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水沫出了傳香的屋,閑著無事就在迎春閣內(nèi)逛著。他找著一個空桌坐下,讓小廝上了幾盤下酒菜,一個人坐在這解悶。
旁邊有個形似璧玉的姑娘坐下來想做伴,付水沫見著本也一個人挺無趣的,何不如同這姑娘聊聊天。
“公子,我給您斟酒?!惫媚锲鹕硖崞鹆俗郎系木茐兀訚M了杯中的酒。
“姑娘,叫什么?”
“小女叫佘陌?!?p> “噢…佘姑娘可是一直都在這迎春閣里?”
“不瞞公子,小女也算在這迎春閣里待了有三余年了?!?p> “那還挺久的,你知道滕漱安嗎?”付水沫話一剛落,卻見到佘陌眼神中有些驚恐。
“公…公子…你怎會提到她?”
“我只是坊間聽聞過,聽了有關(guān)于她的好多版本,越發(fā)好奇,所以就想問問?!?p> 佘陌見酒已盡,又起身添了一壺。
“公子,她現(xiàn)在在迎春閣也成了不可說。但民間流傳的都多于夸張,不知公子可否說說你聽到的是哪個版本,讓小女我聽聽有多荒唐?”
“既然這樣,那我就說說…”付水沫將梨花貓所言之事里的魏宣和被人所殺隱去,全程只是提及到滕漱安因情被困,被情所用,終自縊于情中。
“公子你這些大致也接近了真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那滕漱安并沒有養(yǎng)過什么梨花貓。”
付水沫一聽,竟有些驚訝,那他們所見的梨花貓又從何而來,為何知曉滕漱安過往。
“不過公子你這版本也確實(shí)比那些民間所傳真實(shí)許多。”
“你說,那滕漱安沒有養(yǎng)過什么梨花貓?”付水沫想再確認(rèn)一些,他又忍不住一問。
“是的,我記得很清楚,她從未養(yǎng)過。不過,我記得有個公子經(jīng)常會帶著只貓來這迎春閣,那貓大抵是梨花類。”
“你說的那公子是?”
“魏宣公子,前日,他好似就來了,但卻未見那只貓。滕漱安跟那公子走得極近,順帶也經(jīng)常見她懷抱著梨花貓同那公子賞樂。”
付水沫只覺得自己好似聽了驚天的變故,他迫切想知道貓最后發(fā)生了什么:“那依佘姑娘說的,我提到的梨花貓實(shí)則是魏宣的。一個大男人來這地方為何會帶著貓?”
“我們也甚是覺得新奇,所以印象頗深,但聽姐妹們說是魏公子垂愛滕漱安,特意將他養(yǎng)的貓帶來同她一起玩賞。”
“所以那貓后來怎樣了?”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自從滕漱安自縊,魏公子也不再來迎春閣,那貓也消失的無影無蹤?!?p> 付水沫想著,現(xiàn)在迎春閣的姑娘都以為滕漱安是自縊而死,并不知其中的內(nèi)情,自然也無從得知梨花貓的結(jié)局了。既然梨花貓是魏宣的,那它在陳述中又為何說自己是滕漱安的寵。
難道是口誤?但見這貓對她極為情深,或許是因?yàn)檎嬖谙嗵幹邪央伯?dāng)作了主子。不過對于梨花貓所述,他能信的也只剩七七八八了,或許它未必是被魏宣的手下打死的,之后是何原因成了鬼,也需再行斟酌了。
“原來魏宣還會帶貓來得姑娘歡心,也是一件佳話?!?p> “是呀,魏公子如此深情,可滕漱安卻倒戈和那馮才日夜而歡。后面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佘陌話語間似乎對于這前花魁的作為挺不喜,看來滕漱安作為的一切不僅忤逆了她自己的心意還誤了她周邊人看待她的態(tài)度。
真是可憐之人。
“那她與馮才在一起后,魏宣還會來嗎?”
“他不怎么來了,但我記得梨花貓留在了滕漱安這。只是也是諷刺,魏宣的貓日夜看著滕漱安同那馮才談愛,不知它若有人知該如何去思量?!?p> “但在你們迎春閣女子多情不也是常事嗎,為何你們卻如此唾棄她的這個作為?”
“公子,滕漱安可是花魁,賣藝不賣身的。她們這類被標(biāo)榜為頭牌的也最看不起我們這些無才無藝之人,自視清高深覺自己的身份就該同心有所屬之人共度余生??尚?,她有著這樣的清高卻做了她鄙夷之人的舉動,你說我該不該唾棄?”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們迎春閣還有這么多破規(guī)矩?!?p> “這些也只是小女同公子私下而語罷了?!?p> “今日與佘姑娘喝酒,在下確實(shí)增長了些所見。不過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付水沫閑樂之余又聽了這一大事,實(shí)在想急著找到張熾烈告訴他這梨花貓的來歷。
他與佘陌告別后,便付了酒錢往二樓而行,盤算著到底有何法子能順利找到張熾烈。
當(dāng)他進(jìn)屋后,卻見到張熾烈一人站在窗前,正冷色模樣地等著他。
付水沫眼里冒著閃光,一臉欣喜地說:“大人!你終于回來了!”
“你也舍得回屋了,去和女子喝花酒還開心嗎?”
“大人,見到你我最開心?!?p> 張熾烈聽著這話,心里倒是覺得舒坦些:“過來,有話要說?!?p> “大人,正巧,我也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付水沫聽著走上前去,迫不及待地將佘陌姑娘那聽來的話同張熾烈一起聞享。