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命引局入
一陣迷霧突起,籠罩著失渺,白色的霧薄薄的如蟬翼,在看失渺腳下是一片火海。
那火海有如巖漿一般,噼噼啪啪地作響!赤紅的火鋪鋪卷而來,發(fā)出咝咝的怪叫,不過失渺卻毫不懼怕,她勾唇一笑。
朝著地上撒了什么東西,那火海瞬間退去,她腳下又變?yōu)樵瓉淼臉幼樱B霧都散了。
“我說,失渺姐每次這么玩,有意思嗎?”說話的是一位身著棕色布袍,手拿一只紅色笛子的男子。
他帶著帽子,帽子很大遮著他臉,看不清長什么樣,聽聲音很像小孩子的聲音。
“像你那樣就有意思了嗎!無聊?!笔焱媾种械慕z線,心中有一絲緊張“就你一人到此?”
嬰寧收起笛子,很不樂意的說“不,還有車嫵和蒂柯。不過他們在何處,我也不知道?!?p> “你們一起來的?”
“不,閣主說有任務,直接讓我們來這的?!?p> 嬰寧說的很輕松,也是,他都好久都沒出過遠門了,自然開心,反倒是失渺有些反常。
“任務”失渺想想,好像這一年多來,他們七個人都沒有接到過任務,怎么這次…
再想想,什么任務需要閣主親自下令,還動用了七人中的三人,就算是天字級第一任務,也不可能派三個人,難道…失渺突然想到。
“你們的任務,不會是找世傾夫人吧?”失渺突然想起了剛才,她的閣主不是剛好傾心于傾城顏嗎。
“失渺姐,難道你也接到這個任務了嗎?”
嬰寧有些疑惑,他所知道的接到這個任務,只有車嫵、蒂柯和他,怎么失渺姐也知道。
聽嬰寧這么說,失渺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的確也只有傾城顏,能讓閣主這么用心。
“我才沒呢!你好好完成任務,否則你師父肯定會處罰你的?!?p> 失渺嚇唬著嬰寧,她知道嬰寧害怕他師父,想用這個辦法,讓嬰寧離開這里不再跟著她。
“知道了,失渺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完成的。”
果然嬰寧上當了,十分聽話的同意了,但是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待失渺要走,他卻默默的跟著。
失渺走了一段路的,發(fā)現(xiàn)嬰寧還在跟著她,立刻停了下來,“嬰寧,干嘛跟著我?”
“失渺姐?!眿雽帋е耷?,不知道還以為是誰欺負他了。
其實,失渺知道嬰寧的心思,但她才不會這么容易滿足他呢。
“哼,不許再跟著我了?!笔煊行┓潘?,卻仍是警醒著嬰寧。
因為嬰寧在他們當中是最小的,所以總是有一點小孩子脾氣,也喜歡跟著大人們。
不過他的性情變化無常,和他師傅正好相反,他的心非常狠,只要他生氣,別說一城的人,為之消氣,就連同派都不會放過。
失渺這次是單獨出來,她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蹤。
聽了失渺這話,嬰寧垂下了頭,又叫了聲“失渺姐。”,就開始發(fā)出啜泣聲,似嬰啼的哭聲。
哭聲中暗含著黑幻術,使這聲音引人頭疼,一般人抵不住,心智、精神脆弱的更別說了。
而失渺知道嬰寧很難纏,從懷里拿出一個白藥瓶,“好了好了,作為回禮‘瑞忮’就給你了,別向任何人透露,關于我的任何行蹤?!?p> “好?!眿雽幰宦犑侨疴?,立刻就答應了,自己的目標達成了,還有什么理由不答應。
瑞忮,是一種可控制人心智的藥,一直以來嬰寧都想要得到,可總找不齊材料,幸虧他聽說失渺有,這才一直跟著她。
白藥瓶扔給了嬰寧,失渺轉身就離開了,身影瞬間消失在黑暗中。
瑞忮,失渺想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了,至少她找到了比瑞忮更好藥。
她很放心嬰寧,因為嬰寧什么都不好,唯獨拿了東西,必完成你給的任務,她也就看中了嬰寧這一點,才把自己辛辛苦苦得到的藥,給了他。
嬰寧拿著藥瓶,發(fā)出嬰孩的笑聲,他也不再跟著失渺了,一個人離開了,他還知道自己是有任務的。
一切似平靜卻又未平靜,傾城顏已經(jīng)離開帝都,在這原本就昏暗的大地上,又來了一幫不速之客。
皇城北面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常年不見光的地方,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那個偏僻的,充滿著潮濕與陰暗。
在殘破的石墻上,長著許多青苔,流水沿著細縫流進來,滴答滴答,除了一股霉臭味外,還有一股干涸的血的味道,幾盞油燈閃著微弱的光。
兩位司獄卒一前一后,一個挑著燈,一個手拿竹竿,里面有幾塊生肉,渾濁的空氣,讓人一會兒也受不了。
“兄弟,趕緊給這怪物送了食物,抓緊走,這個牢獄我一點也不想待”挑著燈的小卒似害怕,又似不耐煩的發(fā)著牢騷,腳下一只小白鼠正啃著他的腳,他一氣直接把小白鼠踢得老遠。
“哎,老兄別抱怨了,第一次來吧!這怪物三天送一次食物就行,但要小心……”突然一條觸手似的騰蔓席卷而來,隨著幾聲慘叫,兩個小卒都無了蹤影。
燈掉在地上不久也滅了,小白鼠嗅嗅了幾塊生肉,撓了撓鼻表示討厭,深穴傳出低聲的吼,小白鼠轉頭就往里面跑去。
剛進到深穴里,便有一股寒風襲來,感覺力氣都使不上來了。
‘嘎吧`怪物從嘴里吐出骨頭,他那霉黑潮濕的皮層上,有隆起的筋和縱裂的皺紋像生鐵鑄就的模樣,下半身已經(jīng)與旁邊的古樹融為一體。
一只眼盯著跑來跑去的小白鼠,另一只眼則已經(jīng)瞎了,充滿著血成紅色。
他那粗糙又大的手抓著小白鼠,想要一口吃掉。小白鼠咬了一下他的手,又用尾巴掃了一下他已瞎的眼。
那怪物捂著眼,用著沙啞的喉嚨怒吼著“畜生?!?p> 小白鼠以最快的速度跑出牢獄深穴,往正方向一片樹林跑去,那怪物的觸手仍追著不放。
‘嘭,嘩啦’,石塊飛崩,灌木倒地,小白鼠跑的很快,觸手也窮追不舍。
這時候,小白鼠爬上一顆樹,觸手便停了下來。
高大的樹上有倆個人男的站著,女的坐著,站著的一身銀白色衣袍,左肩上紋著一朵木槿花,中間有顆明珠點綴,其再無任何雜飾。
長發(fā)如雪散在銀衣上只有幾綹發(fā),還被銀絲綁在腦后,夾在其中的還有一條白帶。
這是此人蒙眼用的,劍眉中帶著一點柔情,此人的眼必定十分有情,他的身姿有一種隱居在世外的仙人,讓人高攀不起,低至塵埃。
那男子十分冷靜不倒不如說是冷漠,他手一轉手里瞬間多了一把劍,只見寒光一閃還未看清劍身,觸手就碎成幾塊,剩下的觸手便快速撤回。
深穴里的怪物無任何感覺,只覺得對方涂不可測,招惹不起。
樹下的人跳下來,用手撫摸著小白鼠背上的絨毛,望眼一看此女一襲幽藍裙,只到她的膝蓋。
額前帶著一串白色晶珠,與如瀑的烏發(fā)對比,晶珠顯得更加明亮,纖細小巧的手帶著黑色鏤空的手套,多少顯得有些不合時宜。
“用雀鴿給尊主傳去消息,問接下來該怎么做”男子背對著女子似命令的口氣說。
女子很不樂意地舉起手,朝著天空打了一個響指這時,從遠處飛來一只,滿身雀斑的鴿子。
女子把小白鼠放在地上,小白鼠圍著女子繞了幾圈,撓撓頭便跑開了。
雀鴿停在女子的手上,女子摸著雀鴿的羽毛,雀鴿就飛走了,誰也沒懂女子在做什么。
太陽出來了,樹林里的霧氣散了,煙云聚攏而來,谷中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兩人的身影就消失在昏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