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惦記著你家的天材地寶
諸葛策、諸葛老爹和衙役三人清理完滿地凌亂的火把，簡單修補(bǔ)了被撞壞的門，坐定。
子桑明月提到剛才有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
“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你確定？”衙役猛然起身，“剛才的十多個人，全是東郭家族的人。我沒有見到風(fēng)月樓的人影？”
諸葛策同樣面露疑惑，“子桑明月！你確定有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
老爹則是顫顫巍巍地，扶著椅子驚聲道：“女娃子！你確定有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果真有他們在場，這兒就不安全了?！?p> 他一臉哭相看向兒子諸葛策，“臭小子！你打了東郭青，又從風(fēng)月樓手中救走這女娃子。他們一定會再來，趁夜你帶著女娃子逃命?！?p> 諸葛策不出聲，左手拍打著額頭，沉思。
衙役慌慌張張地說著話：“諸葛老爹！諸葛策公子的身手不錯。我想有人再來鬧，公子能應(yīng)付，來的人不會有好果子吃。我立馬去衙門稟告此事。雖然衙門與風(fēng)月樓平日里很少有交集，做各自的事。但公孫公子說了，諸葛策公子是他的朋友，我想公孫亭長不會不管此事?！?p> “這樣也好，讓公孫亭長知曉此事，對我們有利?！敝T葛策點(diǎn)頭道，“風(fēng)月樓與東郭家族不一樣，還是得小心謹(jǐn)慎。麻煩您了。”
衙役告退，屋里剩下他們?nèi)恕?p> 諸葛老爹走來走去，有時抬頭看看躺在床上動蕩不得的子桑明月，有時瞅瞅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的諸葛策。
他不是不見過世面，多多少少了解一些，自己的養(yǎng)子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必須得跑路。
從剛才見到諸葛策施展的身手起，他心里乖乖地。再仔細(xì)一回想，最近兩個月，自己熟悉的養(yǎng)子似乎不再是以前的他，變得更加自信、張揚(yáng)、勇敢。
“老爹！您別一直晃來晃去，不累嗎？”諸葛策微微地抬頭，“您老坐下。我眼睛都被您晃疼了?！?p> 說完，他扭頭看看子桑明月，后者向他投來一絲溫暖的眼神。
諸葛策立即收回視線，心道為了一位滿臉麻子的女孩子，風(fēng)月樓的人慫恿東郭家族，未必小題大做了吧？
東郭家族也真是的，自己成為煉器師學(xué)徒與他家族有什么干系？要怪就怪他家族沒有實力，即便我沒有成為五個學(xué)徒之一，你家族恐怕也進(jìn)入不了前五甲。
風(fēng)月樓呢？為了一個普通得再也普通不了的女孩，唆使東郭家族，真夠費(fèi)心。
為何風(fēng)月樓不放過子桑明月？又為何剛才風(fēng)月樓的人不直接出手呢？為何風(fēng)月樓要將子桑明月扔到大街上要打死？
諸葛策再度抬頭，看向正在與老爹談話的子桑明月。
那一張滿臉是麻子的面容，盯得越久，諸葛策恍惚覺得真實的面孔并不是那樣，真實面容是隱藏在麻子面孔下。
也許那是一張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的容顏。她的一顰一笑之間，全世界的男人都甘愿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
約莫十三四歲的子桑明月，為何掩蓋真實的容顏？還有她說剛才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而衙役確定那十幾個人全部是東郭家族的人？
子桑明月為何肯定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
難道她也擁有像我樣的第三只眼睛，一只可以看透黑夜、物體的眼睛。
如果我的第三只眼睛可以看透任何障礙物就好了，可惜我的是只能看到方格子而已。
“子桑明月！你是怎么知道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過？”
子明明月停止與老爹的講話，指指自己的鼻子。
“嗅覺？”諸葛策重復(fù)道。
“嗯！”子桑明月點(diǎn)頭，“我聞得到周圍五米之內(nèi)的氣味。我在風(fēng)月樓呆了三年，熟悉那兒我味道?！?p> 那就沒有錯誤了，風(fēng)月樓的人出現(xiàn)了。
“原來是這樣?！敝T葛策扶額頭，“他們來了多少人？”
“只有舞姬姐姐一個人?！?p> “舞姬？”老爹近乎驚恐的喊道，“風(fēng)月樓的舞姬？”
子桑明月確認(rèn)無誤的點(diǎn)頭。
諸葛策按住肩膀顫抖不已的老爹，“老爹！您一驚一乍，怎么回事？”
“你不記得了嗎？五年前，五年前……”
諸葛策努力回憶五年前的事情，似乎沒有關(guān)于舞姬的畫面，搖搖頭，“五年前發(fā)生了什么？”
“全亭的人都瘋狂的流傳，你不記得了？”
“我那時十歲，也許有些事情記不得了。”
“亭上的人口口相傳，說舞姬手無寸鐵下，親手殺了五個壯漢。”
“您親眼見了？”
“我沒有見。但是舞姬徒手殺了五個人，確有其事。不過被她殺的五個人不是好人，是流賊。為此，官府表揚(yáng)了舞姬。那時候的舞姬是十五歲左右吧？更要緊的是她是女兒身。據(jù)說她美若天仙，可惜她人在風(fēng)月樓，鮮少露面……”
說著說著，老爹的面孔不再是驚恐，換上了一絲絲期盼的臉色。
諸葛策搖搖頭。
男人都是這樣，聽說有美人都想一睹為快。
“諸葛公子！”子桑明月何其的慧眼，看出老爹想見舞姬容顏的欲望，“舞姬姐姐確實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人。你見過她?！?p> 諸葛策抓后腦勺，“我見過？”
“白天，在風(fēng)月樓大門前，那位命令壯漢回去的人，就是她?！?p> 諸葛策閉上眼，回憶一下連老爹都想見的美人，搖搖頭，“她比普通人好看點(diǎn)，恐怕與美若天仙不相符合。”
“她善于易容術(shù)?！弊由Ｃ髟旅媛读w慕，“她可以做到一揮手換一張面孔。所以亭上的人，即便和她擦肩而過，也不知道是她本人?！?p> 易容？小小的亭，一座小小的風(fēng)月樓，竟然有這等出色的人物。
提到舞姬的易容，子桑明月一臉的羨慕，看來她對舞姬的易容術(shù)是非常的在意，也許已經(jīng)學(xué)到手了。
這么說來，眼前的子桑明月也是換了一張臉？
“你也換了一張臉？”
諸葛策一出口，有點(diǎn)后悔了。因為子桑明月很沒落的垂下頭。
子桑明月失落的說：“如果我學(xué)會了易容，就不用面對我這突然變丑的面孔了。”
諸葛策和老爹安慰了她幾句，各自睡去。
后半夜很平靜，沒有人再來騷擾。
第二天，天一亮，公孫龍出現(xiàn)在鐵匠鋪。
“我?guī)Я艘稽c(diǎn)藥。你趕快替那位姑娘敷上?！惫珜O龍指著手中一大袋藥，“這是我求老爹，讓一位郎中開的草藥。我爸那個老混蛋，說什么也不想與風(fēng)月樓開戰(zhàn)，不敢讓郎中親自來。不過子桑明月是外傷，敷敷藥就能治好。”
“嗯！你多心了?！敝T葛策心里暖烘烘的，這個之前自己巴結(jié)而巴結(jié)不到，現(xiàn)在是一副熱心腸的公孫龍，說不出的暖心。
諸葛策替子桑明月簡單包扎了雙腿，帶著公孫龍繞到老爹的打鐵樁前。
“老爹！您不用這么辛苦了。”諸葛策拍拍老爹的肩膀，“您兒子可是煉器師學(xué)徒了，保準(zhǔn)您不丑吃穿。別再拼命了，累了就休息。還有老爹，我要跟公孫公子去亭衙門。我出去的這段時間，您照顧好那位姑娘?！?p> “你快去快回?！崩系罩饣蔫F錘靶，“萬一東郭青又來鬧事，我一把老骨頭死了就死了，屋那個女孩死了就可惜了?！?p> “老爹！現(xiàn)在是大白天，您是這兒唯一的鐵匠?！敝T葛策笑呵呵道，“很多人靠您吃飯，不用擔(dān)心。他們不敢亂來?！?p> 見到諸葛策和公孫龍兩個人離開，諸葛老爹心里暖乎乎的。
盡管昨夜被折騰一番，鬧得心慌慌的。但是他見到自己的養(yǎng)子與以前不一樣，變強(qiáng)大了。而且他打算等中午時分，跑一趟煉器房，去找歐陽神顧問師說昨夜一事。
叮！叮！叮！
老爹又一次次錘擊著鐵具。
一離開鐵匠鋪，公孫龍放開喉嚨，抓著諸葛策的手，嘰嘰喳喳的說：“昨夜的衙役說，幾招之下，你擊倒了十多個人。還有昨天你很輕松地彈開壯漢的腿。你這瘦胳膊瘦腿，是怎么做到？快教教我？”
“看了你家的天材地寶，我再考慮考慮?！?p> “市儈?！?p> “生活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