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夜半歌聲
深夜……
體育館內(nèi)，燈光通明，卻空無一人。
突然一張門卡，刷開了體育館的大門，張賢、張子楓與李思凡三人走了進來。
李思凡看看左右，咽了一口唾沫：“王初音，你，你要干什么啊？這大晚上多滲人??？”
張賢把門卡奪了過來，沖他擺擺手：“這沒你的事了，害怕就回去吧！”
“我像那種會害怕的人嗎？”
“不害怕拉我衣服干嘛？”
“這不是冷嗎？”
“一會兒更冷，這里都是鬼！”
李思凡撇了一眼張子楓，看不出他什么表情：“兄弟，你不怕嗎？”
“習(xí)慣了！”
“有鬼嗎？”李思凡小聲問道：“有幾個？”
“按照現(xiàn)在這里的安靜程度，至少三千位以上?！睆堊訔髡f著拍了拍李思凡的肩膀：“這就有三個！”
李思凡聽完，調(diào)頭就跑，頭也不回開車回家了。
……
張賢沒去看白銀等鬼魂，邁步走了進去：“都到齊了嗎？”
“沒，只來了一千多個，大圣……”
“嗯，差不多也夠了……”
張賢走到體育場的舞臺，拿出生死旗，手一搖，周琴便出現(xiàn)在了舞臺中央。
突然，整個體育館的燈全部熄滅，張賢沖著舞臺下空曠的座椅鞠躬。
“今天，有幸能請到大家，不管大家是否喜歡，都希望大家能聽我說兩句。”
“作為一個普通人，或多或少都曾有過夢想，有人實現(xiàn)了，有人沒實現(xiàn)。今天，我在這里辦了一個圓夢舞臺，不過，僅限于這個舞臺?！?p> “五個小時，其中十分鐘歸周琴，作為拋磚引玉之用，其余時間留給各位自由發(fā)揮?！?p> “時間緊迫，一切從簡！”
張賢說完，把周琴請到了舞臺一側(cè)的鋼琴旁，小聲說道：“開始你的表演吧！”
周琴點點頭，手指在琴鍵上跳動，琴音低沉，口中發(fā)出‘那買嘍，額啊~~哦~……’諸多音節(jié)。
這些發(fā)音，湊在一起十分像是歌，但是卻根本聽不懂，聲音十分壓抑。后期手指在琴鍵上瘋狂跳動，迎來了周琴招魂一般的嘶吼，也是整首曲子的高潮部分。
整首曲調(diào)，黑色、壓抑，有點像懺魂曲，張賢聽的毛骨悚然，全身雞皮疙瘩暴起。
雖然聽不懂，但是有一種沖擊靈魂的力量。
張賢聽完整首歌曲，心臟跳動劇烈，整個人卻癱在了那里……
張子楓手指點在張賢眉心，張賢卻毫無反應(yīng)，他無奈的搖頭，只能把他背著扔到體育館外……
而體育館內(nèi)，周琴的一首歌曲，卻引起了舞臺下無數(shù)魂魄的歡呼，鬼魂手里拿著熒光棒，在空中揮舞。
周琴不是第一次上舞臺，但自從身體不好，便遠離了她最愛的舞臺。
直到，她拿起自己的歌譜，已經(jīng)完全看不懂的一天，她知道她已經(jīng)不再屬于人。
那時候，她的心像死了一樣，絕望、無助、悲傷，一個人在屋子里，重復(fù)那些以前的曲子，可是卻永遠找不到以前的感覺。
曲風的轉(zhuǎn)變，人的轉(zhuǎn)變，甚至在來到這里之前，她都在否定自己。
只是因為自己接受不了，自己死亡的事實。
然而，當看到舞臺下的相聲，那一張張面孔，她卻不再害怕，反而鞠躬行禮。
……
接著，一個穿著怪異的鬼魂，手里拿著一片簧片，用手指輕輕撥動。
接著是一小段混音伴奏響起，那人嘴里發(fā)出重低音，節(jié)奏輕快，像是呼麥。
“扒辣根，黑了喂，喂給誰，喂給誰……呼~呼嚕喂，呼嚕喂~喂給誰~喂給誰？”
“……”
歌曲與周琴的音樂類似，卻也是聽不懂的類型。
周琴雙眼含淚，想開口，卻用手捂住了嘴巴。
這個聲音，在她的耳朵中，簡直像是一縷陽光，溫暖了她的內(nèi)心。
她不禁失聲痛哭，原來在亡者的世界中，音樂也是存在的。
只是自己死去，甚至和惡魔簽訂契約，永遠把自己停留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天。
……
只見她背后的黑色惡魔突然變大，手中幾根木棍牽引，纏繞在周琴手上。
她的手機械式的開始彈奏以前的音樂，周琴開始變得恐懼，并且大聲喊道：“張子楓，張子楓，打開燈~快救我~”
只是她怎么喊，張子楓也聽不到，她像一個提線木偶被拉到舞臺中央，在那里慢慢跳動，隨著背后惡魔手中的木棍，一提一放，做出各種詭異的動作。
厲鬼白銀，以為周琴正在表演提線木偶舞，這個舞在自己看來十分羞恥，所以把另外十個鬼魂屁股上踢了一腳：“上去，跟著跳！”
“啊~大哥，你不會開玩笑吧？這個鬼跳舞，好難看。”
“費什么話，讓你們上去。這個舞臺，她是主角，現(xiàn)在又沒有伴舞，你們不跳，難道要我去跳？”
……
十鬼魂沖入舞臺，臺下掌聲雷動，擊打著拍子。
幾個魂魄之間互看一眼，跟著周琴有模有樣學(xué)了起來。
還好，自從成為魂魄以后，本身就是靈體，身形變化可以自由發(fā)揮，動作不是很難。
周琴跳完舞，便開始有鬼魂，有組織性的上去表演。
周琴可以感覺到背后的惡魔在笑，甚至還用一根細絲纏繞住自己的脖子，只是他沒有動手，好像在借助自己的手，讓這個舞臺更有意思。
僅此而已！
鬼魂的表演，除了體育館內(nèi)的設(shè)備，也偶爾有用其他‘樂器’，來演奏的。
鋼琴配合鼓手，一切顯得正常不過，但如果你找到鼓手，一定會被他擊打的設(shè)備感興趣。
那個一雙被丟掉的筷子，在敲打塑料袋包起的礦泉水瓶，還有塑料袋包起的塑料盒子，掛起的塑料袋里，放的是一包有些沉的潤喉糖。
……
另外一個鬼魂的樂器是一把琵琶，簡單的琵琶。
她利用琵琶的特殊優(yōu)勢，一會兒彈出的是古琴的聲音，一會兒卻又彈出了京韻大鼓單弦的聲音，一會兒又變成了響板兒……
沒多大一會兒，十幾種地方的特色小調(diào)都被彈了出來。
百變樂器琵琶，名不虛傳。
……
前期，白銀對舞臺還能有一些控場作用。
到了后期，許多鬼魂紛紛涌上舞臺，會不會表演放一邊，上去湊熱鬧。
舞臺表演一直持續(xù)到四點，一個鬼魂捧著西瓜大吃特吃。子彈劃過夜空，穿透體育館的外墻，打入到內(nèi)部，打爆了西瓜。
西瓜汁四處飛濺，所有鬼魂停止手中動作，瞬間化成無數(shù)白煙，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周琴一人，不知所措。
接著，第二發(fā)子彈襲來，打的是周琴的頭部。
周琴可以看到子彈的軌跡，身體卻動彈不得，而她身后的惡魔，卻將纏在她手上的線結(jié)成了網(wǎng)，擋住了那顆子彈。
下一刻，周琴被黑氣包裹，消失不見……
……
在體育館對面頂樓，閻小羅用手狠錘地面：“氣死我了，為什么這些滾蛋，每次都能擋住我的子彈，難道我真的殺不死人？”
只聽到一個聲音傳來：“你不是殺了一個？”
“哼！那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