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去,鐵匠鋪異常平靜,除了前來取鐵具的凡人,和新來預定的顧客,沒有風月樓的人前來報復,更不見東郭家族的影子。
似乎對方不再追究,徹底遺忘了鐵匠鋪,和諸葛策。
諸葛策一個人單挑兩場人,捶翻東郭家族一干人,捆綁了風月樓的殺手舞姬。
等待了兩天,對方沒有一點點的動靜,他心里有點失望又有點慶幸。
當然,兩天里諸葛策沒有閑著。
每天花大量時間打鐵,完成老爹接下的訂單;治療子桑明月的外傷;接上了舞姬被自己扳斷的手腕,但沒有松綁她;老爹依然呆在煉器房,未歸。
兩日來,其他四位同門師兄姐妹,一一前來鐵匠鋪,找他談關于即將舉行的煉器師檢驗儀式。
天降橫禍的話,諸葛策沒有向胡母子、夫蒙啊、伶舟單提過半句話,也沒有讓他們見到舞姬和子桑明月,只有公孫龍知曉此事。
關于自己與風月樓、東郭家族的,他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
公孫龍踐行了自己的諾言:我罩你。
當日離去的兩名衙役,再次復來,每天固定時間在鐵匠鋪繞來繞去。
“諸葛策!你夠虎的?!惫珜O龍豎起大拇指,“一人單挑風月樓和東郭家族?!?p> “亭上的居民都知道了吧?”蝸居在鐵匠鋪,諸葛策不了解外面什么情況了。
“你放心。風月樓和東郭家族的人沒有臉面宣傳他們的失敗,嚴嚴實實的掩蓋了此事。我爹警告過衙役,讓他們不要多嘴。所以你單挑兩股勢力的舉動,鮮少有人知曉?!?p> “我擔心風言風語。你這么一說,我安心了?!?p> 兩人又談了一些關于煉器師入籍的話題,公孫龍就離開了。
第二日,諸葛策將老爹接下的活計全部交付給了預定人。
以父親外出,他統(tǒng)統(tǒng)回絕前來預訂鐵具的人,告訴他們過幾天來看看。
關上鐵匠鋪大門,諸葛策冥想煉器的步驟和打鐵具的步驟,準備動手煉器了。
幾天來,因為自己莫名其妙地救了子桑明月,惹禍上身,沒有碰煉器了。
今日太陽高掛太空,還有一大把時間,他得練習練習煉器。
雖然他掌握了一套有別與煉器師煉器的手法,但是“三天不練曲,口生疏”的情況,得反反復復的練習,早日達到爐火純青的技巧。
上午歐陽神師父來了一趟鐵匠鋪,提醒諸葛策,不幾日縣城的檢驗師就到青山。為此,歐陽神再次提議由他出名,解決諸葛策與風月樓、東郭家族的矛盾。
諸葛策依然拒絕師父的好意。
以前世的所見所聞告訴他諸葛策,自己和風月樓、東郭家族之間的和解,可能性很低,尤其自己沒有強大起來之前,和平解決是不可能。
自己救的子桑明月太過于神秘。風月樓供奉她這么多年,不簡單,必定有很大隱情。
同時,諸葛策起了一點私心。既然風月樓非常重視子桑明月,自己為何不探究探究呢?
雖然好奇心有時讓人陷入死亡的危險,但是他很想了解真相,不為其他,就自己與他們干上了。
一位嗅覺靈敏的人,被風月樓重視?;蛟S他會得到一筆橫財說不定。
他來到這方世界,竟然身在鐵匠鋪,太落伍了,太貧困了。而且,這幾日每天夜晚入睡,終有一個夢:一位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出現(xiàn),每次都說他必須強大起來,尤其是你救的女孩,不能放棄……
諸葛策不是迷信夢境,但是有著穿越的身份,他相信子桑明月?lián)碛徐`敏的嗅覺,不簡單。
既然自己救了她,是不是應該進一步發(fā)掘她的才能呢?
況且自己和風月樓干上了,沒有退縮余地,唯有一干到底。
叮!手中鐵錘重重的落在燒紅的精鐵。
轟!掀起一股氣浪。沒有往日的咔擦響聲。
“什么情況?”諸葛策盯著手中鐵錘,“……”
隨即他感覺到自己的口袋抖動。
咚!他放下鐵錘,手揣進口袋。
?!统隹诖屑舻叮l(fā)出一聲脆響。
這把剪刀,就是當日到衙門,由公孫龍?zhí)嫠x擇的剪刀。
如果不是剛剛的氣浪,諸葛策差點忘記一直攜帶在身上的剪刀了。
“這么回事?”諸葛策握著剪刀。
掀起氣浪,還發(fā)出叮的響聲,變異了?
轟……他遲疑間,又是一股風從雙刃吹出來。
?!俅伟l(fā)出響聲。
遠遠坐著的子桑明月和舞姬同樣被這邊的異響驚呆了,紛紛看向諸葛策,見到他手中握著一把剪刀。
轟……風又起。
?!懧曉倨?。
轟!子桑明月頓覺自己的腦袋一陣轟隆,視線模糊起來,頭腦昏暈。一副一把大剪刀插地的畫面閃過她腦海。
那一把大剪刀深處幽暗之中,呼呼地冷風不停地吹拂。
“呃……”子桑明月打起冷顫。
“明月妹妹!明月妹妹!你怎么了?”屋里暖烘烘的,子桑明月打起冷顫,舞姬不明所以,“你很冷嗎?”
子桑明月抖擻著肩膀,牙齒咯咯的上下打架。
發(fā)抖中的子桑明月聽不到舞姬喊聲,而是聞到一股銹跡斑斑的味道,那是一股來自地底深處的氣味。
“諸葛策!諸葛策……”子桑明月沒有反應,舞姬呼喊道,“你干什么?你救的人,發(fā)抖了。你趕快來看看?!?p> 兩日里,舞姬與他們共處一室,他們對自己沒有任何的暴揍,而風月樓的人遲遲不來,她心里氣憤了。
兩日的安靜,舞姬回想了自己進入風月樓的歲月,感覺到過往的日子都是虛度,每天為風月樓奔波,夜晚常常不能入睡,而這兩日,在簡陋的鐵匠鋪,她睡得很踏實。
風月樓的人沒有救她,將她遺忘,她的心變了。
自己又與子桑明月、諸葛策沒有任何的仇恨。漸漸地,她有了“我想照顧他們”的想法。
“哦。”諸葛策回過神,看到搖搖欲倒的子桑明月,飛奔而來,“子桑明月……”
子桑明月感覺自己一直下墜。
無盡的深淵,隨著身體的下墜,越來越黑,越來越冷,視線越來越差。而嗅覺越來越強,那一股銹跡斑斑的味道更加濃厚了。
味道越濃,大剪刀插地的畫像在腦海中愈加清晰明了。
大剪刀足足有一座山大,中間有一間破敗的屋子,散發(fā)出股股危險的氛圍,誰靠近,誰倒霉。
“啊……”危險如山壓來,子桑明月破嗓子的驚呼而起。
“子桑明月!”諸葛策抱住倒下去的子桑明月,“你怎么了?”
“呼……”墜落中子桑明月被人抱住,一股暖暖地氣息遍布全身。
“為什么身體這么冷?”諸葛策好像抱著一具冰人,跟著抖擻起肩膀,“子桑明月!子桑明月,快醒醒……”
舞姬看得很明確,諸葛策扔掉剪刀后,子桑明月立馬清醒過來。
她想起有一次蒙面人樓主談什么剪刀山的古跡,難道這把剪刀與傳說有關?與子明明月有關?
嗅覺靈敏,剪刀,子桑明月昏厥……
飛速地在舞姬腦海飛過。
【難道風月樓圈養(yǎng)子桑明月多年,是為了她的嗅覺,找到哪座謂的剪刀山古跡?】
“沒事了?!?p> 諸葛策懷中子桑明月恍恍惚惚的醒來。
與此同時,諸葛策見到她臉上一小部分麻子以肉眼看見的速度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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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波動?
密室中吐氣吸納的蒙面樓主霍然而起。
剛才的那一秒中,他感覺到大地顫抖了,還散發(fā)出一股陌生的氣息。
“開啟古跡的時日到了嗎?”蒙面樓主仰頭看著一線天,喃喃自語,“終于到頭了?!?p> 他推開密室的鐵門,召集一干人。
“從明天起,你們每天外出,去查看外面的情況。另外,安排兩個人去鐵匠鋪,監(jiān)視那兒的一舉一動。如果有必要,咔擦掉小鐵匠,留著舞姬和子桑明月?!?p> “遵命?!?p> 他大半生守候在此,等的就是古跡開啟的一天。
上面人關注著各地的風月樓的動向,所以送來嗅覺靈敏的子桑明月到這小地方。
起初,子桑明月很聽話,說什么就什么,但三年前起,她常常自作主張,甚至前幾天試圖逃跑。
還好,如今她人落在莫名躥出來的諸葛策手中。而且自她在諸葛策身邊,蒙面樓主感應不到子桑明月的存在。
如此一來,其他勢力來此,也不可能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中棋子。
“回來?!泵擅鏄侵鞒烈鞯?,“暫時留著小鐵匠的命?!?p> 他不想過早暴露子桑明月這張手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