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出征北漢
兩人坐下來，四目相對，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秦琛先開口了：“這次是我自請去的，不能陪你去西涼了，對不起，是我沒守約?！?p> 婉凝沒介意這些：“有西涼的使隊護(hù)衛(wèi)我，你不用擔(dān)心，去了北地一定要萬事小心，畢竟刀劍無眼?！?p> “我會的，一結(jié)束戰(zhàn)爭我就去西涼找你?！鼻罔∫幌伦游兆⊥衲氖郑懊魅站鸵稣髁?，你會來送我嗎？”
“我去城門送你?！蓖衲龑λ彩呛懿簧岬?，但在國家大義面前，兒女私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那你要等我，我很快就回來了?！鼻罔⌒闹袑ν衲娴氖侨f分不舍，可他又想給婉凝一個名分，而不是燕王世子妃這種靠著父親來的名分，他主動請纓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大勝歸來，迎娶這個他愛的女子。
婉凝抱住秦琛，把頭埋在他懷里，手環(huán)住他的腰，悶悶地說：“你不許受傷，一定要平安回來，你要是不聽話，我就不等你也不嫁給你了?！?p> 北漢鐵騎的兇殘連三歲小兒都知道，婉凝是真的擔(dān)心他的安危，秦琛輕笑：“我聽話，我一定毫發(fā)無損的去見你?！?p> 兩人相擁許久，享受片刻的安定。
翌日，秦琛就率北征軍整裝待發(fā)，在行至城門的時候，秦琛心有所感，轉(zhuǎn)身抬頭望去，就見婉凝站在高高的城墻上，婉凝見他轉(zhuǎn)頭安撫地笑了笑，秦琛雖然看不見婉凝的表情，但他也笑了。
秦琛已經(jīng)走了半個月了，據(jù)傳回來的消息，情況不是很樂觀，北漢皇帝赫連鈺擅長用兵，與秦琛可以說是不相上下，但北征軍不利的地方就在于他們并不擅長在寒冷的地方作戰(zhàn)，因此目前打下來也只能說是平分秋色。
這期間恪寧已經(jīng)考完了春闈，沒什么大意外，得了會元，全家人都很高興，不過婉凝已經(jīng)等不到兩周后的殿試了，她簡單地告知了恪寧自己要跟師父出遠(yuǎn)門的事情，又讓蘇成淵夫婦等恪寧考完殿試再告訴他自己的身世，婉凝倒是很相信恪寧的能力，一直在鼓勵他。
婉凝已經(jīng)處理好了在京城的事，也與皇上提過，借口是與師父去云游，縱然眾人沒見到牛神醫(yī)，卻想到牛神醫(yī)一向神出鬼沒的，想來不愿意露面也是正常的。
怡紅院那里婉凝也去了一回，與霜兒交待好了接下來的事，讓霜兒派人盯緊太子和三皇子的動作，自己最多幾個月就回來了，還希望霜兒照顧好自己，婉凝承諾有機(jī)會見到師父一定把他騙回來。
這日婉凝已經(jīng)收拾好了行裝，此次去西涼帶的人不多，只有春華秋月和林影，以及蘇成淵心疼女兒給她安排的護(hù)衛(wèi)，雖然只有寥寥幾個人但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告別了蘇成淵夫婦和恪寧，婉凝就坐在馬車上緩緩離開京城，同時西涼使者的馬隊也在這一日離開了京城。
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到了城外的鎮(zhèn)子上，兩撥人會在同一個客棧居住，第二日起來婉凝就會坐上獨孤薇的馬車，隨行的人自然并入西涼的隊伍，而原來婉凝馬車的車夫則在城外逗留幾日再回鎮(zhèn)國公府去。
獨孤楷有事先與下面的人交代過了，所以他們并不會對突然多出的幾人太過在意，只覺得是世家小姐生活無聊偷溜出來玩而已。
事情進(jìn)行的很順利，本來西涼的隊伍人也不少，多加幾個人根本看不出來，婉凝上了獨孤薇的馬車，獨孤薇早就完全接受自己這個姐姐了，似乎有個姐妹的感覺也不錯，她是個能說的，一路上婉凝并不覺得無聊，反而當(dāng)聽獨孤薇說起從小到大的事，還有西涼的風(fēng)土人情，婉凝聽著就覺得有趣多了。
西涼民風(fēng)兇悍，又是西涼王室的車隊，回西涼的路走得順順利利的，偶爾遇到幾個不長眼要打劫的被士兵幾句話也嚇跑了，行了有七八日，車隊已經(jīng)到了南唐邊境，也就是南唐，西涼與北漢三國的交界處。
馬車的窗子邊被敲了敲，接著傳來獨孤楷的聲音：“快到午時了，昭兒，薇兒，你們下來用午膳吧？”自從獨孤楷知道婉凝的那只腳環(huán)刻著昭字，就開始叫她昭兒了，出門也不能總是喊郡主郡主的，他還是覺得叫昭兒方便，自己多了個這么好的妹妹比誰都開心。
馬車坐久了也會覺得疲憊，更何況這種連續(xù)好幾天都在趕路的，車?yán)锏娜嗽缬X得骨頭都要顛散了，所以每到飯點獨孤楷要安排大家用膳的時候就會讓她們都下來吃，獨孤薇和婉凝一聽便由婢女扶著下了車。
隨行的侍衛(wèi)和廚子很快支起鍋，開始做今天的午膳，獨孤楷擔(dān)心兩個妹妹等待的時間太無趣，便向她們介紹著人文地理：“我們所在的這里還是南唐的領(lǐng)土，朝西再走上半天就到西涼境內(nèi)了，而向著北邊去就是北漢了?！?p> 獨孤楷指著方向，婉凝朝北望去，在一片白雪皚皚中她似乎能看到此時與北漢軍隊交戰(zhàn)的北征軍，還有其中的北征將軍秦琛，浴血奮戰(zhàn)，將士們的血將白雪染紅，再然后是將士家人們的悲哭聲，一聲一聲，十分凄涼。
獨孤薇察覺到婉凝的思緒明顯不在此，想到她可能是觸景生情擔(dān)心燕王世子了，一向不怎么會安慰人的她破天荒的拍了拍婉凝的肩膀：“姐姐，世子他會沒事的，別多想了。”
獨孤楷也順著獨孤薇的話：“是??！秦琛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長這么大還沒見到誰能打倒他，他一定會勝利的。”
婉凝回過神來，看著他們安慰著自己，笑出聲來：“好，我相信他！”明明作為西涼的王子和公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最希望北漢和南唐兩敗俱傷，這樣西涼才有機(jī)會漁翁得利，他們現(xiàn)在卻反過來告訴她南唐會勝利。
婉凝還是沒能將自己擺在西涼公主的位置上，畢竟南唐是她從小生長的地方，她對南唐的感情更深，就像車隊剛走到西涼邊境時她能感覺到所有人都有一種明顯的安定，而她感覺不大，無非是再走了幾里路而已，這應(yīng)該就是所謂的歸屬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