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吳氏有孕
站在門外的春華和秋月見秦琛怒氣沖沖地出來皆愣了一下,看著秦琛走出了凝香閣,這才急匆匆進(jìn)來:“小姐,你沒事吧?奴婢見世子剛剛?”
“我沒事,春華,伺候我洗漱更衣。秋月,去取婉居和糕點鋪子的房契和賬冊來?!贝喝A秋月不知道婉凝要干什么,只好照做。
婉凝重新打扮了一番,臉上的憔悴之色減緩了不少,婉凝靜默了一瞬,隨即起身帶著春華秋月往吳氏房里去了。
吳氏房中,夫婦二人正為婉凝之事煩惱,婉凝命人通傳后就踏進(jìn)屋中,行禮道:“給爹爹娘親請安!”
蘇成淵說出口的話帶著些小心:“凝兒有什么事嗎?”
婉凝示意秋月呈上準(zhǔn)備好的銀子和房契賬冊:“女兒是把這些給娘親送來的,這是房契和賬冊,先前娘親將這幾間鋪子交予我管理,現(xiàn)在我將它們還給娘親。”
吳氏一聽這話,愈發(fā)傷心,忍不住道:“你這是要與我們恩斷義絕嗎?”
婉凝冷靜回答:“娘親說笑了,只要爹爹娘親不與我恩斷義絕,婉凝絕不會先與你們恩斷義絕的。這些東西是屬于鎮(zhèn)國公府的,婉凝無權(quán)拿它用它,但養(yǎng)育之恩大于天,盡管我不是爹爹娘親的親生女兒,你們?nèi)匀皇丘B(yǎng)育了我十幾年的恩人,婉凝知道報恩。只是婉凝有太多疑惑,只能先查出自己到底是誰,再來決定我的去留我的人生!”
“凝兒,你終究還是太執(zhí)著了。”蘇成淵沉聲道。
“爹爹莫怪,若婉凝還是這么糊涂的過下去,那才是真的糊涂了?!蓖衲Ь吹?,吳氏突然覺得有些惡心想要嘔吐。
蘇成淵忙扶著她,吳氏也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難受惡心的感覺都有:“我無事?!?p> 婉凝第一次見吳氏這種樣子,也是很擔(dān)心,隨即上前幾步幫吳氏把脈,婉凝對脈象驚訝了一下,認(rèn)真的確定了幾次,又問了吳氏一些近日的感受,斷定地說:“娘親有喜了,已有月余左右?!?p> “當(dāng)真?”蘇成淵和吳氏都是一臉的震驚,當(dāng)初生女兒難產(chǎn),吳氏的身子就一直在調(diào)養(yǎng)中,醫(yī)生也說了以后恐怕很難再有孕,卻不曾想十幾年后還能懷上。
蘇成淵和吳氏是少年夫妻,吳氏二十歲時就已兒女雙全,因此現(xiàn)在也不過三十五的年紀(jì),在現(xiàn)代來說三十幾歲生孩子倒是很正常,但在南唐,吳氏這胎已經(jīng)能算得上老來子了。
婉凝明白爹爹和娘親的驚訝和喜悅,自己內(nèi)心自然也是高興的,但是當(dāng)下這種情況,婉凝心里對真相的執(zhí)著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知道吳氏有孕的高興,一時臉上也無什么表情,讓人只能看出她的冷靜和安定。
婉凝覺得自己該說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便想告退:“娘親卻是有喜無疑,我會定期來幫娘親把脈,以后娘親的安胎藥也由春華送來。哥哥春闈在即,需要靜心備考,我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讓他知曉,婉凝還有事,先告退了?!?p> 婉凝能這么想已經(jīng)超出蘇成淵和吳氏的意料,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自己還是清楚的,婉凝能考慮到這么多已經(jīng)很周全了,至于她要調(diào)查自己身世的事就讓她去查吧,無論她最后是誰,依然是他們的婉凝,他們的女兒!
婉凝剛從吳氏房中回凝香閣,便問春華和秋月:“你們兩個都知道了吧?我不是爹爹娘親的親生女兒,我要去查出我的真實身份,最終會是怎樣的結(jié)果我不能保證,所以現(xiàn)在給你們選擇,留下伺候我的以后不知道會過什么生活,留在鎮(zhèn)國公府的人會到娘親身邊伺候?!?p> 婉凝不帶任何情緒地說出這些話,沒有試探,沒有威脅,只是認(rèn)真的在跟春華秋月討論她們的未來。
春華一下就紅了眼,秋月也是抿唇不語,婉凝接著說:“我們主仆一場,我不會干涉你們的選擇的?!?p> “小姐,春華絕對不會離開小姐您的!春華從小就伺候小姐,小姐沒了春華一定會不習(xí)慣的,不能拋下春華不管!”春華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對婉凝訴說。
“小姐,秋月與春華的選擇一樣。”
婉凝看著她們這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忽地笑了出來:“你們兩個傻瓜,我又沒說要拋棄你們,既然你們要跟著我那就跟著好了,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面,錯過了這次就不會再有下次讓你們選擇了。”
春華和秋月這才安心地笑了出來,春華還小聲道:“小姐就知道取笑奴婢!”
婉凝當(dāng)做沒聽到,已經(jīng)收起了笑容:“把眼淚擦干,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p> 婉凝走到桌前,提筆寫下好幾張藥方,交給春華:“去沁心堂拿藥,讓小七記在賬上?!庇衷賹懥艘环庑沤唤o秋月:“準(zhǔn)備一張去拜訪西涼使臣的拜帖,將這封信與拜帖一起交給二王子,務(wù)必要你親自交給他,告訴他晚上我會去拜訪他。”
“是!”春華秋月領(lǐng)命出去,婉凝已經(jīng)基本想清楚了,先找到親生父母清楚自己的身份,再決定自己還要不要能不能繼續(xù)留在鎮(zhèn)國公府,還有自己和秦琛的事,婉凝長嘆一口氣,想想就很難受,秦琛這個笨蛋,這么就不能聽明白自己的話再生氣呢?這個一點就燃還不聽解釋的臭脾氣!
用過晚膳,婉凝便帶著春華秋月出府,直接就上了馬車向西涼使臣的住處去了,剛被小廝引至大廳,就看見西涼二王子獨孤楷和公主獨孤薇都坐在大廳,婉凝心下疑惑:怎么自己只約見了獨孤楷可是獨孤薇也在?
還沒等婉凝問,獨孤薇自己迫不及待地質(zhì)問婉凝:“你到底有何居心?大晚上的上門拜訪,你是不是對我二哥圖謀不軌?”
婉凝故意道:“怎么?公主是怕哥哥被我搶走了?”
“你!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都跟世子有婚約了還想來勾引我哥!你怎么能這樣呢?”獨孤薇雖然平時霸道任性,卻也知道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