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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日如年，中年男人極為期待地等著，幾乎快要忘記呼吸。
幾秒鐘后，白夜微微一笑，“當然，要是你真的有實力，我自然很樂意與你合作?！闭f到這里，他話音一轉(zhuǎn)，“不過……要是可以的話，我想盡快看看你的樂師，質(zhì)和量都得達到我的要求才行?！?p> “哈！這是自然，請您隨我來。”中年男人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然后當先往一條通道中走去。
白夜緊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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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彎……五分鐘后，白夜和中年男人來到了一座巨大的廣場中，里面停著許許多多的馬車。里面還有給馬兒遮風擋雨的稻草棚子，其中的各種設置和功能都類似于停車場。
中年男人一路往前，走到了停車場的深處，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當中牽出了一輛破舊的單馬馬車。在這種遍布五馬、六馬乃至于八馬馬車的停車場當中，他破舊的單馬馬車車真的非常刺眼，就相當于停在一堆勞斯萊斯、瑪莎拉蒂、邁凱倫當中的農(nóng)用手搖拖拉機一樣。
“實在是不好意思，就……”中年男人忽然變得有點靦腆。
白夜淡然一笑，沒有露出任何介意的神情，兀自登上了馬車。這馬車的外表雖然破舊，內(nèi)里卻十分趕緊整潔，沒有任何異味。
見狀，中年男人終于放下了心中的忐忑，緊跟著登上了馬車前室，駕駛著馬車離開了鴻聲歌劇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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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經(jīng)過一些簡單的自我介紹，白夜知曉了眼前的中年男人是琉璃城內(nèi)一位普通的音樂老師，名叫李維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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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有解釋過，但我還是很好奇，為什么那些鴻聲歌劇院的樂班班主們會歧視外地人呢？就算歧視外地人，那也沒必要和錢過不去吧。”
聽見白夜的提問，李維諾一邊駕車一邊回應道：“雖然咱們琉璃城內(nèi)的歌劇院很多，卻只有鴻聲歌劇院的意義不一樣，因為數(shù)位皇子、公主都慕名前去聽過，所以那鴻聲歌劇院逐漸變成了權貴、身份的象征，在業(yè)界內(nèi)的話語權非常大，莫說外地人了，就是琉璃城本地的其它歌劇院都被那些家伙歧視呢?！?p> “原來是這樣！”白夜恍然。難怪自己一直被拒絕，甚至于提錢都不好使，原來人家從骨子里就瞧不起人。想到這里，他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悄然笑道：“既然鴻聲歌劇院里面的那些人瞧不起人，你又為什么要去呢？”
“呵呵，雖然大家都討厭鴻聲歌劇院里面的那些老家伙，但都更想成為他們當中的一員，更想得到他們的承認?！崩罹S諾深吸一口氣，忽然有些哽咽，“我的這種樂團的表演模式是不被接受的，在他們眼里，樂曲都應該是秩序井然的、儒雅的、淡泊的，每一支樂器都無可替代，所以一個樂班當中絕對不會出現(xiàn)兩名同類型的樂師。但我知道他們是錯的，所以我一直堅持著，從未想過放棄?！?p> 聽出了李維諾話里的酸楚，白夜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有夢想是好事，若不是你堅持，也不可能碰上我，真希望我們的合作能順利?！?p> “嗯！”李維諾重重地點頭，十分激動。
……
半個多小時后，馬車開到了一處小巷子里。等通過狹長的巷道，可以看見一片矮舊的廢棄廠房區(qū)，太陽斜射下來，照亮了斑斑銹跡，有一種末日荒野的荒涼氛圍。這里面的敗落情景和外面的繁榮景象十分不搭，充滿了違和感，但卻更加自然。
也許是聽見了馬蹄聲，有些青少年從廠房當中走出來。
李維諾走下馬車，向他們招了招手，“大家好，我回來啦?！?p> 聽見李維諾的聲音，有更多年輕人從廢棄廠房當中走了出來，幾乎都是15、6歲的年輕男女。
“大家好，我現(xiàn)在介紹一下，這！”李維諾后退兩步，站到了白夜身后，激動地看向白夜，“就是來自卜縣的大老板白夜，大家鼓掌歡迎！”
李維諾的話音一落，各處紛紛響起“啪啪啪”的掌聲，那些孩子們都十分配合。
白夜伸手虛按，止住大家的動作，“我這個人不喜歡浪費時間，所以，希望大家能夠表演一下你們最擅長的節(jié)目，向我展示一下你們的實力。”
見狀，李維諾趕緊喊道：“大家趕緊進去準備一下，馬上開始表演，就彈奏我們最擅長的璀璨雄城?！?p> 聞言，那些年輕人們都趕緊跑進廠房準備去了。
“您請。”李維諾在前面帶路。
……
廠房里面的墻壁斑駁，但地面上很干凈，一點都不臟亂，各種器物擺放得井井有條。房子最中間搭建有一個簡陋的舞臺，舞臺前方還有用掉漆木椅拼湊成的觀眾席。
等白夜坐好后，李維諾趕緊做手勢，讓那些年輕人開始表演。
舞臺左右兩邊的年輕樂師們開始演奏，迅速起調(diào)，幾名跳舞的和唱歌的年輕人也走上臺開始發(fā)揮，大家都表現(xiàn)得很好。
一開始白夜還滿懷期待，可越聽越不對勁，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李維諾的表演形式和他想象當中的表演形式差太多了，雖然確實有樂團雛形，但差的還是太遠，各種樂器分工一點都不明確，都是按著樂譜一直彈到結(jié)束，聽起來甚至有些嘈雜。而由于他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對臺上那種念詞、朗誦式的歌唱模式一點都不感冒。
坐在旁邊的李維諾一直暗中注意著白夜的表情，在看見白夜的臉色變得難看后，他也是焦急無比，擔憂地看向臺上那些忘情表演的學生。
雖然不喜歡這個節(jié)目，但白夜沒有出聲打斷。
五分鐘后，表演結(jié)束，李維諾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對白夜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浪費您的時間了?！?p> 那些剛表演完且自覺不錯的年輕樂師們看見自己的老師在給客人鞠躬道歉，臉上的欣喜表情瞬間凝固，一絲不安逐漸浮現(xiàn)。
白夜沒有理會李維諾，兀自站起，然后慢慢地鼓掌，掌聲頻率逐漸加快，“不錯，很不錯，這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看過的最精彩的表演，雖然和我想象當中的有一定差距，但已經(jīng)很不錯了?！?p> “嘩啦啦”的掌聲陡然響起，如海潮一般翻涌在廠房當中，孩子們的臉色都洋溢著笑容。
“對不起，您是好人，我……是我錯了，是我不對?！崩罹S諾雙眼含淚，看向白夜的眼神里充滿了感激。
白夜看著遠處舞臺上那些年輕樂師，極為大聲地說道：“你的這個樂團我請了。”
“??？真的嗎？”李維諾先是有些錯愕，而后又變成了激動。
“當然是真的，騙你對我沒什么好處，不過你得保證他們一定聽話，還有，我這里有幾份新的樂譜，希望你們能夠在四天之內(nèi)學會它們，可有問題？”說著，白夜從懷里拿出了一疊樂譜，里面記錄了具體的曲譜。為了迎合這個世界的音符習慣，他特意將樂譜改為了文字描述。
聽見這話，李維諾卻沒有急著答應，而是先從白夜手里拿過樂譜仔細看了起來。他看得非常認真，似乎要花很多時間。
見狀，白夜索性直接坐下，翹起二郎腿休息了起來。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從李維諾的表現(xiàn)來看，他反倒更放心了，這李維諾真的很靠譜，希望最后的答案是可以辦到。
遠處那些年輕的樂師們看見老師李維諾和客人在一起商談事情，也都自覺的保持距離，沒有人過去打擾。
……
十分鐘后，李維諾輕輕地將樂譜合上，一臉震驚的看向白夜，在白夜驚訝的目光中，他臉上的震驚表情又轉(zhuǎn)化為了激動，展露出一副興奮至極到快要哭泣的模樣。
白夜錯愕地看著李維諾，“你怎么了？樂譜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什么問題，我……我現(xiàn)在只是覺得這些樂譜真的太強了，里面的二重奏、三重奏和分段演奏模式真的很驚人，原來樂團應該要這樣表演，原來音樂可以這樣振奮人心！”李維諾將樂譜抱在懷里，動作小心翼翼，如同抱著自己的愛人，“感謝您，先生，真的非常感謝您，是您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彼鳛橐幻Y深的演奏家和音樂老師，已經(jīng)達到了只是看一眼樂譜上的內(nèi)容就能用腦子想象出樂譜當中的音符效果的境界，所以他才會如此激動。
“既然你已經(jīng)將樂譜看完了，那么……有信心可以在四天內(nèi)學好這些樂曲嗎？”白夜站起身，認真地看向李維諾，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陡然變得嚴肅、認真起來。
沒有任何遲疑，李維諾同樣認真地說道：“您放心，四天的時間足夠了，我相信我的學生們能夠做到，也請您相信我們能夠做到?！?p> “好吧，既然這樣，就趕緊隨我去百味船廠吧，住的地方都已經(jīng)給你們聯(lián)系好了，這次你們還得配合一個人演唱歌曲，那個人也住在百味船廠，到時候排練也會方便很多，至于開銷嘛，都由我負擔。”白夜從懷里拿出一疊銀票放到李維諾手里，“這五十萬銅幣是給你們的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另一筆款項?！?p> “嗯！您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看著手里的錢，李維諾激動無比。這是他這個璀璨樂團成立以來賺到的第一筆錢，意義非凡，而且數(shù)目也絕對不小。
趙公公
昨天斷更，這章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