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nèi),秦昊雙膝盤坐在床榻之上,口中均勻的吞吐納吸,但他的意識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黑塔之中。
天亮之后,便要進山了,所以秦昊并不曾全力修煉,養(yǎng)足精神才是最好的。
但眉心中的黑塔微震,卻讓他心中生疑,便將意識沉入腦海之中。
目光中,黑塔一層天內(nèi),一個妖異中年人正面色淡然的坐著。
“九叔,你醒了?”
秦昊有些欣喜,有九極在,他現(xiàn)在就是只身闖入西蠻山深處,他也不帶慌的。
“我可不是因為消耗過度了才去沉睡的,就只是單純的想睡覺了!”言語中一片淡然,九極緩緩道:“我雖然是塔靈,但是與那些器靈可不一樣,我本就是實體!”
淡淡的話語入耳,秦昊頓時滿頭黑線,忍不住想要口語芬芳,敢情黑塔給我還是要我自己來修煉唄,那我要你這玩意兒干嘛?
“好了言歸正傳,將之前你買的那枚黑色石頭給我?!本艠O那妖異的臉龐漸漸變得凝重起來,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那枚黑色石頭應(yīng)該是九極浮屠塔破碎的一塊碎片!”
黑塔破碎一角的碎片?
這么幸運么,這就給我買來了?
秦昊極為乖巧,下一刻便一指點向眉心,真身赫然入黑塔之中,并從腰間將儲物錦囊取下,將其中的那被泥包裹的黑色石塊緩緩取出。
將黑色石塊捏入手中,有特殊印法打入黑色石塊,感受著其中若隱若無的波動,九極目光微頓。
竟然真的是黑塔破碎一角的碎片!
旋即,九極手中便有滔天火焰驟起,秦昊和九極的身形赫然出現(xiàn)在塔外,下一刻,百丈高塔竟然開始緩緩縮小,到最后更是化作三丈高大小,懸浮在手中。
而那黑色石塊竟然在這滔天火焰之下,被燒灼的通紅,下一刻赫然與黑塔相融。
并伴隨有一部分記憶,也是緩緩融入秦昊的腦中,但他能夠感受到,這段記憶并不是他的,而是身前那面色凝重的妖異中年的。
沉吟許久,九極手中黑塔再次沖天而起,化作百丈之高。
“秦昊,那段記憶你也看到了吧?”
九極淡淡出聲,就好像預(yù)料到了記憶被共享的事實。
那段記憶中,記載著黑塔的諸多用途,譬如封印之法,鎮(zhèn)壓之法,煉道之法等等,除卻這些,還有一些關(guān)于九極的零零碎碎的記憶。
“既然看到了,那便用封印之法封住自己一半的力量,不到危難時刻不能解封,這樣歷練才會有大的效果?!?p> 封印自己一半的實力?那不是就只剩下仙武境初期的實力了?
也不曾思索那么多,秦昊只知道九極說的自然不會害他,畢竟封印之法可以自行解封,卻是封印自己的實力,在西蠻山歷練更能夠提升自己的實力。
說話之間,秦昊雙手便開始結(jié)印,印法如幻,竟引動體內(nèi)的混沌之氣游離出體,在雙手間漸漸化線,線條交織之間,竟然形成了一只洪荒異獸的模樣,生有四足雙臂,體型如熊一般,背部生有兩對羽翼,異怪至極。
印法之中,異獸如真如幻,懸浮在秦昊顱頂,下一刻,秦昊便感覺丹田處灰暗蒲團及那血色蒲團漸漸變得黯淡,越來越多的力量失去支配能力,就好像隱藏在血肉之中,唯有沖破封印才能釋放。直到失去了一半力量,修為下降到仙武境初期這才穩(wěn)穩(wěn)停住。
做完這一切,秦昊才望向妖異中年,道:“九叔,封印完成了!”
“嗯!”
九極應(yīng)了一聲,示意秦昊入水池中繼續(xù)修煉,便不再有什么動作。
他這塔靈當(dāng)?shù)氖钦娴纳妒露紱]有,每天做的就是在想那消失的記憶,對于秦昊的修煉他也沒什么好指導(dǎo)的,有塔中的功法卷軸以及記錄好的感悟,他基本就是一個甩手掌柜。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不曾動用任何的仙靈之氣甚至血氣,秦昊便這樣純靠肉身,浸泡在黑水之中,接連不斷的修煉和吸收,水池中的黑水早已經(jīng)見底,現(xiàn)在的深度也就夠?qū)⑶仃坏男⊥葲]過。
在水池這段時間,秦昊也并非無所作為,腦中也在不斷的消化那排山倒海般涌進腦中的記憶。
待得他將這池中黑水盡數(shù)吸收,血靈雙色蒲團盡數(shù)匯聚到三丈大小之時,便意味著他的修為已經(jīng)到達仙武境大圓滿了,而那個時候便是他去挑戰(zhàn)混沌之靈的時候。
挑戰(zhàn)成功,接受混沌之靈反哺,便可無視境界感悟,直接晉入神源境;
若是失敗,輕則重創(chuàng)而歸,重則神魂隕滅。
秦昊現(xiàn)在算是知道這九道訣為何根本無人能夠修煉了,敢情這修煉的人不是被人殺了就是被自己殺了唄。
但是若是成功修成,那來自混沌之靈的反哺也是無窮盡的,其中最大的無疑就是對混沌道則的感悟了。
收回念想,秦昊沉浸心神,下一刻,自身體四周,驟然有一股極端恐怖的吸力,竟然將這一池黑水引動,黑水化絲如線,順著毛孔鉆入肌膚,融進血肉之中。
他想要一鼓作氣,將池中黑水盡數(shù)吸收,那時,即便還不曾能夠掌控混沌道則,但是舉手投足之間,也會有來自混沌道則的各種加持,戰(zhàn)力絕對是幾何倍的增長,但如此大肆的吞煉池中黑水,也給秦昊帶來了極端的痛苦。
至強九道豈是那么容易能夠修煉的,一滴水便能夠做到真正的滴水穿石,這種恐怖的壓力下,秦昊的臉龐更是在不斷扭曲。
他牙冠緊咬,自始自終都不曾叫喊出生,皮肉緊繃之間,更有絲絲血跡緩緩而下。
這種痛楚足足持續(xù)了數(shù)百息,這才因為池中黑水已盡而緩緩?fù)V埂?p> 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望著池中再無黑水,池底卻已經(jīng)被自己從毛孔中滲出的血跡染紅,而自身更已經(jīng)凝成血痂,宛然一副血人的模樣。
“一鼓作氣還真是要命??!”
他口中暗罵道,顯然為自己這拼命的想法而感到有些懊悔。
細(xì)算了一下時間,外面應(yīng)是亮了,
也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