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拾肆】陰謀
“我將你的仙力褫奪了一半,另一半化為凡人,已是對你仁慈?!碧斓壅f著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你如今已經不過只是一個半仙,可以墜入人間了?!?p> 可是瑾瑜依舊跪在地上無動于衷。
“何必強撐。”天帝話音未落,旁邊的侍衛(wèi)便一把把他推倒。
瑾瑜倒地,并未停止,而是直接穿過了廿八舍緩緩往下落去。
同樣的畫面,這是第二次,同樣的楚痛,這也是第二次。
瑾瑜看著天庭離他越來越遠,他緩緩閉上眼睛,任自己自由下墜著。
第一次,他落下去,落在玉靈山的一片蘭花田上,在那里遇到了一個姑娘,叫昭華。
第二次,他落下去,還是會落在玉靈山的那一片花田上,可是他剛剛從那個姑娘身邊離開。
就好似,十年一輪回一般,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的發(fā)生,卻已是物是人非,欲語淚流。
夜色中,蘭花田里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兒似乎在微微顫動,他周身的蘭花都被鮮紅的血液侵染成了褐色。
過了一會,那個小人兒慢慢坐起來,似乎嘴角還掛著一絲難以言明的笑意。
他用手抹掉自己臉上的血,晃晃悠悠的站起來,緩緩走入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院落。
空蕩蕩的院落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寂寥。
他緩緩拿起手邊的長劍,長劍出鞘,寒光四散。
“長安。”一瞬間,瑾瑜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可是他回頭卻什么都沒有看見。
他有些不解,緩緩走入屋內,看見清辭曾經送他的紙鳶,還靜靜躺在檀木桌上,這個紙鳶中間有個細小的劃口,因為風的穿透,所以根本飛不起來。
清辭送給他的是一只根本就飛不起來的紙鳶。
不知為何,他竟感覺有一絲的落寞。
玉靈山的新進小仙,早就已經被天帝遣散了,一個不剩,一人不留,就連他們的東西也早早就被搬空。
現在玉靈山除了有一片蘭花田,就剩下了他現在手上拿著的這只紙鳶。
天帝的意思,他明白。
即是來做個“清閑”的仙官,那便就要真的清閑。
要做到讓他閑到絕望,清到心如死灰。
想到這里,他卻突然笑了。
走到嬌娘曾經的房間,也就是昭華的房間,在她的床墊下摸索了片刻,拿出了一枚玉扳指。
月光下,青玉扳指透亮光潔,似乎在召喚著他內心中某個積壓已久的東西。
那個東西,名叫,野心。
他簡單的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換了件干凈利索的衣服,自己將傷口包扎好,又將自己凌亂的頭發(fā)全部束起,一絲不落,整個人除了身上滿是傷痕以外,已經恢復到了曾經的摸樣。
他緩緩拿起那只紙鳶,趁著月光還算有些明郎時,步入那片因為長久無人照料已經大片枯萎的蘭花田里。
蘭花田里安靜極了,沒有風,也沒有聲音。
他突然扯起紙鳶開始奔跑。
他要在這個寂靜無風的夜里,試圖放起一個根本不可能飛起來的紙鳶。
他沒有輸,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幼宜.
(′-ω-`)嚕啦嚕啦嘞,自娛自樂的幼宜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