用木板鋪的沒有土,也不擔(dān)心它們跑了。
她想著六代宗主跟自己說的話,正猶豫要不要給萬俟辰懷一株。
六代宗主在自己的方子上一共改了三次,也做了三種香,她聞出來的時候六代宗主當(dāng)場變了臉色。
“師叔祖確定是這個?”
萬俟淳點點頭,就算自己記性不好她的鼻子卻是好的很。
“可否告訴我是何人在用這香?”
“是我祖母?!?p> 六代宗主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只在紙上寫了蝕魂香三個字。
“她自己一心求死,縱是扁鵲華佗都無策?!?p> 一心求死……
蝕魂之香,透人體膚,耗人精氣,蝕人心魂,削人陽壽。六代宗主告訴她這種香平常修靈之人聞了無事,但普通人或是一心求死修煉停滯的人卻會受其影響。
祖母確實是停了修煉,萬俟淳按照六代宗主告訴她的法子觀察她的氣色發(fā)現(xiàn)她也不過三年好活。
別說藥石無醫(yī),就算她將龍須草拿出來給老人家入藥,她也未必會吃……
關(guān)于祖母為何一心求死,萬俟淳猜測是與她已故的夫君有關(guān)。兩位老人年輕時一見鐘情,祖母只是普通的散修無依無靠,而祖父也是宗門中的峰主無論家室權(quán)勢還是修為在當(dāng)時都是極高的。
兩人在江南相識,一見鐘情就此便在這邀月峰上待了一輩子。據(jù)說兩人感情深厚一生一世一雙人,可能是因為祖父的離去祖母心中思念所以早早的停了修行日日點那蝕魂香來加速自己的死亡……
所以說,祖母這么做是要為祖父殉情,也許是因為身后還有兒孫也許是不忍血染邀月峰所以才用了這樣的法子吧。
萬俟淳又想起四代宗主穆蕭給自己講的縹緲仙子的事,人要修成仙實屬不易,更是有滔天的實力,可她卻不忍傷害周遭生靈,縱使被眾人討伐也沒有還手。而最后虛無上仙也是為他師妹殉了情。
萬俟淳不是很能體會到他們的情情愛愛,畢竟自己活了兩世也沒有真正被誰如此愛過,上一世她遇人不淑所愛非人,如今一心報仇又何談情愛?
……
淺陌帶回來一只鴿子,灰色的羽翼,翼展竟然比她伸開手臂還要長。一對黑色的眼珠子透露著機警的神色,腳腕上綁著一個小小的竹筒。
萬俟淳將信卷起來放到竹筒中,一只手輕輕拍了兩下鴿子的頭,那鴿子一點都不怕她反而甩了甩頭好像嫌棄萬俟淳那雙把它羽毛弄亂的手。
“清瀾鎮(zhèn)霓裳閣你可認(rèn)路?”
那鴿子眼睛一閉一睜好像翻了個白眼兒,腦袋一揚得意的神態(tài)仿佛再說。
“笑話,你敢質(zhì)疑我?”
萬俟淳笑了笑打開窗戶把鴿子拋了出去,撲棱棱一聲,翅膀拍打的氣流甚至讓她覺得手上一冷。
看來是她小看了獸鳴峰,一旁的淺陌拿了一個裝豆子的小瓷碟進了房間,看著那大展的窗戶瞪大眼睛。
“小姐,您還沒給它喂東西吃怎么就放走了?”
萬俟淳眨眨眼,好像是說過送信途中不會停下了,自然也不會進食,是應(yīng)該給它喂點東西的。
“你從哪兒弄的豆子?”
“這是獸鳴峰的規(guī)矩,這豆子是專門喂這種長途的信鴿的,走的時候一碟回的來之后一碟?!?p> ……
萬俟淳看著淺陌端著豆子懸空的手感到耳朵一燙。
是你家小姐見識短淺了……
然而為了避免尷尬,她兩只手背后,抬頭仰望窗外的天空,目光悠遠語氣深沉。
“無妨,它可以的?!?p> 看它那桀驁不馴的眼神就知道它一定沒問題的!嗯!
……
萬俟辰懷一回來就看見自己屋子的窗臺上坐了一個小家伙兒,手里拿著一個小盒子,好像還在打瞌睡。
萬俟淳真的好無奈,她在夢里坐在椅子上看穆蕭練劍。自從她房門修好后就被迫回自己的房間睡覺了,沒有萬俟辰懷在身邊她一閉眼就是穆蕭。
唉,萬俟辰懷怎么還不回來啊……
她正想著,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騰空而起,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少年人抱了起來。萬俟辰懷看著小家伙兒醒了過來,唇角微微一勾。
“怎么睡在這兒了?”
萬俟淳眼睛垂著不去看他的臉,鼓起腮幫子晃著腦袋裝傻不回話。
“你不說?你不說我也知道?!?p> 萬俟淳抬頭看著少年戲謔的眼睛已經(jīng)猜到他嘴里又要吐出什么“污言穢語”了。
少年人把嘴湊到萬俟淳耳邊,呼吸打在她的脖頸上弄的她癢癢的。
“爬床可不是好女孩兒做的事哦~”
?。?p> 萬俟淳耳根子一紅然后腿腳并用的在他懷里撲騰,要用手去捂他的嘴。
這家伙兒看起來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實際上是個腹黑至極的悶騷男,滿嘴的污言穢語!
萬俟辰懷一只大手幾下便把她的兩只小手抓在一起,把不安分的小家伙兒按在懷里動彈不得。
“怎么?我說的不對?”
萬俟淳耳根子燙的很,他確實說的不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倘若他們沒有在一起睡過,她這輩子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就不會想要依賴他。
一旦有了不做夢睡好覺的體驗便覺得夜夜做夢更是難以忍受的煎熬。
可是萬俟辰懷自從修好門后就再也不許她上他的床了,為此理由已經(jīng)找了無數(shù)個,不是說為了她的名聲就是說長大了要獨立……
萬俟淳心中插著腰噘著嘴滿眼難掩的憤怒。
是哪個人把自己圈在懷里半夜還偷偷親我額頭的,哼!兩面派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