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煮白菜
“誤會！誤會，老爺子！”
看著突然涌出的家丁，個個五大三粗，高首忙叫到。
這尼瑪是落地成盒的節(jié)奏啊。
“誤會什么，敢對芙蓉夫人不敬，先抓起來打十大板再交給官府！”大管家賈莊賣力地吼著。
那邊，賈府的老爺，捻了捻稀疏的胡子也是開口。
“你倒說說，我等誤會你什么了？如若說不出個所以然，老夫就當你起歹心，意欲不軌?！?p> 高首前世也曾經(jīng)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三十郎當歲的大叔靈魂，還意欲不軌。
對誰不軌？
您面前這位么？別逗了。
匆匆一瞥，高首承認這不知身份芙蓉夫人姿色算是不錯。
嗯……皮膚挺白。
鼻子也挺。
好架子啊……
嗯哼，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我只想借點東西?！备呤资┦┤换氐剑樎墩\懇面向賈老爺，眼睛卻斜瞟芙蓉夫人。
看面相也就雙十之年……
“借東西？空口白牙，你說你借東西就借東西，誰可以證明？！”
旁邊的管家插嘴道，作為仆人，他有自己的覺悟，那就是時刻為主子擋槍。
也正因如此，賈莊才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
高首一陣犯惡心。
這溜須拍馬的人，哪個世界都不少。
正要跟賈莊理論，一道聲音卻接上了賈莊的話頭。
“我作證！這位大哥剛剛離開灶臺的時候，確實喊過要跟賈老爺借東西！”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叫醒自己的李鬼。
嘿，好人卡沒白發(fā)。
賈老爺也不愿多糾纏，畢竟一府老爺跟平民爭辯，傳出去名聲不好。
既有人作證，便順水推舟：“你要跟老朽借何東西？”
“你桌上的酒?！备呤谆仡^看了看鍋，就等你這酒去腥了，水都燒開了！
“就這？”
“就這！”
得到回應，賈老爺?shù)挂菜?，把桌上的酒壺一拋，高首慌忙接住?p> “謝了?！?p> 話罷，高首重新回到擂臺，只是嘴里低聲嘟噥到，還是個A4腰，好架好架啊……
周圍家丁見狀也都識趣散去，唯獨剩下管家賈莊一陣咬牙切齒。
這邊高首拿到酒后便一心烹飪，不管其他。
揭開鍋蓋，燒沸的水面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層浮沫，這浮沫由血液加熱形成，必須清除干凈，不然湯會“臟”，不清澈，腥味還重。
等到浮沫撇凈，高首把跟賈老爺借來的米酒倒進了鍋中。
酒壺不大，一下就用掉了一半。
沒有料酒，用米酒也不錯。
酒極易揮發(fā)，揮發(fā)過程會把腥味去除，還可以進一步散出食材的香氣，是代替生姜的不二之選。
去腥步驟完成，剩下的就是熬制高湯，高首心想。
可此時卻看見沸騰的湯面上突然泛出片片金光。
陽光反射？
高首伸手遮擋陽光，卻發(fā)現(xiàn)湯面是依舊金光湛湛。
啥玩意兒？
高首抬頭看向左右，又看向百余眾的臺下，發(fā)現(xiàn)似乎別人看不到自己湯面上的金光。
因為陽光，所以沒人發(fā)現(xiàn)么？
用木勺盛出湯汁，放在鼻尖上一嗅，頓時腦袋輕飄飄的，生出一絲眩暈感。
看著湯面上的金光，高首突然有種似懂非懂的體會。
感覺明白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沒明白。
很憋屈。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當下做好菜要緊，高首重新將心思投入到做菜當中。
正常情況，吊湯怎么也得燉一個半時辰才夠味，奈何條件有限，比試要求一個時辰做出菜品。
高首只能大火熬制，加快骨頭松軟，把其中精華熬出來。
沒過多久一鍋水就熬成了一碗水。
揭開鍋蓋，能聞到淡淡的肉香，這是骨頭里骨髓熬出來的征兆。
高首再次將水添至三分之二。
如此往復。
等到鍋中第五次水熬到只剩一碗水的時候，比試的時間也接近了尾聲。
這時，差不多一個時辰?jīng)]說話的管家賈莊，重新站會比試臺上。
“時辰已到，菜品可以呈給老爺了。”
聽到聲音，高首才發(fā)現(xiàn)另外四人菜品均已完成。
除了自己和被高首發(fā)好人卡的李鬼，其余三位都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呦！你這白菜還沒處理？”
賈莊看到高首遲遲未動，便走過來一瞧，發(fā)現(xiàn)對方白菜還未處理，隨意地擺在白瓷盤中。
“這小子，果然是故弄玄虛么！一個時辰一顆爛白菜都沒做好！”
之前高首借酒的做法，無疑會讓賈莊有了辦事不利的嫌疑。
所以賈莊心里對高首那是妥妥的不爽。
當下也不給任何好臉色，直接勸退，“既然菜品沒做好，你就哪來回哪去吧?！?p> 說完這話，賈莊心里果然好受了些。
可另一面高首就好像沒聽見賈莊說話，依然自顧自地做菜。
賈莊就看見對方把一塊紗布鋪在空碗上。
左手手指分開壓在紗布邊緣防止掉進碗里，右手則抄起鍋，將還在沸騰的濃郁骨湯倒在紗布上。
乳白色的濃湯，僅僅倒出一碗的量，經(jīng)過紗布過濾，湯色變得更為清澈。
白氣翻滾，在冬日的驕陽下，像一朵盛開的百合，剎那芳香四溢。
掀開過濾的紗布，高首看到無限接近清水的湯底，心道成了！
只是那湯面上的金光也更加濃郁，金光如霧，把湯底氤氳的時隱時現(xiàn)。
高首沒想到這世界的肉骨品質(zhì)如此高，即使這么短的熬制時間，湯汁的骨肉香味也分外濃郁。
這就是這世界調(diào)味品少的原因么？因為食材質(zhì)量高級？
做完這些高首才抬起頭，“你在跟我說話？”
賈莊沒想到自己堂堂仙門府邸的大管家，竟被一個無名小子無視，瞬間面色陰沉起來。
走近一步，“小子，你不知道老夫的身份？”
高首瞬間想笑，奴才還真是喜歡狐假虎威。
“什么身份？”高首裝作無知。
堂堂烽火鎮(zhèn)唯一仙門府邸的大管家，對方不認識？
賈莊更加篤定面前這小子是在戲耍自己！
“在這烽火鎮(zhèn)，老夫想讓一個人突然消失還是很容易的！”賈莊的聲音從牙縫擠出來。
這就威脅上了？
高首有些頭大。
這劇本就有些無腦了。
前世高首在看小說的時候也常常會看到這種毒梗情節(jié)，可真正經(jīng)歷的時候，你又會生出另外一種感慨。
這森林還真是什么鳥都有，跟你信不信沒關系！
抽煙把舌頭燒了的，碰瓷把自己撞死的，看虛構小說還嫌情節(jié)不現(xiàn)實的……
壞了，前世的記憶又亂入了……
總而言之，高首畢竟不是這幅看似不到二十歲身體的小青年，對于一個飽經(jīng)風霜的大叔來說，人生除死無大事。
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在乎再死一次？
答案是肯定的，在乎！
好吧，高首承認自己慫了。
畢竟，拋開威脅不談，他是真的沒將菜做完?。?p> 熬湯太費時間了……
白菜還沒煮呢！
“那個，賈管家哈，借一步說話?！备呤锥哑鹛蚬沸δ?。
對于常年奉承別人的賈莊，哪還看不出來對方認慫了。
之前還一臉硬剛的姿態(tài)，轉(zhuǎn)眼就成舔狗，你的青春年少呢，你的血氣方剛呢。
賈莊突然感到心里有些憋悶。
就好像兩個拳擊手打架，一個興致勃勃拳擊手套剛戴上，另一個卻認輸了……
有種……閃腰之感。
再說，賈莊四下看了看，這空曠的擂臺上，如今除了對方和自己已經(jīng)沒有別人，這借一步，是借的哪步？
那邊高首卻不知道自己一句話讓賈莊想了那么多，只是照著古人客氣說借一步，誰知道借哪一步……
賈莊心里難受，嘴上不說，真就堪堪走了一步，“何事？”
“我說老管家啊，小的可憐，為了參加貴府的廚子招聘，整整走了一天，滴食未進?！?p> “方才身子虛弱，神情晃晃，做菜也沒跟上時候，老管家可否通融一二，我這就剩煮個白菜了，快的很?！?p> 說著袖子里一抹，就把其母劉海燕給他帶的盤纏一個金幣，悄無聲息地塞到了賈莊手中。
正要回絕的賈莊，突然感到手心一涼，哪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拇指指甲蓋一掐，確認是金幣，終于露出為難的笑臉。
“我看你小子毛毛躁躁的，先前跟老爺借東西也是，算了，念你年紀尚小就不做計較了，那邊按著順序呈菜，興許還能留些時間，你手腳麻利些?！?p> 說著賈莊就不再管高首，轉(zhuǎn)身走向賈府，到了地方直接站到了賈老爺?shù)纳韨?cè)。
有錢能使鬼推磨，哪個世界都是！
就是可憐老娘給的一金幣了。
這片大陸尋常百姓通行的貨幣有三種，金幣、銀幣、銅幣。
一金幣等于一百銀幣，一銀幣等于一百銅幣。
尋常百姓一個月的生活費至多三個金幣，節(jié)省些一到兩個金幣都是可以的。
高首相當于拿一家人半個月的生活費去賄賂，即便是賈府的管家，一個月的薪水也不過五個金幣而已。
錢財始終是身外之物，高首當下必須得拿下招聘，否則見到藥劑師的機會只會更加渺茫。
那邊鍋里的清水已被燒開。
高首剛把白菜下入鍋中，就看到賈府門前，第一位應聘者的菜品已經(jīng)品鑒完畢。
心里卻不著急，著急只會讓手上的事情做不好。
就像吃豆腐，慢慢吃，慢慢享用，才能吃到好豆腐……
等到第三位應聘者的菜品品鑒完畢，管家賈莊遙遙對著高首瘋狂暗示。
高首接受到信息，舉起右手對著賈莊做出一個OK的手勢。
這是何意？
賈莊不由自主伸出手掌，暗地里學著高首的動作，艱難地擺出一個OK。
莫非還要三個時辰？……
胡亂猜著，就看到高首左手端盤，右手舉盆施施然走了過來。
但這時，高首的腦海卻響起一道金屬音。“《殘破的廚神系統(tǒng)》融合完畢。”
“由于系統(tǒng)過于殘破，新手禮包文件丟失?！?p> “由于系統(tǒng)過于殘破，商城貨架丟失。”
“由于系統(tǒng)過于殘破，需宿主修復系統(tǒng)?！?p> 禮包這就丟了？
禮包沒了就算了，貨架丟了啥意思？
不賣了？
那商城還留著有毛用？
我還得給你修系統(tǒng)？！
高首郁悶無比，卻又聽到腦海又傳來一道電子合成音。
“系統(tǒng)檢測到殘留文件，是否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