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躺在床上,跟一菲聊天她總是很愉快,笑道:“我又不是明星,說不定鏡頭都不會有多少?!?p> “怕什么,只要不是眼瞎的,都知道美女才是觀眾想看的,我敢打賭,到時候鏡頭鐵定是對準(zhǔn)了你!”
羅秀失笑,“那我就借你吉言了?!?p> “不過,秀啊,我最近追劇……看到了一個非常眼熟的人?!卑滓环齐y得的遲疑了,說話吞吞吐吐的。
羅秀一愣,轉(zhuǎn)而笑道,“你說唐鈞?”
仿佛一點也不介意談起前男友。
“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白一菲似乎松了一口氣,當(dāng)她在網(wǎng)上電視上看到唐鈞的時候還吃了一驚,沒想到羅秀的前男友竟然進了娛樂圈,這些日子,晚上鋪天蓋地都是唐鈞的照片,唐鈞的消息,各種小道消息層出不窮。
就連微博的熱搜,有關(guān)《復(fù)仇》的只有一個,唐鈞的就有好幾個。
很顯然,唐鈞火了。
人帥演技好,在如今普遍小鮮肉沒演技的檔口,唐鈞橫空出世,俘獲了一大批的粉絲。
顏粉自然是大多數(shù),不過在顏值王道的當(dāng)今社會,只要他的顏值不變,他的粉絲只會越來越多。
白一菲特意去搜索了一下唐鈞的家庭背景,可惜網(wǎng)上一點料也沒有爆出來。
有了只是一些街拍和劇組的花絮。
“秀啊,最近商場到處都是他的廣告,那鋪天蓋地的?!卑滓环茋@了口氣,“要不是因為知道他是你的前男友,我還真的會喜歡上他的顏。”
羅秀哼了哼,“我也喜歡他的顏,你喜歡很正常!”
“……我說,這沒有什么驕傲的吧?!?p> 白一菲接著說,“看你沒受到影響我就放心了,好好比賽啊,明天我?guī)翘侨ビ螛穲@,到時候給你發(fā)我們美美的照片。”
“好?!?p> 掛了電話,羅秀趴在床上許久才坐起來。
自從上次不歡而散后,她再也沒見過他,每天晚上翻看網(wǎng)上有關(guān)他的消息,已經(jīng)是她的習(xí)慣。
她知道唐鈞現(xiàn)在很受歡迎,知道他很好。
而且,羅秀發(fā)現(xiàn)唐鈞變了,那雙人總是迸發(fā)出好奇的雙眼變得淡漠了。
不再是桀驁不遜,不再是意氣風(fēng)發(fā)。
人是不可能一直不變了,她不是也變得卑劣自私么。
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她自私的想要把糖糖藏起來,可是每到深夜她也會自責(zé)自厭。
糖糖沒有一個完整的童年,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軟弱……
六年前唐鈞出國后,她找不到對方的消息,當(dāng)初因為有了糖糖,她熬過了最初的難受階段,后來,在網(wǎng)上看到唐鈞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參加國外的電影拍攝,她便開始收集這些視頻,看得多了,被白玉芬發(fā)現(xiàn),這才知道唐鈞居然回國了還去了成都。
唐鈞知道她的老家在成都。羅秀不想自戀,可是他去成都很顯然是想去找她。
上次咖啡廳巧遇,兩人的不歡而散,時常從羅秀的腦袋里冒出來。
悶悶地從床上起來,羅秀正要洗漱,突然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請問,是羅小姐嗎,你的妹妹醉酒打人,麻煩你來一下派出所?!币坏罍喓竦哪新晱碾娫捓飩鱽?。
妹妹?她哪來的妹妹?
羅秀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來電信息寫著,“唐雅。”
羅秀默了默,回道:“好的,我馬上過來,請問地址是?”
記下地址后,羅秀帶上手機和錢包下了酒店。
外面突然下了小雨,煙雨蒙蒙,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出夢幻般的色彩。
等她打車趕到派出所已經(jīng)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大廳聚集了一大群人,穿著打扮非常的張揚朋克,五顏六色的頭發(fā)頂在青年們的頭上,就連頭頂?shù)腖ED燈都黯然失色。
“我們是正當(dāng)防衛(wèi),憑什么抓我們!”
“就是,我們在酒吧好好的唱歌,他們進來就打打殺殺,憑什么把我們的人抓起來,他們就躲在外面!”
“就是,你們不能徇私枉法,雅雅都關(guān)起來了,他們也要關(guān)起來!”
一大群人亂糟糟的吵個不停,值班的警察黑著臉讓他們安靜,可這群一看就是中二青年的人可不害怕,一個個指著坐在一邊的兩個穿著休閑服裝的男人叫罵。那兩人也不是好惹的,自然是罵了回去。
羅秀看見其中一個那人頭上上綁著繃帶,似乎傷了腦袋。
這時候,一個警察發(fā)現(xiàn)了羅秀,走過來臉色很不好的說道:“你是羅小姐?”
羅秀點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qū)Ψ健?p> 警察見她安安靜靜,頭發(fā)穿著都很正常似乎松了口氣說道:“唐雅在酒吧傷人,還拒認(rèn)錯。”
“唐雅沒受傷吧?!?p> 警察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跟著走。
羅秀在大廳一群五顏六色頭發(fā)的青年們的目光下走向里面,她隱約聽見他們在小聲嘀咕她是誰。
走進一間詢問室,羅秀看到梳著臟辮的唐雅趴在桌子上,眼睛緊閉。而且一身的酒氣在密閉的空間里很刺鼻。
羅秀注意到警察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搖了搖唐雅,把人搖醒后,人卻還是迷糊的,看見羅秀就抱著她的手不松開,甚至還蹭了蹭。
這幅樣子是沒辦法問了。
下面的事情都是羅秀在處理。
唐雅和她的朋友在酒吧駐唱,今天他們唱完后時間還早就在酒吧喝酒玩樂,因為鬧慣了,唐雅酒喝多了,上廁所的時候正好碰上兩個男的在廁所門口的走道上爭執(zhí),不知道怎么的就撞倒了唐雅,跟在唐雅后面的人就不干了,認(rèn)為兩人在欺負(fù)唐雅,上來就要打,醉酒的唐雅也是一個混的,隨手舉起一個酒瓶就砸在了對方的頭上,頓時就出血了。
報警后,警察已經(jīng)看了監(jiān)控,兩名男子根本就沒有撞到唐雅,而是輕輕碰到了衣袖,唐雅是自己站立不穩(wěn)摔倒的,如今對方也沒說其他,就是要讓唐雅賠禮道歉。
了解完事情經(jīng)過后,羅秀忍不住嘆氣。
她現(xiàn)在才知道,唐雅竟然才十七歲,還在讀高二!
唐雅如今醉酒的樣子是沒辦法道歉了,羅秀來到大廳,看了一圈還在吵鬧的一群半大青年,這些或穿著破洞牛仔褲,或穿著帶著流蘇邊邊戴著耳釘?shù)娜嗽诖髲d里已經(jīng)引起了其他警察的圍觀,畢竟這樣非主流的裝扮如今已經(jīng)很少見了。
羅秀直接對著坐著的兩人說道:“這件事是我們不對,你們看賠償多少?”
纏著繃帶的男人抬頭看了一眼羅秀,嗤笑一聲,“終于有正常人了?!?p> “行了,我也不跟你磨嘰,讓他們先給老子道歉!”男子指了指還在叫囂的一群非主流。
“艸!憑什么要我們道歉,明明是你先推到雅雅!”一個染著紅頭發(fā)帶著耳釘非主流不滿的叫道。
“你眼睛是瞎了,監(jiān)控上已經(jīng)很明白顯示我們沒有撞到她,你還在這里狡辯!好啊,你們要是不道歉就等那女的刑事拘留吧,我可告訴你們,故意傷人可是要坐牢的!”繃帶男怒罵道。
羅秀轉(zhuǎn)過身看向這群非主流,“現(xiàn)在請你們安靜,如果你們沒有事就請回去?!?p> 這群人在這里只會添亂。
非主流聞言臉上一黑,張嘴就要罵,可是已對上羅秀那雙眼睛就熄了火,怎么說呢,那雙眼看著很漂亮,可是眼中神色卻是不容置喙的。
想到這人應(yīng)該是唐雅的親戚,非主流也知道他們的裝扮不受大眾的喜歡,悻悻然的頓了頓,互相看了看,終于那個紅頭發(fā)不甘不愿的說道:“對不起!”
后面羅秀賠償了對方一筆錢后,唐雅終于可以回去了。
回頭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這群人,嘆了口氣,“你們都回去吧?!?p> 領(lǐng)頭的紅頭發(fā)的人上前把唐雅放進出租車后說道:“姐,我不知道你和雅雅是什么關(guān)系,不過警察能叫你來你們應(yīng)該是親戚,我叫王威,這次的賠償款我們一起付,你加一下我微信,我把錢轉(zhuǎn)給你?!?p> 沒想到王威看著沖動易怒,還聽講義氣。
羅秀笑了笑,“不用了,你們回去吧。”
王威還想說什么,羅秀已經(jīng)坐進了車?yán)?,對著他們搖了搖手離開了。
等車子都看不見了,突然有人說道:“王威,人都走了,你還看什么啊?!?p> 王威揉了揉鼻子,“你們說她跟唐雅什么關(guān)系,以前怎么沒見過?!?p> “還能是什么關(guān)系,不是姐姐就是嫂子。你癩蛤蟆就不要想吃天鵝肉了,趕緊回吧,雨越下越大了!”
“切,我怎么就癩蛤蟆了……”
“不會吧,王威,你真的一見鐘情了!”人群中有人驚叫道。
“你們難道不覺得她很不一樣?”
“那是你沒見過這樣溫柔的女性,我們身邊除了太妹就是乖乖女?!?p> “……是么?!蓖跬止玖藥拙?,抓了一把頭頂?shù)募t毛,“走了,回去!”
……
羅秀在酒店服務(wù)員的幫助下把醉酒的唐雅扶進門,看著一放在床上就抱著被子翻來覆去的唐雅,無奈的嘆口氣。
用濕帕子給唐雅擦了臉和手,脫了鞋,松了身上的衣服,唐雅這才舒服的睡了過去。
羅秀好幾天沒在酒店看見唐雅了,應(yīng)該是退了房,如今唐雅整個人霸占著床,羅秀定的事是單間,只有一張床。
羅秀揉了揉肉額頭,她不習(xí)慣同別人睡,在想著要不要另外開一間房的時候,一陣陌生的鈴聲在室內(nèi)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